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想了想,在這個世界,設計問題不存在,他會跟劉清雅交流,不會來來回回的修改。股東分歧更不存在,都是他一個人投資,都是他自己的錢,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把錢扔攪拌機裡打混凝土都沒人管。那麼就剩下兩項,一是項目規模問題,二是新華書店和麥當勞拆遷。
“曹總!”
“我在!”曹楚珍答應一聲。
沈川說道:“這裡面有兩個問題,你一定要注意,不解決,絕對不能啓動項目。”
曹楚珍嚴肅的問道;“什麼問題?”
沈川說道:“如果東城提出擴大項目規模,他們出臺文件都不行,一定要市裡出臺文件,這個讓他們去跟市裡溝通,我們不管,不然就按照規劃實施。第二個問題,新華書店和麥當勞拆遷,這個也得東城出面協商解決。這兩項都解決完,我們才能啓動項目。”
曹楚珍說道:“我明白了,老闆!”
沈川接着說道:“這個項目和百貨擴建的設計師我找到了,這兩天我會安排你們見面。還有,我要註冊物業公司,你跟東城溝通一下,儘快把手續拿下來,然後你安排個人,接手一個住宅小區的物業。”
曹楚珍笑着說道:“我們想到一起了,城市綜合體項目,這麼大規模物業,怎麼能交給別人,前兩天我跟東城溝通了一下,他們的辦事效率很快,手續今天就下來了。”
沈川笑了:“你問問他們,誰願意當這個物業公司的總經理,就讓他過來。如果嫌物業公司廟小,不願意,先過來幫我個忙,等我找到人之後再回去。”
曹楚珍說道:“潘子欣擔任物業公司總經理。”
“行!”沈川說道:“你讓她先把架子搭起來,要是沒有意外,這兩三天就得去接收那個小區的物業。”
曹楚珍答應一聲,沈川掛斷了電話。
劉清雅問道:“去哪,我送你。”
沈川把抽了半截的煙扔在地上,拉開車門上了車:“回學校!”
劉清雅看了看時間:“都這個點了,回學校還能進得去嗎?”
沈川說道:“學校院牆還沒有撒尿尿的高呢,能攔得住誰呀。”
劉清雅翻了個白眼:“粗俗!”
…………………………
“咣噹!”
“砰砰砰……”
“啪啦!”
“嘩啦!”
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內,孫乾輪着一把椅子,瘋狂的砸着東西,猶如受傷的野獸,喉嚨裡發出悶悶的嘶吼聲,電視、水壺、吊燈等等,只要能砸的東西被他砸的粉碎。
京城音像出版社取消了合作,他生氣,但也僅僅是生氣而已,生意場,這樣的事情很常見,不要說還沒簽約,就是簽了約,撕毀合約的也不少見,你不跟我合作,我找別人就是了,出版社也不止你一家。
但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一個小時前,他接到了極光樂隊的解約函,是環球娛樂法務部送過來的,緊接着他就給言小果大傳呼,但回電話另有其人,不是言小果,而且非常囂張,告訴他,想要300萬違約金,門兒都沒有,有轍去想,沒轍去死,愛哪告哪告。
其實他對極光還是抱有很大期望的,不然也不會簽下他們,又費了那麼多精力錄專輯出專輯,可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切就緒,只欠東風的時候,風沒來,人跑了,而且還是去了環球,去了沈川那裡。
“叛徒!”
“叛徒!”
孫乾臉色猙獰,一聲聲的低吼着。如果極光跳槽到其他娛樂公司,他也不會這樣,但去了環球,這讓他憤怒達到了頂點,這不僅僅是背叛他,更是對他的羞辱,狠狠在他臉上抽耳光。
“砰砰砰……”
孫乾憤怒的砸着桌子,椅子都散架了,就剩下兩根椅子腿兒,還在不停的砸着。
“沈川,沈川,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孫乾累得呼呼喘着粗氣,最後沒有力氣砸了才停下來,可看到躲得遠遠的趙雨晴,怒火有一次騰起:“臭婊子,你躲那麼遠幹什麼?是不是我被你的老想好一次有一次算計,你很高興?”
