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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三月期滿回金燭

第九十六章 三月期滿回金燭

凌子桓三個月的面壁,其實倒也輕鬆,偶爾有墨遲和阮柒雪前來,和自己說說話,倒也沒有感到無聊。

獨自一人的時候,他便拿出《九天奔雷咒》,安靜地修煉着。

凌子桓本來打算和阮柒雪一起修煉這種功法的,這樣兩人見面說話的機會就更多了。

雖然阮柒雪的《六道玄訣》已進階靈清,但她並不想修煉這種功法。

墨遲知道阮柒雪的身份,也知道三苗族的神秘力量,只是目前來看,她的血瞑眼尚未開啓,還無法掌握血瞑眼的強大瞳術。

凌子桓想着讓墨遲幫阮柒雪將其破幻之眼進階到血瞑眼,可是墨遲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說是藉助外力來開啓血瞑眼,是具有一定風險的,搞不好會雙目失明,況且部族力量需得自身苦練挖掘,方能盤根穩紮。

阮柒雪冰雪聰明,資質自然不錯,卻對修煉沒什麼多大的興趣。

儘管如此,想到四年前的三苗族之禍,心中還是悲憤不已,平時的修行功課倒也沒撂下。

當凌子桓一個人的時候,便潛心修煉《九天奔雷咒》,只希望能在三月處罰圓滿之前,能掌握法咒的瑤光。

《九天奔雷咒》的修煉共有九層,平均三層分一階段,從前到後依次爲弧光、雷亟、千鳥。

弧光只是《九天奔雷咒》的入門階段,習得前三層,便能發動雷系攻擊,從體內催化出的真氣便猶如一把利刃,以達強悍剛勁之效。

弧光雖不能召出九天玄雷,卻能使自身內功強勁有力。

若是將這股真氣融於上古靈劍“龍淵”之中,對着那根千骨索,配合龍淵劍的靈氣,一劍下去,便有上倍的強度。

至於雷亟和千鳥,威力更是不俗。

雷亟是《九天奔雷咒》的中期,能夠以此爲引,從九天之上,召喚一道驚天玄雷,在念力的驅使下,能給對手致命打擊。

雷亟修煉到第六層,其法咒已爐火純青,引出的玄雷能在剎那間,直穿人體,將三魂六魄盡數扼殺。

單單是雷亟,已讓很多人心驚膽破,但這其中的風險也讓修煉者心有餘悸。

至於後期的千鳥,便是將《九天奔雷咒》修煉到了極致,從中期雷亟的法寶爲引,換做以修煉者的血肉之軀爲引,使得九天玄雷附註體內,運用自如。

到這時,不光修煉者的內力深厚無比,就連肉體也宛如厚盾,才能安然將這九天玄雷融入體內。

至於用這種法咒斬斷千骨索,只需將《九天奔雷咒》修煉到弧光,便已足夠。

待三個月的處罰結束,凌子桓便想去法器室賭上一賭。

其實,凌子桓也想過在師父、掌門師伯面前求情,望能借到乾離卷軸,救出窮奇。

但他們不像墨遲師伯這般,豪爽灑脫,定然會問其緣由的。到那時,又無法解釋了。

與其光明正大,落下話柄,不如冒險一試。

這一去,凌子桓也並不是毫無準備的。既然墨遲師伯贊同他的想法,肯定會有辦法的。

所以,在思過崖的這些日子裡,每當墨遲前來,凌子桓便好聲好氣地討好墨遲。

墨遲乃性情之人,雖明白凌子桓的用心,但也沒藏着掖着,給凌子桓提供了不少情報,還爲他研究了幾套方案。

凌子桓從虛空結界出來後,每當他握起龍淵劍,便會想起昔日相救於他的窮奇。

那次聽窮奇說了很多的話,聯繫自身,而且涉及天下格局,讓凌子桓受益匪淺。

他從未低估窮奇的能力,還斷定他的身上一定有故事……

而這裡面跟凌子桓、赤玉、靈族、沐漓是分不開的!

