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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決戰(二)

第二十九章 決戰(二)

刑天他們三人身後還跟着許多魔界的死士,那些臣服於刑天被安慶恩收買的死士。他們像漫天的黃沙,企圖掩埋一切礙路的文明!

“看來你的禁衛也撐不了多久了。”女媧嘆息道。

“天帝,你剛剛所說的已準備對付刑天的法子是什麼?”夏侯嘉問。

“就算知道了那法子,也不一定能實施了?”天帝嘆氣。

“爲何?”司馬健道。

“我在崑崙山畔設了一個巨大的熔爐,原本是想以百萬天兵之力,將刑天逼入其中,我也沒有料到這些變化,更沒有料到天兵在刑天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天帝嘆息道。

“或許我們聯手,還有希望實現。”慕容荃看着衆人。

女媧點頭,贊成道:“對,我們不去試,連希望都沒有了,試的話,總還會有希望的。”

說話間,大家都以手持兵刃,沒有人多說什麼,大家都知道他們如今面對的,是一個不可能戰勝的敵人。

這時,死亡的氣息如空氣一般,纏繞在衆人周圍!他們如同被狼羣包圍的獵物,正逐漸,逐漸喪失最後的領地。

慕容荃回頭看着天帝:“我想求你一件事,他們兩都是好人,凝嫣會救人,若嵐會武功,他們呆在這也許會比較有幫助,你能不能替我照顧她們?直到我戰勝刑天回來。”

天帝雖然也深知自顧不暇了,但面對他的請求,他居然無法拒絕。

“小心點。”沈凝嫣的語氣溫柔如水。

“我相信你。”李若嵐也說道,她眼裡徘徊着寶石般明亮的淚光。

“要不然慕容兄,女媧與貧道一起對付刑天,司馬兄與歐陽兄長孫玉兒還有琪琳在天界幫忙應付那些魔界的死士。”夏侯嘉道。

女媧看了一下形式,斬釘截鐵地道:“不行,司馬健留在這兒的話他是不能專心交手的,因爲他的最好的兄弟就站在安慶恩的身邊,替安慶恩不斷的衝殺。”女媧忽然想起司馬健常常和他提起與獨孤強的友誼。

司馬健看着戰場上獨孤強的面容,心如刀割,他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疑惑,不知如何說起,但此時又偏偏不能弄個明白,他不解獨孤強爲何會與安慶恩站在一起,更不解他臉上長長的那條疤與他的獨眼,又有着怎樣的故事。

“那由我對付刑天,你別傷害獨孤強,可以嗎?”司馬健想女媧懇求道。

“只要他還有救,我就不會傷害他,我看得出,他的本性,並不壞。”女媧答應道。

“能有太乙真人這麼好的師父,他能壞到哪去呢?”天帝說着,拍拍司馬健的手臂,算是鼓勵。其實有好多話,天帝並沒有說出口。。。。。。

女媧等人就好像一隻只毫無畏懼的海鷗,義無反顧地飛向暴風雨中。

但戰爭,遠比暴風雨恐怖。

司馬健、慕容荃與夏侯嘉三人風一樣地奔向刑天。

劍氣與刀光化作一道洪流狂奔而去。

刑天長盾一檔,這些真氣立即煙消雲散。

天界大震!

刑天只覺得下肢一寒,他低頭看時,雙足已經被數柄冰劍鉗制住,動彈不得。他的金剛戰甲雖然刀槍不入,但被冰劍一夾,卻也難脫困。

刑天高舉大斧,想要將這些冰劍通通劈斷。

冰劍斷,刑天飛起。

不是刑天劈斷了冰劍,而是慕容荃與夏侯嘉拿着不遠處的石柱上解下的鐵鏈捆住了刑天,將被鉗制住的刑天“連根拔起”。

那時刑天舉斧正要劈斷腳下的冰劍,不料慕容荃與夏侯嘉各持鐵鏈的一段,向他飛來。

司馬健也追了上來,劍招連連,勢將刑天的頭顱砍掉。

數道雪白森寒的劍光流水般,直瀉而下,如飛流直下的銀河,不斷地衝刺向刑天頭部!