趙雨晴看着孫乾扭曲的臉有些害怕,但她怎麼也想不到,一項對她愛護有加的孫乾,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她的心很痛,眼淚在眼角流下。
“哭,你他媽的還有臉哭!”孫乾好像失去了理智,那張臉扭曲的有些恐怖,一把抓住趙雨晴的頭髮,把她拉到身邊,接着刺啦一聲,趙雨晴的上衣被撕開。
“救命啊,放開我,放開我!”趙雨晴拼命的掙扎踢打。
“啪!”孫乾擡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趙雨晴臉上,然後把她推倒在牀上,瘋狂的撕扯趙雨晴身上的衣服。
趙雨晴不在掙扎,整個人就像沒了靈魂,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屋頂,任憑眼淚在眼裡流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個才華橫溢,彬彬有禮的孫乾跑哪裡去了,還是說,以前看到的只是表象,都是他裝出來的,現在這個纔是真正的他。
突然間,她又想到了沈川,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仇恨,要不是因爲他處處跟孫乾作對,孫乾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對,都是因爲沈川,她終於爲孫乾找到了打她的理由,慢慢擡起手,摟住了正在她身上做着運動的孫乾。
“國內有潛力的搖滾樂隊,並不是只有極光,上次參加紅磡搖滾之夜的那幾支樂隊都不錯,我們可以簽過來啊,幹什麼生那麼大的氣,極光走就走了。”
孫乾一哆嗦,翻身躺在了牀上,終於發泄出來了,他也冷靜了下來,側過身體,看着趙雨晴,滿臉歉意的說道:“雨晴,對不起,我不該動手打你,我想你道歉。”
這一句對不起,讓趙雨晴心裡什麼怨念都沒了,側過身,摟着孫乾說道:“沒關係,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我不怪你。”
孫乾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但嘴裡卻說道:“雨晴,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再這樣了。”
“砰砰砰……”
外面傳來的敲門聲,孫乾喊道:“誰?”
“警察,快點開門!”
“等一會!”孫乾可不管你是不是警察,只要自己是香江人,除了殺人放火,在這裡沒什麼好怕的。
趙雨晴在行李箱裡找到衣服快速穿上,又把被孫乾撕壞的衣服揉吧揉吧藏在被子裡,然後看到孫乾也穿好了,纔過去開門。
外面站着兩名民警,後面還有好幾個服務員和保安。孫乾砸房間的動靜太大,有個服務員想敲門進來看看,但正好聽到孫乾的罵聲和趙雨晴喊救命,嚇得她轉身就跑,然後到總檯直接報了警。
“怎麼纔開門,幹什麼呢?”一名中年民警走進房間,見到滿地的狼藉,眼睛一瞪,厲聲說道:“怎麼回事?”
孫乾看着中年人,嗤笑一聲說道:“什麼怎麼回事,你瞎,看不到嗎?我心情不好,砸壞了東西,我賠償就行了。”
“怎麼說話呢?”旁邊年輕民警冷聲說道:“身份證拿出來!”
孫乾把護照拿出來扔給民警:“我沒有身份證,只有護照。”
“香江人?”年輕民警一愣,接着看向中年民警。
中年民警手裡拿着趙雨晴身份證,打量着趙雨晴:“剛纔誰在喊救命?”
“沒有人喊!”趙雨晴急忙否認。
“怎麼可能!”一名小服務員說道:“我明明聽到有人喊,還是個女人。”
中年民警看着趙雨晴臉上的巴掌印說道:“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趙雨晴說道:“戀人!”
中年民警又看了一眼趙雨晴的臉:“你確定?如果你受到了威脅,可以說出來。”
聽到中年民警的話,孫乾不幹了,囂張的說道:“你什麼意思?信不信我投訴你?”
中年民警擡頭,看向孫乾,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管你是香江人還是哪國人,也不管你是到這裡玩兒還是做生意,記住,這裡是大陸,不是你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方。”說完一擺手,“把他銬起來帶走。”
孫乾冷笑一聲:“帶我走?我犯了什麼法?”