三個月說快也快,轉眼之間,凌子桓也該收拾包袱離開了。

思過崖上,荒涼淡漠,卻並未讓凌子桓感到孤寂和傷感。反而,他倒覺得,這三個月還挺充實。

唯一讓凌子桓有些失落的是,在這三個月裡,齊煊和鍾雨生未有一次上思過崖探望。

不過,凌子桓的心裡也是一清二楚的。

鍾雨生在上次遺忘森林風波中,實有大功,且家族顯赫,便成了這次試煉大會的魁首。

按照試煉大會的歷年條陳,鍾雨生被分派到飛來峰修煉法術,跟蕭慕辰一樣,由掌門玉溪子親自教導。

想來鍾雨生剛剛轉入飛來峰下,掌門師伯定然給他安排諸多功課,也無暇前往思過崖。

再者,掌門師伯有嚴令,面壁受罰期間不得有人探望,就算鍾雨生有時間,怯於他師尊的威嚴和臉面,也是有心無力吧。

這些還算情理之中。只是讓凌子桓不解的是,自從上次伏魔塔的任務結束之後,便再也沒怎麼見過齊煊。

既然處罰期滿,凌子桓自然是回金燭峰。不過,要不了多久,他還會再來的!

沒片刻的功夫,凌子桓的身影便消失在一座茂密的山峰之中。

凌子桓不慌不忙地御着“龍淵”,三月處罰已過,心裡總算鬆了口氣,是得回去好好調理一陣。

當他落地後,見大師兄姚致遠隻身一人,站在門口張望着,心裡不由一陣感動。

“大師兄,我回來了!”凌子桓收了法寶,上前後,給姚致遠行了一禮。

姚致遠笑了笑,見凌子桓刑滿回來,着實高興,“好,好,看來我日子算得還挺準。”

凌子桓身子一動,眼角噙了一絲光亮,低聲說:“承蒙師兄牽掛,子桓自知有罪,給金燭峰丟臉了!”

“你一向是由我帶着的,出了這種事,也是我這個做師兄的過錯。再者,你還小,經歷點波瀾也沒什麼不好的。”

姚致遠作爲金燭峰一脈的大弟子,爲人忠厚誠懇,說出的話總是讓凌子桓頗爲感動。

在凌子桓的心裡,早就把姚致遠當成自己的哥哥,把金燭峰當做是自己的家。

姚致遠見凌子桓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似在沉思什麼,便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既然回來了,先去見過師父吧!”

凌子桓聽後,“嗯”了一聲,隨後向葉風迤的住房走去。

金燭峰,蒼翠峭拔,雲遮霧繞。

鑲嵌在天邊的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分外壯麗。

山間的鳥兒嘰嘰喳喳,在耳邊響起清脆婉轉的旋律。

凌子桓走了過去,見房門虛掩着,上面彷彿塗上一層歲月的滄桑感。

這扇門,這個房間,是那麼的陌生,竟在頭腦中無任何的印象,又好像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他輕輕地叩了叩門,從裡面傳出一句渾厚的聲音。

“進來吧!”

凌子桓進去後,看了葉風迤一眼,卻見師父負手而立,背對着他。這個姿勢,似乎在刻意等着凌子桓前來。

他也沒有多想,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蓋蹭在地上,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銳耳。

“師父,我回來了。弟子自知有罪,望師父懲罰。”

葉風迤緩緩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子桓,深吸一口氣說:“你已經受過罰了,起來吧。”

凌子桓一動不動,低聲說:“我知道師父那日在太極殿是故意那麼說的,才讓弟子只是面壁三月而已。”

葉風迤聽後,嘴角動了動。他本想,凌子桓應該是心懷恨意的,可沒想到,這小徒弟倒也不傻,看出了他的用意。

“罷了,你知道爲師的苦心就行,起來吧。”

凌子桓站起身來,依舊低着頭,像是一個犯了大錯的罪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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