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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章 混吃混喝

317章 混吃混喝

車停在了四合院門前,沈川找到鑰匙下了車。

“嚯,好傢伙!”濃濃的京片子味在劉清雅嘴裡吐出來,“比老爺子的五號院還要大得多,這種院子,整個京城都沒幾套,除了王府,找不到比他更大的了。”

沈川搖頭:“怎麼能跟五號院比,那可是在西城,而且是宮內。”

劉清雅撇着嘴說道:“有啥不一樣?你這套院兒的位置,不比老爺子那套差。”

沈川突然問道:“你有去過南池子大街那個鵲橋服務中心嗎?”

劉清雅眼神閃了閃,不屑的說道:“我去那地方幹什麼?別看你小姨我三十多,快四十了,追求我的人要是排隊,依然能排出去幾公里。”

對劉清雅的否認,沈川不置可否:“哪天你去看看,那些替兒女相親的大爺大媽,他們喜歡東城還是西城。”

南池子大街上,有一個國家服務機關,叫鵲橋服務中心,專門給青年公務員們介紹對象。還有故宮西南側的中山公園北門,也是大爺大媽喜大普奔的地方。只要是節假日,靠近護城河邊的林蔭小路上,一張張代表着年輕姑娘小夥兒的資料的A4紙整齊地碼在地上,只要是年輕人來這裡,肯定會被圍觀,月薪、房子、年齡、家庭等等,都會被問個遍。

在另一個世界,沈川一個京城土著朋友,聊天的時候,跟他說過這樣一件真實的事。九十年代的時候,有一位雜誌編輯跑到中山公園北門,拿着通州兩居的紙片站在隊伍裡,周圍大媽很不客氣讓他往旁邊站站。

這說明啥,說明在京城丈母孃的地圖裡,二環裡的房子,纔是在京城,二環以外都是未知區域。而在二環以內,四九城裡,也是分上下高低的。西城人最爲驕傲,什剎海、北海、後海,北京內城水域基本都在西城區,隨處可見的深宅大院臨湖而建,青柳垂岸。整個國家的權力機構都聚集在西城區裡,再加上皇城根小學、京城四中這種金字塔尖上的配置,等閒人是難以企及的。

至於東城,其歷來是商賈入京的通道,爲了便於商業交易,久而久之商人們都漸漸在東城紮根,因而次之。還有南北,滿清入關後,以長安街爲界,北邊住旗人,南邊住漢人,時間長了,就有了東富西貴南貧北賤的俗語,都透着一層層的房產鄙視鏈。

在年輕人眼裡,東城和西城沒有區別,但對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東城和西城的區別還是很大。就算是到了新世紀,一零年之後,京城已經擴大到了五環六環還有被稱爲大外環的七環,西城依然爲尊,房價最高,不過,最大的原因是學區拉高了房價。然後是東城,最後是南北。

沈川也讓趙老七在西城買了幾套位置相當好的院子,但都不大。最大的一套,是二進院,再大一點的,都被各個衙門佔據了,給多少錢都買不到。

劉清雅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套院子,這個位置,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沈川嘿嘿一笑:“走,後面還有一個不小的後花園,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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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前院後院樓上樓下逛了一圈,劉清雅問道:“這套院子多少錢買下來的?”

沈川說道:“20萬美金。”

劉清雅點點頭:“價格還算合理,這樣,那套1000多平的房子我不要了,這套院子給我吧。”

“想得美!”沈川說道:“你不是不喜歡四合院嗎?”

劉清雅說道:“那要看什麼院子,比如這套,我就很喜歡。怎麼樣?這套破院子才20萬美金,不到170萬。那套房子,可800多萬呢,你撿了多大便宜啊。”

“算了!”沈川說道:“這個便宜我不要,這附近我還買了幾套,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你一套。”

“別地兒!”劉清雅不屑的說道:“本姑娘看不上。”

沈川聳聳肩:“那我就沒辦法了,你還是住你的一千多平豪宅去吧。”

“噼裡啪啦!”

不遠處,誰家院子傳來鞭炮聲,還能聽到歡呼聲和哄笑聲。

沈川和劉清雅對視一眼,劉清雅說道:“好像是有人結婚,走,去看看。”

沈川很無奈的跟在劉清雅身後走出院子,看到前面不遠處的衚衕口都是人,鬧哄哄一片,還有一輛紅色普桑,風擋上貼着一個大喜字,倒車鏡還綁着兩個氣球,後面還有兩輛麪包車,同樣的貼着喜字,綁着氣球。

沈川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居然沒注意。”

劉清雅說道:“我們來得早,新娘子沒接回來,門口沒那麼多人,你車開的又快,所以沒注意。”

沈川問劉清雅:“有沒有錢?”