刑天哪裡還來得及斬斷鐵鏈,他大斧與長盾相互配合,才擋下了司馬健無孔不入的劍氣。

慕容荃與夏侯嘉就這樣,將刑天拖出了天界,而司馬健,也毫不停歇地攻出劍招。

四個身影,漸漸下墜,漸漸小如黑點。

沒有了刑天的神力相助,安慶恩一方勢力漸弱,由於女媧等人的參戰,天界衆人士氣大增。

安慶恩等人的攻勢一瞬間如退潮的海水,被衆神的鬥志所逼退。

女媧的白蛇鞭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靈巧攻向敵人顧及不暇的地方。

魔界的死士仗着人多勢衆便對女媧掉以輕心,誰知女媧一出手,魔界的死士已倒下一排。

歐陽文瀚巨劍霸道絕倫,劍過處,無人能敵。兵刃斷,盔甲爛,這一劍一卷,鐵屑亂飛,鮮血四濺。

長孫玉兒雖也在天界助戰,但她卻總是惦記着司馬健,惦記着司馬健傻傻的癡情,惦記着他爲她煮麪時候的樣子。

沈凝嫣將傷員拖到凌霄寶殿的階梯前,然後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毅然替他們運功療傷。

竟連天帝,也都忙着包紮傷員。

天界人士看在眼裡,士氣更旺。

但獨孤強的戰意卻從未退過。

槍勁如火,燒過多數人,焚過多少靈魂,他已不記得了,他記得的,只是安慶恩答應了他,這一戰結束之後,發動天下間能發動的關係,替他找顏瑩,還有幫他報天帝殺死太乙真人這樣深深的仇恨。

太乙真人真的是天帝派人所殺的嗎?獨孤強當然不知道,他心中只剩愛情與仇恨,這時的他又怎能看得清?看得清這只是一個局,自己不過也是安慶恩手中的一粒棋。

面對毫無情面的火浪,天兵們不得不紛紛避開獨孤強。

白光閃,白蛇鞭如一隻利爪,抓破火浪。

“女媧?”獨孤強道。

女媧點點頭,“司馬健與你兄弟情深,你爲何會幫着安慶恩同天界作對?”女媧直接將心裡的疑問拋出。

“你可知天帝派人殺了我師傅太乙真人?所以此仇不報,誓不爲人。”獨孤強說着,已雙拳緊握,青筋爆出。

話才落,獨孤強昔日師長的養育之恩重現腦中,化作更爲深厚的力量,道道火光衝射而出!

火星四濺,一切物質都在這樣的溫度下融化!

女媧趕緊退避。

“是麼?”女媧一聽這話,也不敢斷然替天帝回答,畢竟他連盤古都敢殺掉,又何況只是太乙真人而已呢?但他爲何又要殺掉太乙真人?女媧怎麼也想不明白,所以她剛想向天帝求證。

誰知安慶恩的劍已刺了過來:“你們天界中人能裝做不知道?休想賴掉這筆血債。”

女媧本能的還擊,白蛇鞭已出手。

這安慶恩竟比想象中弱得多,白蛇鞭避開他的劍鋒,打在他胸膛之上,竟把他震飛開去。

其實是安慶恩生怕那兩人找來天帝一問,這定然會發現其中破綻,於是他心生苦肉計,挨女媧一鞭,換得獨孤強更洶涌的戰意。

獨孤強這些時日以來對安慶恩已是崇拜有佳,在他心中,安慶恩就是個敢反抗的大英雄,替朋友着想的好兄弟,見女媧欺凌至安慶恩頭上,他又怎能再忍?

獨孤強口中流火噴出,向女媧撲去。

歐陽文瀚本想以劍氣劈斷這股流火,但一劍劈過竟毫無作用。

女媧雖然避開了,天兵皆成焦灰。

見獨孤強出手毫不留情,女媧也怒了。她化爲原形,如閃電一般掠到獨孤強身後。然後長長的蛇身捲住獨孤強的四肢,白蛇鞭扼住他的咽喉,好讓他不能吐出火來。

魔界死士看到自己唯馬首是瞻的人被女媧牽制住,竟全場驚呆。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這兩人身上。

獨孤強從喉間啞啞擠出一絲聲音:“難道這樣就能阻止我?”

