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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章 怨氣太重

192章 怨氣太重

沈川出來之後就站在門口抽菸,街對面的幾個傢伙急了,“媽的,不是被他發現了吧。”

另一個發狠的說道:“我跟老三過去,把他弄過來。”

“不行,萬一有大人物在裡面吃飯,我們都得倒黴。”

“那怎麼辦,他要是不走,我們也不能就這樣跟他耗着呀。”

“耗着就耗着,等東來順關門了,他總不能還在裡面躲着吧。”

“他又回去了!”

“估計他發現老六了。”

沈川抽完煙,看了一眼對面的陰影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沈川又回去了。

“你不是吃完了嘛,怎麼又吃上了?”沈川看着還在吃的林藝,真不知道這麼個瘦瘦的女人,怎麼那麼能吃。

林藝嘟囔着說道,“我看到還剩下那麼多,太浪費了,所以能吃點就再吃點。”說着擺擺手,“先別說我,你怎麼回來了?”

沈川笑着說道:“凍一凍他們,讓他們清醒清醒,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丁詩倚眼珠轉了轉:“你不會是怕了吧。”

沈川說道:“我都說了,我是新世紀五好青年,怎麼能跟人隨便打架?放心,我會好好的跟他們說,給他們講道理,相信他們一定會感到羞愧,放棄用武力解決問題。”

林藝嗤笑一聲:“像那種心胸狹隘的人,尤其還是因爲女人,他要是不報復你,這一輩他都不會甘心。”

沈川說道:“我們打個賭!”

“不賭!”林藝想都不想的說道,“我是個女孩子,怎麼能夠賭博。”

沈川笑了一聲:“拒絕的這麼痛快,你就不怕後悔?”

林藝搖頭:“既然是賭,那就是輸贏各佔一半,贏了會開心,要是輸了呢?肯定是會沮喪,而且我是個輸不起的人,所以不賭。”

沈川無奈的說道:“不賭就不賭吧,現在吃的差不多了吧,我們也該走了,去醫院看看姥姥。”

“走吧!”林藝拿着餐巾,再一次擦了擦嘴,然後站起身,拉着丁詩倚往外走。

三個人出來,走了二三十米遠,老六就帶着人圍了過來,看着沈川,陰冷的說道:“沈川,還認識我嗎?”

沈川看着老六,非常驚喜的喊道:“黃興,老同學,居然能在這遇到,還真是巧啊。”

“是很巧!”黃興獰笑道,“我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遇到你,老天還真是長眼。”

黃興看了一眼林藝和丁詩倚,眼中閃過妒忌的目光,他就不明白了,像沈川這樣的垃圾,這樣廢物,身邊怎麼總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陪着。反觀他如此的優秀,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水木,而且還是當年縣裡唯一一個考上水木的,收穫了多少掌聲,收穫了多少羨慕,可爲什麼女孩子都喜歡沈川這樣的人渣,卻不喜歡他這樣的精英?

沈川擡頭看看天空:“老天爺長眼睛了嗎?”說着搖搖頭,“沒有,老天爺是無眼的,不信你擡頭看看。”

“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黃興猙獰的說道,“以前你經常帶着人堵我,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你終於犯在我手裡了。”

“別這樣!”沈川笑嘻嘻的說道,“人活在世上,不能總是活在仇恨裡對不對?再說,以前發生的也不叫什麼事,誰還沒年少輕狂過啊,對不對?”

“放屁!”黃興憤怒的罵了一聲,“趙雨晴的事情咱不說,以前你經常帶人堵我,羞辱我,今天你只要跪在我面前磕個頭,說聲不對起,咱倆的恩怨就一筆購銷。”

“嘖嘖嘖!”沈川嘖嘖有聲的說道,“你的怨氣太重了,這很不好,傷肝傷脾傷腎,容易不舉,你說你年紀輕輕的,要是因爲這事斷子絕孫,那你可真是黃家罪人了,將來你有何臉面去見黃家列祖列宗?雖然你小媽年紀不大,但你老子年紀可不小了,要是能生也早就給你生個弟弟了,到現在都沒有生,顯然你老子的種子不行,就算土地再肥沃,種子不發芽也沒辦法啊,難道還能讓你小媽去隔壁老王那裡借種子?所以,無論面對什麼事,你要心平氣和,不要這麼怨氣沖天,對你沒好處。”

“我艹!”一個傢伙罵道,“這犢子說話太他媽的損了。”

另一個傢伙說道:“老六,還跟他廢什麼話,弄他一頓,好回去睡覺。”

黃興氣得臉色鐵青,獰聲說道:“沈川,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了。”

沈川嘆口氣,看向慢慢圍過來的幾個傢伙:“你們都是水木的學生吧,能考上大學不容易,尤其是考上水木,更不容易。要是因爲打架被處分甚至被開除,不難想象,你們接下來的人生是多麼的黑暗。”

幾個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猶豫。

沈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義氣可以講,但用自己的未來自己的前途去講,你們認爲值得嗎?”