“幹什麼?”劉清雅警惕的看着沈川。

沈川說道:“鄰居結婚,怎麼也得隨個份子。”

劉清雅哈的笑了一聲:“你算個屁的鄰居,八百天都不在這住一次。”

沈川沒好氣的說道:“我就是八千天住一次,那也是鄰居!”

劉清雅說道:“你知道人家姓什麼嗎?”

“我去了不就知道了嗎?”沈川拿着鑰匙,打開車門,把劉清雅的包拿出來,“快點!”

劉清雅把包拿過去:“要多少?”

沈川摸着下巴說道:“在我們縣裡,鄰里之間隨份子,一般都是五塊,關係好的也就十塊八塊。這裡是帝都,鄰里之間,怎麼也得十塊二十塊的吧,我可是有錢人,隨五十正好,這樣才能襯托我的身份地位。”

聽沈川在那叨咕,劉清雅不停的翻白眼:“隨五十怎麼能襯托你的身份地位,隨五百還差不多。”

“你傻不傻!”沈川說道:“五百,我們能去東來順吃兩三頓了,去喜家吃酒席太虧。”

劉清雅正在包裡拿錢的手一停頓:“你隨份子,就是想去人家吃酒席?”

沈川嘿嘿一笑,恬不知恥的說道:“我就是想嚐嚐咱京城的民間酒席。”

劉清雅很無奈,在包裡拿出五張十塊的遞給沈川:“你去吧,我回去再看看,正好我包裡有尺,量量尺,省得過兩天還得回來。”

“你不去?”沈川問道。

劉清雅白了他一眼:“我可沒有你那麼厚臉皮。”

沈川拉着劉清雅就走:“人家隨禮,十塊錢都去一家子,五六口人,我們隨五十塊,兩個人吃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劉清雅被沈川強拉硬拽的來到衚衕口,看到南向北衚衕,擺了半條衚衕的桌椅,能有二三十多桌,差不多都坐滿了。

“來晚了,快點,一會沒地方了坐。”

劉清雅用力的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又被沈川拉進了院子。這就是普普通通四個院,只有一進,三間正房,東西各兩間偏房,院子中間有個自來水臺,

一進院子,沈川就不停的跟人打招呼。

“您好!”

“您好!您好!”

“恭喜新郎新娘喜結連理,早生貴子!”

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親屬,看到沈川,尤其看到沈川身後,漂亮、知性、氣質非凡的劉清雅,那是相當客氣。

這時,剛剛拜完天地的新郎和新娘在正屋走出來。

新郎穿着西裝,扎着領帶,皮鞋油光嶄亮,就是有點胖,不過,人逢喜事,看起來相當精神。新娘穿婚紗。在這個年代,穿婚紗還是挺洋氣的,而且人也挺漂亮。

沈川一抱拳說道:“恭喜恭喜!”

新郎和新娘愣愣的迴應:“謝謝,謝謝!”

等沈川和劉清雅轉到離開後,新郎問新娘:“你家親戚?”

新娘一愣:“不是你家的嗎?”

“不是!”新郎頓時急了,喊道:“柴叔,柴叔?”

一名六十多歲,穿着一身中山裝的老人在外面走進院子:“怎麼了?”

新郎指了指東屋:“剛纔有一男一女進來,我們誰也不認識,你去看看。”

柴叔是諮客,八九十年代,民間紅白事,都會請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擔任諮客,安排各項事宜。

沈川和劉清雅進了東屋,發現雖然只有兩間,但左右臥室和中間廚房應俱全,如果不意外,這個院子應該住着三戶家庭。

“兩位朋友!”正在沈川打量着的時候,柴叔走了進來,“兩位有些面生,請問你們是……”

沈川一笑,他就知道肯定會有人來問:“我是西邊第一家的鄰居,姓沈,叫沈川。今天過來,見到你們家在辦喜事,所以不請自來。”說着沈川抱了抱拳,“多有打擾,請見諒。”

柴叔試探的問道:“趙家大院?”

沈川點頭:“對!”

柴叔說道:“他們不是出國很多年了嗎?你是他家的親戚?”

