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岑推門走了進來,一身得體的小西裝,畫着淡妝,滿臉的春風得意,進來之後,不管不顧的跑到沈川身後,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
一瞬間,辦公室的時間彷彿停止,沈川整個人僵在那裡,只有叼在嘴裡的煙在燃燒着,淡淡的煙霧在眼前飄散,給人一種似夢似幻的感覺。而周彥擡起的腳沒有落下,嘴張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圓,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在警告沈川,他會武功。
周岑眨了眨眼,突然哈哈大笑:“你們別這樣,我只是太興奮了。”
“撲通!”周彥實在站不住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又急忙爬起來,把掉在地上的煙撿起來塞到嘴裡,吧嗒吧嗒抽了好幾口,然後使勁的晃了下腦袋。
“姐,你告訴我,是不是在做夢?”
周岑很冷酷的說道:“不,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哦!”周彥哦了一聲,看向沈川,突然一聲怒吼:“沈二川,我警告你多少次了,不許打我姐的主意,你想怎麼死,說。”
沈川委屈的說道:“周大傻,你是不是瞎,是你姐在勾引我。她如此的輕薄於我,給我這幼小心靈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傷痕,你應該譴責她,而不是對我吼。”
“我不管!”周彥吼道,“你必須離她遠點,不然我跟你沒完。”
沈川眼睛一眯,笑眯眯的說道:“那你跟我說說,怎麼個沒完法!”
周彥感覺到了危險,本想說兩句場面話,只是看到沈川笑眯眯的樣子,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嘿嘿一笑:“我開玩笑的,我姐這麼漂亮,這麼迷人,你長得這麼難看,她怎麼會看上你。”
說着,這個傢伙看了一眼周岑,“對吧,姐!”
周岑也笑眯眯的說道:“你姐姐我可沒那麼庸俗,跟那些小女孩一樣,喜歡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我在乎的是內在,就像二川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去愛。”
周彥猛捶了兩下自己胸口,接着忍不住咳嗽幾聲:“啊,那個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談晚會發行的事。”
沈川說道:“晚會還沒完,等我一起走。”
周彥說道:“收視要等明天才能統計,還留在這幹啥。”
這個年代的收視無法實時統計,只能等第二天才行。
周岑說道:“臺裡準備了夜宵,也是慶功宴,等吃完一起走吧。”
“不吃!”周彥拒絕的很乾脆。
沈川無奈的說道:“那我也走了!”
周岑說道:“你真不參加慶功宴了?”
沈川擺擺手,因爲沒有菸灰缸,把菸頭仍在了地上,用腳碾了碾:“不參加了。”
“行吧!”周岑說道,“明天找你,請你吃飯。”
已經走到門口的沈川一擺手:“算了,又不差你一頓飯吃。”
“那怎麼行!”周岑說道:“你這次可幫了我大忙了,現在不管誰見了我,都得恭敬的叫一聲岑姐,所以這段飯我一定要請,你必須得來。”
周彥嘀咕道:“我怎麼感覺,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在不在酒,管你屁事!”周岑沒好氣的懟了周彥一句,接着臉一變,笑着對沈川說道,“明天過來找我,要是不出現,後果自負!”
沈川嘆口氣,很爲難的說道:“有人請客我當然沒問題,就是你這個弟弟,恐怕會找我麻煩。”
“我……”周彥無語的看着沈川。
周岑瞪了一眼周彥:“別理他,明天你過來找我,他要是敢沒事找事,我收拾他。”
“好嘞!”沈川啪的打了個響指,“那我明天過來找你!”
出了電視臺,上了車,沈川問道:“去哪?”
周彥看了看時間:“去老何那喝一杯?”
沈川聳了聳肩:“我無所謂,想去就去。”
咖啡酒吧的生意依然是那麼火爆,只是今天並沒有駐場歌手,或者說,駐場歌手來了,但都在下面,喝着啤酒,看着京城臺晚會呢。
何進和他老婆白倩瑤也坐在下面卡座內,陳格居然也在,跟白倩瑤有說有笑,也不知道在說啥。
“嗯?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啊!”一走進來,周彥就感覺跟以往的氛圍不太一樣。
沈川說道:“不都在看京城臺國慶晚會呢嘛。”
周彥故意的一撇嘴:“破晚會有啥好看的。”
沈川嘿嘿一笑:“妒忌,你這是赤裸裸的妒忌,承認我比你優秀就那麼難嗎?”
周彥一臉的不屑:“我妒忌你?省省吧,沈二川同志。”
何進一擡頭就看到沈川和周彥兩個人,擡手招呼了一聲:“在這呢!”
沈川擺擺手,兩個人走過去,沈川見到陳格腦袋就疼,想要繞過陳格,坐到何進那邊去,卻被陳格一把拉住,坐到了她身邊。
“聽說你這一段時間很忙?”陳格毫不避諱的,摟着沈川胳膊,把腦袋靠在沈川肩膀上。
這一幕被不遠處一個四十來歲,能有兩百多斤的男人看到了,眼神瞬間變得陰鶩起來,“媽的,騷貨,老子請她喝酒她不喝,原來是有小白臉啊。”
另一箇中年人哈哈笑着說道:“張總,你什麼眼神,他要是小白臉,兄弟我就是潘安再世。”
張總喝的有點多,臉色通紅,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紅酒,晃晃悠悠站起身就要走過去,被一個戴着眼鏡的同伴拉住了:“張總,你要幹什麼?”
張總罵道:“馬勒戈壁的,真以爲我我張中華的臉,是那麼好駁的嗎?”說完,甩開眼鏡拉着他的手。
眼鏡一皺眉,剛要說話,張總已經拿着酒,晃晃悠悠走過去了,然後看着對面的那個中年人:“你快去攔着他,這裡可是使館區,那個女人萬一是哪個國家使館的工作人員,要是張總把人得罪了,可就不好收場了。”
中年人好像也喝多了,晃了晃腦袋,笑呵呵的說道:“那個女人,怎麼看都不是外國人,怎麼可能是使館的工作人員,沒事。”
眼鏡皺着的眉頭更緊了:“很明顯,她跟何進的關係很不錯,因爲一個女人,得罪何進,不太值得啊。”
“哈!”中年人冷笑一聲:“何進?給他面子,他是個人物,不給他面子,他就是個屁,放了都嫌他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