黃興有些急了,“你們不要聽他的,打完我們就走,只要不承認,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傻逼!”沈川罵了一句,“你當警察都跟你一樣,是傻的嗎?不承認就行了?那些殺人犯,被抓的時候,誰會承認自己殺了人?”

沈川就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走吧,這大冷的天,都趕緊回去睡覺吧,別沒事找事,毀了自己。”

幾個傢伙臉色陰晴不定,黃興雙手緊緊握着拳頭,額頭上青筋崩崩的跳,盯着沈川的眼睛好像能噴出火來。

沈川一呲牙,那笑容看着就遭恨:“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如果你不服氣。”用手拍了怕臉,“來,打這,我保證不還手,只要你有種。”

黃興沒有動,沈川嘲諷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沒種的,不然趙雨晴怎麼會跟了我,對你連正眼都不看。因爲你就不是個男人,面對自己的敵人,連揮拳頭的勇氣都沒有。”

“我艹你媽!”黃興徹底被激怒,擡起拳頭惡狠狠揮向沈川的臉。

“不要!”旁邊一個傢伙一把抓住黃興的胳膊,“老六,冷靜一點,他在故意激怒你呢。”

黃興臉色由青紫,胸口不停的起伏,雙眼紅得嚇人,最後還是把手放了下來,臉上露出高傲的笑,用一種俯視的目光看着沈川。

“沈川,其實我覺得你很可憐,三年都沒考上大學,我能想象到你的智商有多麼低能,如果我是你,就會找個地方上吊,因爲你活着就是浪費糧食。而我,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人才,註定要在潮頭逐浪,我將是你永遠仰望的存在。”

“唉!”沈川嘆口氣,對着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林藝和丁詩倚說道,“這個傢伙唸書念傻了,還潮頭逐浪,比他牛逼的人多了去了,淹死的也不少。”說着搖搖頭,“走吧,我懶得跟一個傻子說話。”

黃興吼道:“沈川,不要以爲你有個好老子,以後的工作就可以高枕無憂,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白癡,你會永遠被我踩在腳下。”

其實沈川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八九十年代的大學生,都是香餑餑,不存在就業的壓力,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大學生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很多單位都以分配來大學生爲榮。

不像十多年後,高等教育大衆化時代,大學畢業生數量多了,社會上對大學生的重視度也就慢慢下降了,就業結構性的不平衡,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就業難。

而這個時候,就業很簡單,只要專業相對對口,然後等着被分配到家附近的單位就行。當然了,在校表現也是學校分配就業的標準之一。

尤其是今年,也就是九四年,國家出臺了畢業生就業制度的試點意見,也就是大學生自主擇業,用人單位擇優錄用的雙向選擇制度,畢業分配不再受到限制,大學生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崗位。

比如說,沈其榮給沈川安排了工作,黃興要想報復,他就可以自主的選擇去沈川所在部門。而且憑黃興的學歷以及水木大學的招牌,不管在哪個部門,肯定一進去就是領導。這也是爲什麼,他那麼有底氣。因爲在正常的情況下,沈其榮肯定會給沈川安排工作,而沈川不學無術,他也沒得選擇。這樣一來,只要黃興想要報復,真的會把沈川踩在腳下,永遠也翻不了身。

看着沈川領着兩個美女,上了一輛黃面的,黃興才慢慢鬆開我着拳頭的雙手,深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

“老六,這一次,兄弟們對不住你了。”

黃興眼中的不滿一閃,臉上卻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說什麼話呢?一開始沒有考慮到後果,所以纔想着收拾那個傻逼一頓,既然明白後果的嚴重性,就算你們想動手,我也會攔着你們,爲了出口氣,把自己的前途毀了,不值得。”

“對!”一個傢伙說道,“想報復他,什麼時候都可以,以後總有機會的。”

“好了!”黃興說道,“走,我請大家去酒吧,咱在喝點。”

出租車上,林藝看着坐在前面的沈川問道:“我看你那個對頭的穿着,好像家裡很有錢。”