“不是!”沈川說道:“前一段時間,那套院子我買下來了。”

柴叔恍然,哈哈笑着說道:“歡迎貴客,喜宴馬上就開始,兩位快點去外面坐。”

沈川說道:“既然來了,哪有不隨份子的道理,賬桌在哪。”

柴叔笑着說道:“就在裡屋。”說着先開裡屋門簾。

沈川和劉清雅走進去,屋子不大,擺着一張雙人牀,牀邊有一張圓桌,圓桌上擺着筆墨和裁得一張一張的紅紙,有的上面已經寫滿了名字。

屋子比較小,裡面除了記賬的和收錢的,還有幾個人在聊天,煙抽的也不少,一進屋,就連會抽菸的劉清雅都被嗆得直咳嗽,然後捂着鼻子退了出去。

柴叔尷尬的說了聲抱歉,然後對屋裡的人呵斥道:“這麼多人抽菸,也不知道把窗戶打開,看看這屋弄得,都是煙。”說着親自過去把窗戶推開。

沈川把五十塊放在賬桌上:“沈川!”

寫賬的人年紀不大,三十多歲,見到沈川扔了五十,擡頭看了一眼,然後纔拿起毛筆,寫上名字和錢數。

“沈先生!”柴叔說道:“屋裡被他們弄得烏煙瘴氣的,去外面坐吧,喜宴也快開始了。”

沈川和劉清雅跟着柴叔出來,然後給他們安排在了唯一一張貴賓桌,而且是最大的桌子。其他桌坐八個人,這張桌子能坐十六個。

“我們的待遇不錯,還是貴賓呢。”沈川趴在劉清雅耳邊說道。

劉清雅白了他一眼,低聲說道:“我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沈川不滿的說道:“我可是花了五十塊錢,怎麼就不要臉了。”

沈川和劉清雅嘀嘀咕咕,不時的有人被安排在這一張貴賓桌,不管胖瘦還是年長年少,一個個全都是西裝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看起來派頭很足。

“哎呦!”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對剛剛到的一名中年人說道:“閆叔,聽說你的毛巾廠,去年一年利潤過兩百萬了。”

閆叔哈哈大笑:“都是國家政策好,纔有了我們的今天。”

“那是啊!”另一名年紀不大,有些禿頂的男人說道:“政策好,我們纔有賺大錢的機會。”

“大門牙!”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聽說你這兩年活不太好,你那個工程隊都快解散了吧。”

大門牙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留着寸頭,皮膚有些黑,但看起來很精壯,就是門牙有些大:“老樑,咱這麼多年鄰居了,小時候我還管你叫叔。就是因爲前幾年,我工程緊,騰不出人手給你修院子,你就記恨我這多年?我工程隊解散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老樑臉色一沉,剛要說話,衚衕口傳來一聲喇叭響,幾個人擡頭看去,只見一輛虎頭奔開了過去。

“晨丫頭回來了!”閆叔站起身。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來,那名青年笑着說道:“我們這些人加在一起,都沒有晨姐混得好。”

禿頂男人說道;“大門牙,這兩年你的活不好,爲什麼不去找陳晨?她的公司就是搞工程的,隨便給你點活幹,都夠你吃了。”

大門牙說道:“這幾年,陳晨的公司也不太好過。”

“怎麼可能!”閆叔說道:“她那麼大的公司,我聽說還要上市呢。”

大門牙說道:“我說的不好過,不是公司有什麼麻煩,是跟幾年前比,工程少了很多,雖然不至於虧損,但也賺不了多少。而且她們公司三個股東,我去找她,肯定讓她爲難。”

聽到大門的話,已經站起來的老樑又坐了下來,雙手還捶捶大腿,嘆着氣說道;“年紀大,站一會就累的不行。”

其他幾個人看了老樑一眼,尤其是大門牙,看着老樑的眼神很是不屑。

老樑就好像剛看到沈川和劉清雅一樣,熱情是問道:“這位小兄弟,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沈川微微一笑:“我是剛剛搬到這裡的鄰居。”

一聽沈川是剛搬來這裡,老樑頓時沒了興趣,又看向劉清雅:“這位漂亮的女士呢?”

其實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了沈川,尤其是坐在沈川身邊的劉清雅,見到第一眼的時候,就讓他心癢難耐。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搭訕,也不清楚兩個人的來歷,不管亂說話。

劉清雅一皺眉,對老樑看着她的眼神很討厭:“我也是剛搬到這裡的鄰居。”

“哦?”老樑站起來,繞過大門牙,一屁股坐在劉清雅旁邊的椅子上。

屁股底下的凳子嘎吱一聲,一條腿突然斷裂,老樑整個人向後仰去,然後重重摔在地上,半截凳子腿正好硌在他的腰上,疼得他媽呀一聲大叫。

“哄!”

