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說道:“寫歌沒有問題,反正債多不壓身,只要你們別急就行。”
吳治急忙搖頭:“不急,不急,只要你答應就好。”
馮廣清玩笑的說道:“我想問問,都誰排了我們前面,如果沒有我們名氣大,就讓他們排在後面。”
沈川笑着說道:“名氣有沒有你們大,我不知道,但年紀肯定沒有你們大。”
馮廣清臉黑了:“你是在說我倚老賣老嗎?”
沈川說道:“你老是真老,至於能不能賣得出去,不好說。”
臺下一陣輕笑聲,馮廣清哼了一聲:“那你說說,這些人是誰,我還真不信了,我今天就賣賣老,看看他們買不買。”
沈川指着二樓說道:“都在那坐着呢?”
韓子媚、劉梵、郭宗廷和梅芳菲都站了起來,裴瑾和喬韻棋也跟着湊熱鬧,站起身對臺上的馮廣清揮手打招呼。
沈川笑着說道:“你看,我沒說謊,她們真的沒有你們年紀大,至於有沒有你們名氣大,你自己品,細品!”
吳治一拉馮廣清,鬼鬼祟祟的走到一邊,但話又通過話筒傳到每個人耳朵裡:“老馮,你是不是傻,爲什麼要比名氣?你要是比年紀,他們不都得往後排?”
馮廣清很委屈的說道:“我才五十歲,我還很年輕,誰知道,他們比我還年輕啊。”
“孫子都有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還年輕!”吳治話音一落,鬨然一聲,下面又是一陣鬨堂大笑。同時心裡喊了一聲,二寶真牛逼,天王天后都跟他約歌。
馮廣清垂頭喪氣的說道:“好吧,下面讓二寶唱歌,你們想聽什麼歌?”
“一無所有!”
“我相信!”
“精忠報國!”
“wewillrockyou”
沈川接過馮廣清遞過來話筒,放在話筒架上,然後擡起手相信壓了壓,臺下躁動的人羣漸漸安靜下來。
“聽了將近三個小時的相聲,笑過了,喊過了,鬧過了,該釋放的激情也都釋放了,所以我就不唱搖滾了,唱一首安靜的歌,大家閉上眼睛,安靜的聽,好不好?”
“好!”對現場的觀衆來說,只要沈川唱歌就是撿到了,哪有不同意的。
吳治讓人送上來一把吉他和一個凳子,沈川抱着吉他,坐在話筒前調了調音:“人生有很多無奈,很多人過得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每個人心裡都有想要的生活。這首歌的名字叫消愁,送給你們,希望朋友們在不順利的時候也應該爲了理想,繼續前行。”
簡單的幾個和絃,沈川輕聲吟唱:“當你走進這歡樂場,背上所有的夢與想,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沒人記得你的模樣。三巡酒過你在角落,固執的唱着苦澀的歌,聽它在喧囂裡被淹沒,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沈川有些滄桑略帶沙啞的嗓音,很快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裴瑾趴在欄杆上,閉着眼睛很享受的聽着。旋律很簡單,但卻非常好聽。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長,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裴瑾猛地睜開眼睛,看着臺上的沈川,眼裡異彩連閃。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歌詞太美了。不只是裴瑾,觀衆席上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文藝女青年,一臉的陶醉。
清亮的口哨聲響起,現場越加的安靜。這首歌,只有安靜的去聽,安靜的去品味,才能懂得這首歌中的意境。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清醒的人最荒唐……”
當最後一個音符停止的時候,現場有些安靜可怕,過了好一會,如潮般的掌聲才響起來。
沈川跟馮廣清和吳治擁抱了一下:“我的電話,你們記下來吧。”
馮廣清點頭:“一會一起去吃點宵夜吧,喝一杯。”
沈川搖頭:“明天還有事,不去了。”
馮廣清和吳治沒有挽留,因爲他們知道,沈川很忙,而且韓子媚她們也在,雙方並不太熟,貿然的邀請不太好。
下面一個二十七八歲,留着短髮,穿着一身牛仔服的女人說道:“這首歌真好聽,歌詞更像是一首詩。”
另一個年紀差不多,很有氣質的女人說道:“他不是音樂人,而是音樂詩人。”
“這首歌的詞太棒了!”沈川回到二樓,裴瑾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而且還給了沈川一個大大的擁抱,並且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裴瑾的大膽行爲,讓所有人都愣了,因爲她們對裴瑾很瞭解,這女人確實很豪爽,很開朗,但像這樣主動跟一個男生擁抱,還親人家,絕對是第一次。
裴瑾一甩頭髮:“看什麼,我就是覺得這首歌的詞寫得太好了,有點激動而已。”
曲終人散,韓子媚她們回了酒店,這次來內地,滯留的時間太長了,耽誤了不少工作,明天最後一場戲拍完,後天就要回香江。而沈川跟袁哲他們回了寢室,然後給江海宇扔過去一首歌的詞譜。
“大家練練這首歌,校慶的時候,我們哥幾個一起上臺唱。”
懂五線譜的只有江海宇,其他人不能說五音不全,但唱歌也絕好聽不到哪去。
黃達苦着臉說道;“讓我幹什麼都行,就是別讓我唱歌。”
王波說道:“你怕被打死?”