沈川說道:“他爸是我們鄉的鄉長,他媽是縣財政局的副局長,有幾個叔伯,承包了礦山,在我們縣,他們黃家也算是高門大戶了。”

“那你可要小心了!”林藝鄭重的說道,“以後他要是報復,你會有很大麻煩,除非你不接受小姑父給你安排的工作,才能夠躲開他。”

沈川在兜裡掏出煙點了一根:“他永遠都不可能爬到我的頭上來,你信嗎?如果我願意,只要一句話,就能把他死死按在那個小縣城,沒有出頭之日。”

林藝嘲諷的一笑:“信,只要你告訴你們縣的領導,你是林豹子的外孫就行了,我有什麼不信的。”

對於林藝的嘲諷,沈川就當沒聽到:“你太小看我了,這麼點事,就把老頭子搬出來,我還混個屁。”

林藝說道:“那你憑什麼,把人按在那裡不能動彈?”

沈川淡然的說道:“就憑我叫沈川。”

看着沈川的背影,林藝雙眼突然有些迷離,她看不到沈川面容,沈川說話的語氣也很平淡,但她卻在平淡的話裡,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霸氣。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爲什麼,越是深入的瞭解他,越是感覺他是個迷。

車停在了軍區總醫院的大門口,沈川在兜子裡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扔給司機:“不用找了!”

“謝謝,謝謝!”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沈川都走進了院子,他還在揮手感謝。

丁詩倚很不滿的嘟囔道:“你怎麼可以給他那麼多,剩下的錢都夠我買件衣服了。”

沈川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笑着說道:“你沒有注意到嗎?”

“注意到什麼?”丁詩倚問道。

沈川說道:“司機的右手是殘疾的,手指全都沒了,只有一半的手掌,一百塊,對我們來說不算啥,但對他來說,會解決很大的問題。丫頭,你要記住,只要力所能及,就要多多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不爲讚許,只爲活着快樂。”

丁詩倚很認真的點點頭:“我會的!”

“嗯?”沈川停下腳步,只見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孩子,在門診大樓出來,以他的目力,清晰的看到,女人還流着淚。

沈川快步走過去,丁詩倚喊道:“哥,你去哪啊。”說着一拉林藝,兩個人追了過去。

“大姐,你怎麼會在這?”沈川攔住了女人的去路。

女人一擦臉上的淚痕,藉着燈光,看到沈川就是一愣:“小兄弟,是你呀。”

這個女人就是上午在火車站被偷錢的那個大姐,沈川看着她懷裡的孩子,依然在睡覺,但氣色看起來,比上午好了很多。

“來這裡給孩子看病嗎?”

女人點頭,眼淚又流了下來:“娃的病很嚴重,但俺帶來的錢不夠,只能帶她回家。”

“大姐,你先別急着回去。”沈川看向林藝,“這醫院的領導,你應該認識吧。”

林藝不知道沈川要幹什麼,疑惑的點頭,“認識!”

沈川對着女人說道:“大姐,孩子是什麼病?”

女人說道:“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必須要做手術,可是俺沒有錢。”

沈川問道:“需要多少錢?”

女人說道:“醫生說,得要三萬多。”

三萬,在這個年代,絕對能壓垮大多數家庭。

沈川一拉女人的胳膊:“走吧,回去,孩子的治病錢我出。”

“啊?”女人一愣,就連林藝和丁詩倚都愣了。

“還愣着幹啥?”沈川對林藝說道,“去看看,值班的醫生你認識不,先安排病房。”

“撲通!”

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了沈川面前,懷裡抱着孩子,一邊哭一邊給沈川磕頭,“大兄弟,謝謝,謝謝!”

沈川急忙把女人扶起來:“大姐,不要這樣,外面冷,別把孩子凍着,快點回去。”

這個時候,林藝纔回過神來,邁開大長腿往門診跑:“我去看看誰在,要是不認識,再找打電話找人。”

沈川和女人進了門診大廳,丁詩倚跟在後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沈川,臉上的表情滿是崇拜。

很快,林藝帶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快步走了過來,“這位是心外科的主任醫師,樑志明主任。”然後指着沈川,“樑主任,這是我表弟。”

“您好,您好!”樑志明急忙伸出手跟沈川握了握。

沈川說道:“樑主任,先給孩子安排病房。”

“好的!”樑志明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不管在什麼年代,醫院的病房都是那麼緊張,但只要有熟人,一切都是問題。普通病房沒有牀沒關係,直接安排在了特護病房。

安排完之後,樑志明看向女人:“今天有做過檢查嗎?”