“我不是想阻止你什麼,只是想讓你先弄清楚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女媧回。

“做夢。”獨孤強吼着,火焰從他全身奔涌而出。他整個人就像一個火球,一個不斷擴大的火球,想要將周圍一切吞沒。

近在咫尺的女媧已經不及躲閃,她慘叫一聲之後本能的退開,但她身上每一寸都已被三昧真火灼傷。

一招得手,獨孤強繼續搶攻,因爲他從安慶恩那學到,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戰爭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仇未報,顏瑩未尋,獨孤強怎能求亡?

所以死的,定然是他的對手。

這一槍,沒有仁慈,只有憤恨與不平,只有對顏瑩的愛與對未來的憧憬,果斷,堅決!

就連女媧也沒想到他竟能如此地狠下心,在自己才退開的一瞬,三尖兩刃槍已經破空而出。

就連白蛇鞭都還來不及甩出瞬間三尖兩刃槍已經正中她的心窩。

你不打算對別人狠心卻不能保證別人也不對你狠心,世界就是如此,所以女媧不甘地睜着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獨孤強。

但很快,一股流火已從獨孤強口中噴出,將一切,都吞噬。

灰飛煙滅,流火過後世上將不會再有女媧這個人,關於她的傳說,也到此爲止。

魔界的死士們興奮地尖叫着,鬥志更涌。

安慶恩嘴上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天界的人已亂成一團,不知所措。。。。。。

慕容荃與夏侯嘉正拉着刑天漸漸接近崑崙山。

長時間雨點般的劍擊,已讓司馬健真氣消耗不少,人累下來的時候,速度自然也就慢了,速度慢了,招式便不再洶涌。

所以,刑天看準這個機會,果斷反擊。

長盾擋住司馬健的幻靈劍然後大斧掃向司馬健。

司馬健憑藉着本能的反應,驚險地閃過了刑天一擊。

刑天一出手,他出招時強大的勁力從體內涌出,慕容荃與夏侯嘉被這力道一帶,皆被甩了出去。

這四人落入崑崙山旁的湖水裡。

天藍,水藍,雲白,雪白,崑崙山附近一切的景物,都好像被畫家從新上了一次色彩,如此清晰,如此美麗。

可是如此純潔的美麗下卻參雜有含苞欲放的殺氣。

殺氣越發地濃烈。

刑天站在湖面上,輕蔑的眼光一掃周圍的這三人。

夏侯嘉亦是站在水面上,他腳下的水匯成一個大大的八卦圖。

司馬健站在他真氣凝成的冰層上,冰層就漂浮在寧靜的湖面。

慕容荃身後的羽翼慢慢扇動,正如一隻隨時飛舞的鳳凰。

“你們一起上吧,我賞你們一個痛快的。”刑天眼裡除了輕蔑,別無情緒。

沒有人回話,只有無數把冰劍浩浩蕩蕩地刺來,只有水底不斷上涌的一個個八卦想要將刑天吞噬,只有無數如風的刀光鋒利地刮過。

刑天認爲這只是凡人普通的刀光劍影,他的金剛戰甲又何懼呢?

他萬萬沒有想到司馬健的得到女媧真傳,又有劍魔指點,還想不到慕容荃體內居然會有鳳凰的靈力,更想不到一個道士的真氣,竟是衆多妖魔所授!