黃達很認真的點頭:“每次我在家唱歌的時候,我媽都會揍我,還威脅我,要是以後在家唱歌,就跟我脫離母子關係。”
“我去!”袁哲拉着黃達上下打量:“你小子唱歌得多恐怖啊,才能讓你家老佛爺這麼對待你。”
江海宇看着手裡的譜子,激動的說道:“沒事,不管唱歌多難聽,三兩天我都能給他調教好,而且我們兄弟六個人,一首歌沒人也就唱那麼兩三句。”
沈川打了哈欠:“我睡了!”
也不知道江海宇他們是什麼時候睡的,早上的時候,全都被沈川的電話鈴聲驚醒了。
“叮鈴……”
沈川伸手,在牀頭摸到電話,一看是舒悅打來的,按下接聽鍵:“你們到了?”
舒悅說道:“到了,你們不會還沒起來吧。”
沈川翻身坐了起來:“起來了,你們先去拍攝場地吧,我們馬上就過去。”說完把電話一扔,“都快點起來,舒悅還有韓子媚她們都到了。”
“我去!”袁哲掀開被子,跳到地上:“怎麼這麼早。”
六個人連牙都沒刷,只是見到的洗了把臉,然後就跑了出去。
剩下的戲不多,半天就拍完了,中午吃完飯,沈川又陪着韓子媚她們到處的走了走,晚上就在酒店睡了,第二天親自送她們去了機場。接着又去了西城·壹號,因爲綠化設計圖紙出來了,昨天沒時間看,今天開工,必須要過去看看。
大門牙這一段時間心情很好,因爲都快吃不上飯了,拉起來的隊伍也快散夥了,就是因爲他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把西城·壹號綠化改造工程交給了他,而且,對他來說,工程還不小,最少今年一年餓不到肚子了。
早上六點多,所有工程機械都以進場,九點多的時候,橫在A區和B區之間的那道長七八百米的牆已經拆除完畢,工程車轟鳴着,把廢料拉走,弄得煙塵四起,但遠處看熱鬧的業主卻熱情高漲。
大門牙正拿着圖紙跟測量人員在研究什麼,一擡頭,就看到物業總經理潘子欣,陪着一個男人在遠處走過來,這讓他一愣,難道是川禾實業的高層來視察了?他可是知道,潘子欣就是川禾實業下來的,要是一般人過來,肯定不會親自陪同。
隨着兩個人的走近,大門牙丟了那個工作人員,快步跑過去,不管那個男人是誰,有潘子欣在,他就得屁顛屁顛的笑臉相迎,畢竟這個工程的結算款,是需要潘子欣批。可以說,他這一年是吃肉還是喝湯,潘子欣說的算。
“潘總,這裡灰塵太大了,您怎麼過來了。”
潘子欣說道:“過來看看,另外通知你一聲,避免擾民,晚上五點之後必須停工,早上也不能像今天一樣,那麼早就開始幹活,一定要七點半以後。”
“好的,好的!”大門牙連連點頭,潘子欣的話就是聖旨,他想盡快把活幹完,搶搶工期也不敢。
“行了,你忙你的,我們隨處看看。”潘子欣指了指右前方,“老闆,那裡就是櫻花大道,按照您的規劃,人工湖兩岸要種植兩千五百株櫻花樹,我們已經跟扶桑方面聯繫了,並且派人過去考察了,準備引進江戶櫻花、山櫻花、垂枝大葉早櫻和紅花高盆櫻共四個植物學種和十多個栽培品種。”
一開始,大門牙就覺得沈川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時沒想起來,也不敢一直盯着沈川看,所以轉身就想走,突然聽到潘子欣叫老闆,身體不禁一震,實在忍不住,再次擡頭看向沈川,就在那麼一瞬間,他想起來,這個人不就買下趙家大院,還去婚宴上混吃混喝的那個人嗎?難道他就是川禾實業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