到老樑狼狽的樣子,看到的人轟然一聲大笑起來。

“笑,笑個屁啊!”老樑爬起來,惱羞成怒的看着大笑的衆人。

劉清雅也很沒有形象的跟着大笑,一歪頭就看到沈川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心裡就是一動,摟着沈川胳膊,趴在他耳邊說道:“是不是你乾的?”

沈川否認的說道:“那麼粗的凳子腿,就是用鋸,也得鋸一會吧。再說,他距離我那麼遠,我怎麼可能把凳子腿弄斷。”

劉清雅問完,自己都覺得很好笑,只是這個凳子腿斷的太詭異了,因爲之前她也坐了這個凳子,只是後來人多了,她又往旁邊挪了挪,那個凳子感覺很結實的,怎麼這個老樑一坐下來,凳子腿就斷了呢。

“那你賊眉鼠眼的看什麼呢?”劉清雅趴在沈川耳邊說道:“看着就是心虛的表現。”

見到劉清雅跟沈川那麼親密,老樑頓時妒火中燒,尤其是那些嘲笑他的人,跟讓他有些下不來臺,剛要繼續發飆,就聽到一個女人說道。

“笑什麼呢?”

沈川擡眼看去,只見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走了過來,個子不算太高,但穿着女士職業西裝,顯得很修身,而且氣質很好,臉蛋也算漂亮。

閆叔笑着說道:“老樑沒坐穩,摔了一跤。”

“晨姐!”那個青年說道:“我這有地方,坐這吧。”

“好!”陳晨把隨身的小包放在了桌子上,在包裡找到紙巾擦了擦凳子,然後才坐下來。

“我以爲來晚了,你們都喝上了呢。”

“小海哥他們還沒到呢,估計得等他們到了才能開席。”青年拿起飲料,給陳晨面前的玻璃杯倒滿,“天氣有點熱了,先喝杯飲料。這是在冰箱裡鎮過的,很涼快。”

陳晨並沒有喝,而是看向老樑,笑着說道:“樑叔,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毛毛躁躁的,坐個凳子都不老實。”

老樑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看着陳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晨丫頭,我聽說你公司這兩年很不好過啊。”

陳晨一笑:“確實,之前三兩年,工程被競爭對手搶了不少。不過,今年接了一個大工程,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閆叔說道:“大工程?我沒聽說市裡有什麼動作啊。”

陳晨說道:“不是公家的活,是私人的。王府井百貨改制,股權重組,被一家叫川禾實業的香江公司收購,並且要擴建,這個你們知道吧。”

“其他的不知道,王府井擴建我知道。”大門牙說道:“聽說,除了你們大禹,還有好幾家城建公司在競爭,立明集團已經跟對方達成了協議,我這兩天正準備去立明集團,看看能不能拿到點活幹。”

聽到大禹,沈川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陳晨,他怎麼都想不到,在這裡會碰到丁志軍的合夥人,也是以前的同事,沒想到還是個女人。而且讓他佩服的是,十年前,她就能拿出幾萬塊,跟丁志軍合夥搞公司,這樣的魄力,男人都少有。

陳晨笑着說道:“立明集團已經被川禾實業拉進黑名單,百貨的擴建工程交給了我們大禹。”

大門牙可是知道,立明集團是大禹的死對頭,只要有立明集團參與的投標,大禹就沒贏過。

“很不可思議吧!”陳晨看向大門牙,“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過,之前是沒有辦法,現在有工程了,把你的人拉過來吧。”

大門牙說道:“王府井百貨擴建工程,不至於要三四年吧。”

陳晨說道:“百貨擴建只是小意思,川禾實業和東城在談一個城市綜合體項目,總投資22億美金,這個工程也會交給我們大禹。”

“嘶!”衆人都倒吸一口冷氣,22億美金的投資,據他們所知,這應該是國內拉到了最大一筆投資。這個川禾實業什麼來頭,就算是香江公司,擁有這麼雄厚的資本,也不可能默默無聞,怎麼就沒聽說過呢。

陳晨說道:“今天上午,丁總親自見到了川禾實業的總裁曹楚珍女士,簽訂了百貨擴建的承建合同。據曹總說,東城有意要擴大建設規模,川禾實業的投資可能要追加到36億美金。”

“30多億的工程,沒有競標,就交給了我們,是不是更不可思議?”陳晨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其實,我也感覺到很不可思議,真不知道丁志軍是怎麼辦到的。老孃差點跪下來叫他爺爺,問他又神神秘秘的不肯說。不過沒有關係,不管他怎麼辦到的,是出賣身體,還是用金錢,只要這個工程拿到手,大禹將會成爲標杆企業,立明集團再也不會成爲我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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