輕敵永遠都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刑天犯的這個錯誤雖不致命,但已讓他傷痕累累了。

三人狂招之下,刑天刀槍不入的金剛戰甲,竟被劃開道道口子!千年以來未嘗痛覺的刑天不由得眉頭一緊。

刑天大怒,破冰劍,碎刀光,斬八卦。

三人不敵,皆負傷嘔血。

湖面像是被三把利刃劈開的豆腐,被三人劃開深深的一道痕跡。

很快,湖水又將那痕跡補滿,但三人體內被震散的真氣卻沒有在同一時間聚滿。

刑天怒氣未解,提着大斧狂奔而至。

司馬健急中生智,運功襲向湖面,整片清澈見底的湖水一瞬間都結成寒冰。

刑天的雙腿,被凍在湖中。

整片冰湖,甚至隨着刑天的掙扎而顫抖。

好在慕容荃與夏侯嘉早已離開湖面纔不爲寒冰所困,一見形式好轉,他們立馬搶攻。

慕容荃懸浮在半空,天地被一條風柱所連,這股風柱中的每一絲風都是一道刀勁,鋒利,無情。

這龍捲風一般的風柱趁刑天不能動彈之際,向刑天衝去!

飛沙走石!地動山搖!

風柱過後,刑天雖沒有倒下,但已滿身是血!

但此時他腳下的寒冰,已經開始鬆動,他用力掙扎,即將從寒冰中,重獲自由。

夏侯嘉鬼魅一般纏繞在刑天四周,身法迷亂飄渺,驚險地避開刑天毫無章法的掙扎,劍光晃動之際,刑天的頭顱已被夏侯嘉斬下。

也在這時!冰湖碎裂,冰屑飛濺!

三人正想歡呼之際,刑天已經奔出,他要尋回他的頭顱。

正常交戰是刑天都未能勝過三人,如今頭顱被斬,功力大打折扣,他又怎能不着急?

這時夏侯嘉已躲閃不及,情急之下只好將頭顱向遠處拋去。

刑天沒有繼續搶攻夏侯嘉,而是朝着頭顱飛去的方向,緊追不捨。

慕容荃也同時躍向空中的頭顱。

但刑天離頭顱,甚至比慕容荃更近一些。

司馬健毫不猶豫,靈犀一劍堅決射出,一道道連綿不絕而又細小尖銳的劍氣,勢不可擋的刺向刑天。

刑天本能的用長盾阻攔,不料那劍氣太過鋒利,如同滴水穿石般的意志,穿透了長盾,刺穿刑天左臂!

刑天大吼,如天雷作響!

但他緩了緩,身形依舊靠向他頭顱的方向。

由於司馬健的靈犀一劍,刑天的身形才被緩下來。

也在此時慕容荃憑藉卓絕的輕功將頭顱搶到,他想起天帝所說的熔爐,連忙飛向高出,四處尋找。

沒一會功夫,慕容荃已發現那疼疼的熱氣。

他輕輕落在熔爐邊上,然後轉身,自信地看着緊追不捨的刑天。

這時夏侯嘉與司馬健也都趕了上來。

刑天一個勁地橫衝亂撞,只爲奪回頭顱,他清楚慕容荃已在前方停住,於是他不假思索,運足真氣撲了過去!

這一撲已經勢在必得!

無論從速度和角度來考慮,慕容荃已經避無可避。

誰知刑天居然料錯了。

鳳凰翼一動,慕容荃的身影輕盈地向上一翻,整個人竟劈開了刑天的這一撲。

慕容荃趁勢雙足一蹬,刑天失去支點的身體已經向熔爐中墜去。

赤紅的熔漿在巨大神秘的熔爐中沸騰翻滾,吞沒了金剛戰甲,也吞沒了慕容荃拋下去刑天的頭顱。

垂死掙扎地刑天還想逃出那灼熱的墳墓,誰知被夏侯嘉真氣匯成的八卦一擋,又落了回去。

熔爐在震盪,天雷滾滾如悲鳴!那淒厲的喊聲震徹雲霄!

三人皆被這樣的吼聲所震驚,但夏侯嘉,絲毫不曾放鬆,依舊運功封住熔爐的爐口!

那震盪,那吼聲,漸漸平息。

青煙一道,歸天際,幾次悲歡離合,多少功名利祿,皆成飯後閒談。

三人看着眼前這一幕,始終不敢相信,古神刑天,居然被他們聯手所敗。

正想歡呼雀躍時,司馬健忽然發現湛藍的天空已經紅如鮮血,是天界血流成河,還是即將改天換地?

三人不敢拖延,速回至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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