“故意毀壞公私財物!”中年民警邁步走出房間。
“咔!”孫乾被戴上了手銬,年輕民警說道:“走吧!”
孫乾看着手上的銬子,眼神戾氣一閃:“你們不要後悔!”
“哪有那麼多廢話!”年輕民警一推孫乾,“快點走!”
孫乾被推得一個趔趄,回頭對趙雨晴說道:“去大使館,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韋爾大使,他知道該幹什麼。”
年輕民警一愣,腳步有些遲疑,眼睛看向中年民警。
中年民警說道:“走啊,想什麼呢?”
年輕民警無奈一推孫乾:“磨嘰什麼,快點!”
趙雨晴穿好外套,挎上小包往外走,經過中年民警的時候,冷冷一笑:“希望你不要後悔。”
中年民警一皺眉:“故意毀壞公私財物,已經觸犯了刑法,我有權利對他採取刑事拘留強制措施,有問題嗎?不要說找什麼大使,就是找總統都沒用,不管是誰,只要在華夏這片土地上,就得要遵守華夏的法律。”
此時沈川已經回到了學校,要是他知道,因爲極光被他挖到環球,氣得孫乾因爲砸了酒店財物被抓,一定會笑出聲來,不過就這點事,也不會關他太長時間,估計頂多24小時就放出來。
第二天,袁哲他們見到沈川居然在寢室,一臉的驚訝。
“你怎麼回來了?”江海宇捏了捏沈川的臉,“嗯,是真的,不是做夢。”
沈川一腳把江海宇踹到了一邊,翻身坐起來,穿上衣服嗎,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李源景那老頭子要找我?”
袁哲點頭:“對,說你回來就到他那裡去一趟。”
沈川問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王波說道:“下個月26號校慶,李老頭找你,可能跟校慶有關。”
江海宇跟着點頭:“我聽說今年校慶,有很多知名校友回來,不會是讓你導晚會吧。”
黃胖子說道:“很有可能,除了你,咱學校誰還有資格執導校慶晚會?”
沈川嘆口氣:“老頭子還真把當成牲口使喚了,又是讓我拍短片,又是執導晚會的,想累死我啊。”
聽到沈川的話,袁哲幾個人同時翻白眼,王波說道:“你幹個屁了,天天出去跑騷,把我們扔在學校,不管不問的。”
沈川嘆口氣,在寢室抽了顆煙後才晃晃悠悠走出去:“我去見見李老頭。
李源景剛到辦公室,泡的茶還沒喝呢,沈川就敲門進來了。
“呦!”李源景看稀有動物一樣的看着沈川,“還知道回來啊。”
沈川說道:“看您這話說的,我是學生,當然知道回學校上課。”
“哦?”李源景一副恍然的表情,“原來你是學生,這是讓我感到意外。”
一大早上的,這老傢伙就陰陽怪氣的,是不是早上吃錯了什麼藥?
沈川嘆口氣:“您老人家特意把我叫來,就是想損我一頓?”
“我哪有那閒心。”李源景說道:“你補考掛了,要安排時間從新考!”
“啊?”沈川剛坐到沙發上又猛的站起來,“掛了幾科?”
李源景說道:“全掛了!”
聽到全掛了,沈川緊張的心情又放鬆了,嘿嘿一笑,又坐了下來:“別騙我,要是掛一科兩科,我信,但是全掛,絕不可能。”
“你就有那麼大的信心?”李源景看着沈川問道。
“當然!”沈川說道:“也不看看我是誰!”
李源景擺擺手:“好吧,我承認你是個變態。”
沈川不滿的說道:“你可是老師,有你這麼說自己學生是變態的嗎?”
李源景沒搭理他,說道:“馬上就校慶了,有什麼想法沒有?”
沈川說道:“校慶就校慶唄,跟我有什麼有關係,我能有什麼想法。”
李源景一瞪眼:“什麼叫跟你沒關係,難道你不是水木的學生嗎?”
沈川舉起雙手:“好好好,您老人想讓我幹什麼就直說,別繞了,我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