“有,有!”女人在兜裡拿出心電圖、心臟B超和心臟體格檢查,“在這!”

樑志明接過去,仔細的看着,過了一會說道:“結果不太好啊,必須要手術介入了,不然孩子很難挺過半年。”

女人的眼淚又下來了,沈川皺着眉頭問道:“手術之後,能不能完全康復?”

樑志明說道:“誰也不能保證完全康復,我只能說,孩子年紀比較小,完全康復的機率比較大。就算不能完全康復,只要定期檢查,注意一些事項,也不會威脅到生命。”

沈川點頭,“手術需要多少錢?”

樑志明說道:“我會跟院裡申請,減免一些,但那也得兩萬四五吧。不過,暫時可以先交兩千押金,剩下的以後再說。”

沈川打開兜子,在裡面拿出三萬塊錢交給林藝:“你跟樑主任去辦手續。”

“好!”林藝把錢接過去,“樑主任,咱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樑志明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沈川手裡的兜子,內心久久無法平靜,雖然只看到了冰山一角,但想想都夠震撼的,整整一兜子都是錢。

樑志明跟林藝走出病房,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那個孩子,跟你表弟什麼關係?”

林藝說道:“沒有一點關係。”

“啊?”樑志明很意外:“那他怎麼……”

下面的話樑志明沒說,但是林藝聽懂了,笑了笑:“我這個表弟心軟,不管見到誰有難處,都會伸手幫幫。剛纔坐面的過來,那個司機手有點殘疾,幾塊錢的車費,他給了一百。”

樑志明愣了好一會,感嘆的說道;“像你表弟這樣的好人,現在不多了,而且是真金白銀的往外拿,幾萬塊連眼睛都不眨,真是讓人感到佩服,值得我們每個人尊敬。”

“是啊!”林藝感慨的說道,“我是做不到這樣。”

樑志明問道:“你弟弟是生意的嗎?”

林藝剛要張嘴說什麼,緊接着又點點頭:“對!”

“怪不得!”樑志明說道,“就是我想這樣幫助別人,也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啊。”

有樑志明在,入院手續辦理的很快,當他們回到病房的時候,正好看到沈川把一萬塊錢塞到那個女人懷裡。

“大姐,這錢你拿着,給孩子買點好吃的,術後也能回覆的快點。”

女人拼命的推拒:“我不要,我真的不能要,大兄弟,你快點把錢拿回去……”

沈川不敢用力,怕傷了女人,拿着錢說道:“大姐,你這樣我可生氣了,孩子做手術,要在醫院待不短的一段時間,你們吃什麼?”

女人雙手緊緊抓着衣角,嘴脣緊抿着,一句話也不說了。

沈川把前放到病牀上:“拿着吧,你餓着肚子沒事,可孩子不能餓着肚子。”

女人雙腿一曲,又要跪下,被沈川一把拉住,嘆着氣說道:“大姐,別總是下跪,我可受不起。”

女人流着眼淚說道:“大兄弟,孩子的命是你給的,如果她的病能治好,我會讓她好好報答您,即使做牛做馬。”

“我不需要什麼報答。”沈川說道,“只要你好好培養孩子長大成人,告訴她,要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我會!”女人猛點頭,“我會的!”

沈川回頭,對着樑志明說道:“樑主任,我們走了,孩子就交給你了。”

樑志明說道:“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職責,你放心吧。”

“走吧!”沈川摟着丁詩倚肩膀往外走。

外面的夜已經深了,林美芳和林美惠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聊着天,沈川他們回來,兩個人都沒有注意。

“媽!”丁詩倚蹦跳着跑過來,一屁股坐在林美惠身邊,摟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問道,“你跟老姨聊什麼呢?”

林美惠嚇了一跳,沒好氣的在自己閨女腦袋上拍了一下:“都19歲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像個什麼樣子。”

林美芳溺愛的看着丁詩倚,“19歲就不是小孩子了?我看這樣挺好。”

林美惠一笑,看向林藝:“你們去哪了,這麼晚纔回來。”

林藝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大腿:“哪也沒去,就在大街上溜達了,走了一下午,腿都要累斷了。”

“你拎那一兜子啥?”林美惠看向沈川沈川手裡的兜子。

林藝和丁詩倚心頓時一跳,沈川笑嘻嘻的說道:“錢,一兜子都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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