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藝的反應,袁海峰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作爲女朋友,她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男朋友被打?而且,這個女人是知道在即身手的。
沈川拿出煙點了一根,笑眯眯的說道:“朋友,來吧,讓暴風雨來得猛烈些吧。”
袁海峰覺得,不是林藝瘋了就是面前這傢伙是個傻子,但內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趕緊跑,面前這個傻子要坑你。
“噗!”沈川一張嘴,濃濃的煙霧直奔袁海峰腦門兒,實在太快了,袁海峰還沒有反應過來,煙霧就蓋在了他的臉上。
“咳咳咳!”
袁海峰被嗆得一陣猛咳,眼淚都嗆出來了,挑釁,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叔叔可忍,我袁少爺絕對不能忍。
“啊!”袁海峰一聲怒吼,擡起腿剛要踹過去,突然看到沈川腳下兩塊完整的青磚啪一聲碎裂。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來,袁海峰確實練過,已經做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擡腿收回轉身上車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砰!”車窗玻璃砰的一聲碎裂,袁海峰就感覺到脖子一緊,一隻大手在破碎的車窗外探進來,扣住了他的脖子。
“小子,我不管你是誰,要是再敢騷擾林藝,做好下輩子在牀上度過的準備。”
袁海峰腦門兒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緊接着他感覺到身上的襯衫也溼透了,那隻手就像一把大號鐵鉗,掐的他有點上不來氣,也發不出聲音,只能點頭。
沈川鬆開他,又拍拍他的臉:“今天爺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但你一定要把爺的話記住,千萬千萬不要再騷擾林藝,不然後果你很難承受。”
袁海峰喉嚨滾動了一下,腦海裡,沈川腳下青磚碎裂的畫面一直揮之不去,教他跆拳道的師傅都做不到,他哪有不怕的。如果哪隻腳踢在他身上,不管是哪個位置,骨頭都得斷。
“滾蛋!”沈川罵了一聲。
發動機一聲轟鳴,小富康躥了出去。
沈川拍拍手上的玻璃渣,回頭就看到那些大小女人全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個個張着嘴,看得沈川很想給她們一人買一根黃瓜吃。
“你的手,沒事吧。”林藝抓起沈川的手,檢查了一下,發現連個破皮的地方都沒有,鬆了口氣。
“袁海峰是我們廠長的兒子,不只是你,估計是個男人來找我,都進不去廠門。”
沈川明白了:“是他告訴門衛,只要是找你的男人,都不讓進廠?”
“對!”林藝說道:“雖然讓我很惱火,但也給我擋了不少麻煩。”
“看來,最求你的人不少啊。”沈川笑着說道。
“那是啊!”林藝得意的說道:“也不看看你姐我有多優秀。”
沈川說道:“別臭美了,我要回學校了,什麼時候辭職你自己決定,但不能超過兩個月,因爲東城那個項目談下來,就得動起來了。”
“你才臭美呢!”林藝沒好氣的說道:“我已經辭職了,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沈川一愣,緊接着笑了一聲,“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幾天,什麼時候休息夠了,什麼時候去上班。”
林藝說道:“我們去吃午飯,這麼多美女,你不跟我們一起吃點嗎?”
沈川說道:“陰氣太重,我這小身板受不了。”
“滾!”林藝一腳蹬在沈川屁股上。
沈川哈哈大笑着上了車,打開車門說道:“姐,送你一件禮物要不要?”
“要啊!”林藝走過去,“不要白不要。”
沈川探身打開副駕駛前面的儲物箱,在裡面拿出一個布兜,伸手在裡面掏出一塊手錶遞給林藝:“上次去香江,給你帶的禮物。”
林藝接過去一愣:“江詩丹頓,多少錢買的?”
沈川說道:“不貴,戴着吧,而且不只是給你,詩倚、沈禾、我媽還有你二姑都有,怕你們打架,所以買了同一款。”
一聽說都有,林藝也就不客氣了,戴在手腕上,越看越喜歡:“不錯,算你還有良心。只是,有你二姨的禮物,就沒有你三舅媽的嗎?”
沈川說道:“太忙了,忘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去香江的,肯定忘不了三舅媽的。”
林藝心中嘆口氣,雖然沈川跟她很親近,但對她父母還是有心結的。想想以前林家人對沈川的態度,她不難理解沈川對林家的恨意,不過現在小姑和林家關係有了緩和,而且沈川對她也這麼好,她有信心化解沈川對她父母心裡的怨氣。
沈川把布袋扔在副駕駛座位上,啓動車子說道:“我走了!”
林藝回過神來,擺擺手:“走吧!”
看着沈川開車離開,一羣大小女人圍了過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羨慕的看着林藝手腕:“江詩丹頓,這塊表最少得一萬以上。”
不得不說,生在帝都的女人,比其他地方有見識得多,不但知道江詩丹頓,就連說出的價格都不那麼離譜。
“林科,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個弟弟啊。”一個三十多歲,長得還算漂亮的少婦說道。
林藝說道:“我表弟,我小姑家的孩子。”
“那他到底是幹啥的。”一個女孩眼裡閃着星星的問道。
林藝看過去,用手指在她腦袋上點了一下,笑着說道:“花癡,我表弟有女朋友,而且很漂亮,你沒戲了。”
花癡女孩嘻嘻一笑:“難道我不漂亮嗎?”
林藝說道:“漂亮,但沒有我表弟女朋友漂亮。”
花癡女孩一撇嘴:“我纔不信。”確實,這個女孩真的很漂亮,就算穿着藏藍色工裝服,也掩飾不住她的身材。
“不信?”林藝問道。
“哼!”花癡女孩傲嬌的說道:“當然不信!”
林藝說道:“他女朋友你們都認識。”
“啊?我們都認識?”所有人都愣了。
林藝說道:“槍炮與玫瑰的女主唱,就是他女朋友。”
“真的假的呀!”一個女人說道。
林藝說道:“我騙你們幹什麼。”說着一揮手,“走吧,再不去吃飯,下午上班就要遲到了。”
一羣人過了馬路,走向不遠處的一家飯店。
程玉紋一直沒有說話,她跟林藝辭職,兩人早就有了規劃,想一起開個小店,沒想到還沒正式離廠呢,意外就出現了,一開始她有些慌了,年薪六十萬,林藝不可能拒絕的,到時候她怎麼辦?已經辭職了,想要反悔也不可能了。
正在她不知所措,陷入迷茫的時候,峰迴路轉,林藝拉上她一起去這家川禾實業,作爲首席財務官,年薪是六十萬,而她這個總會計師,年薪絕對不會少於十萬,這讓她的心都跟着顫抖起來。
年薪十萬啊,做夢都不敢想的,對自己閨蜜心存感激的同時,又擔心自己做不好,畢竟是一家資產幾十億美金的大公司,想想壓力都很大。
林藝注意到了程玉紋的不對,放慢腳步問道:“怎麼了?”
程玉紋深深吸了口氣:“我怕我做不好。”
林藝摟了摟閨蜜的肩膀:“有點信心,你一定能做得很好,再說,不是還有我呢嘛。”
程玉紋內心不停的給自己打氣:“謝謝!”
“我們是好姐妹,謝什麼。”林藝說道:“而且是我拉着你辭職的,如果我表弟不同意你進入川禾實業,我也不可能扔下你一個人自己去,因爲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好姐妹。”
李源景坐在辦公室裡,看着辦公桌上的幾張試卷,嘴裡不停的叨叨咕咕,就跟得了老年癡呆一樣:“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
過了一會,李源景很失望的嘆口氣,最後又很無奈的罵了一聲:“這小子還真是變態,兩個學期沒上幾天課,居然全過了。這要是讓那些整天都在教室老老實實上課的學生知道,會不會慚愧的跳樓?”
而此時沈川開着車,正在大學城裡一家商場停車場入口堵着呢,對面是一輛寶馬,逆行在入口出來不但不退回去讓路,還在不停的按着喇叭,催促他讓開。
因爲停車場入口是個彎,沈川的車頭剛進去,對面的車也上來了,幸虧沈川眼神好,不然非得撞上,但因爲角度問題,他們都只能看到對方車頭,卻看不清車裡的人。
對方的喇叭越摁越急,沈川把收音機開到最大,裡面正在播放着《夢裡水鄉》,然後拿起讓在副駕駛的布袋,在裡面拿出一塊手錶把玩着。想起那天在香江回來,他正常報關上稅的時候,有一個傢伙說這些表是假的,居然要把表扣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笑,這個傢伙的膽子都有多大。
對面車滴滴響的喇叭突然消失了,緊接着就聽到關車門的聲音,然後一個沈川非常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怒氣衝衝的走過來,一腳踹在車門上,砰的一聲,力量很大,車身猛的搖晃了一下。
“你他媽的給我下車!”一聲怒吼在外面響起,緊接着那個傢伙一愣,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沈二川,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啊!”沈川推開車門下了車,低頭看看凹陷下去的車門:“林燦,我這人是完美主義者,車門被你踢出個坑,所以我不要了,必須賠我一輛新的。”
林燦眼睛一瞪,嘲諷的說道:“車在哪裡借的,無法給人交代了吧。”說完哈哈大笑,“讓我陪你新的啊,想得美。”然後看看車門上的坑,又是一陣大笑,“這個坑修好怎麼也得萬八千的,你自己想轍去吧。”
“真不賠?”沈川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林燦一晃腦袋,笑容燦爛的說道:“不賠,你能把我怎麼樣?”
“哈!”沈川笑了一聲:“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弟弟,但在血緣上來說,你是我哥,我能把你怎麼樣啊。”
說完沈川上了車,松下手剎,猛地踩下油門,林燦的心一抖,怒吼一聲:“你想幹什麼?”
“砰!”陸巡狠狠撞上了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