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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虎穴(四)

第二十六章 虎穴(四)

凌晨,凌晨吹來的風更冷,更容易吹醒深藏在心底的那種寂寞與孤獨。慕容荃不光感覺到了孤獨,與寂寞,更感覺到自己心中那重重的而焦慮。

慕容荃輕輕地將沈凝嫣的手放入被窩之中,然後又輕輕地爲她蓋好被子,他害怕這凌晨的風會讓她受涼。

平時他有時會嫌這兩個女子太煩人,如今靜了下來,他倒希望有人去煩他,有人去和他說話,和他鬥嘴,只可惜,沈凝嫣受傷臥牀,李若嵐毫無消息。

她已經離開了近一個半時辰,該不會是出什麼事吧?慕容荃的心開始忐忑起來。他開始埋怨自己,怎麼補早點兒追出去,他開始感覺到內疚,感覺到不安,但現在又不好叫醒別人來看着沈凝嫣,自己卻出去尋李若嵐。

慕容荃倉促地把門掩上,焦急地在門口踱來踱去。

慕容荃頭一次覺得等待是那麼的難熬,那麼漫長。但慕容荃依舊沒有辦法阻止裡由於不安而產生的種種想法。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馬蹄聲。

馬蹄聲停下,慕容荃看到了滿身血跡的李若嵐。

李若嵐輕盈地翻身下馬,然後將一包金創藥遞到慕容荃面前,“怎麼樣?我不賴吧?”

李若嵐得意地看着慕容荃,期待着他那感激的神情與感激的話語。

但她期待的這些全都落空了。

慕容荃沒有什麼激動的表情,亦沒有什麼感激的話語,只是一個擁抱,將她捆在自己懷中。

有力的,溫暖的擁抱,讓她的心狂跳不已,讓她的呼吸開始急促。

李若嵐融化在這溫暖中,竟忘了該說些什麼。

“害我擔心了一個晚上!我以爲你出事了。”慕容荃努力地緩了緩自己的情緒,鬆開了她。

李若嵐不好意思擡頭去看他的眼睛。

“我去給凝嫣敷藥,你在外面等着,別偷看。”李若嵐趕緊低着頭從他身邊走過。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明明想要那樣的擁抱,但被那擁抱溫暖的時候,她卻變得不知所措了。

這是他第二次抱了自己,但自己卻比第一次更緊張,更拘束。

看着進了房間的李若嵐,慕容荃才鬆了一口氣,古有趙子龍單騎救主,今有李若嵐獨行求藥,這個女子,不單驕傲,而且任性,但卻值得人尊敬。

門又開了,李若嵐走了出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只是毒害未清,你點了她的穴,她暫時沒有大礙了。”說罷李若嵐將一小包金創藥遞到慕容荃手中,“廚房爆炸之時,你的身後也受傷了吧,我幫你包紮。”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守着,今晚,真的謝謝你。”慕容荃微笑着說道。

李若嵐問:“你是怕蘇琴會來殺人滅口?”

慕容荃點了點頭:“我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不願意放過凝嫣,但我總覺得他不會就此罷手,也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究竟是哪裡不對我自己也說不出,總之就是太過於順理成章,太自然的事情後面往往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

“我知道就算他不殺凝嫣,你也不會放過他的,我知道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也是一個固執的人,從我陪你一起尋找凝嫣開始我就這樣覺得了”李若嵐說着也囑咐慕容荃不要胡思亂想。

慕容荃突然發現,固執與堅持在某些時刻竟非常的相似。而自己究竟是固執還是保持着積極的堅持,他自己也數不清楚。

夜又恢復平靜,慕容荃站在門外,一動不動,他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傷害他們,誰也不能!

“夜涼如水,可惜無酒暖身。”夏侯嘉走了過來。

“在下頗有同感,可惜廚房裡的好酒都被燒燬了,對了,夏侯兄怎的還未休息?”慕容荃問。

“強敵在外,玲瓏軒內又有叛徒,我又怎能睡得安穩,我路過此處,發現慕容兄你未睡,便過來討教一些問題。”夏侯嘉道。

“夏侯兄儘管問。”

“若琪琳說得沒錯,我記得凝嫣姑娘時第一次來到玲瓏軒?”夏侯嘉問道。

慕容荃點頭。

“那她爲何會被人暗中重傷?若她真是遇到蘇琴的話,她自然也認不出那是蘇琴,蘇琴又何必動手暴露身份?”夏侯嘉喃喃道。

“夏侯兄的意思是傷凝嫣的另有其人?”慕容荃一臉疑惑。

“這點我也不敢打包票,我剛剛查過了廚房,已經燒得什麼都不剩了,我覺得那人若是非要治凝嫣姑娘於死地的話,一定是凝嫣姑娘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不該看不該聽的東西。”夏侯嘉道。

“所以凝嫣只要有機會醒來,那人一定會設法將凝嫣除去。”慕容荃當然也不笨,“只是凝嫣身中奇毒,生死還是個未知數,又怎能肯定她會醒來?”

“這雖是奇毒,貧道在安慶緒身邊時倒見得不少,他對羣雄所下的,也是這種毒,羣雄如今都已沒事,貧道有怎會沒有把握讓凝嫣姑娘醒來?貧道希望凝嫣姑娘快點醒來,而且全玲瓏軒的人都知道她醒來的消息。”夏侯嘉輕聲道,生怕還有旁人聽去了這幾句話。

“你是懷疑這毒與安慶恩等人也有關係?”慕容荃說。

夏侯嘉點頭,“不單有關係,只還牽連着玲瓏軒內之人,這毒產自關外,本就難得,只有安史之亂後被安慶緒帶入中原些許,玲瓏軒內必定有些人與安慶緒,而且與安慶恩關係非同一般,否則絕不會得此毒藥。”夏侯嘉解釋道。

“那我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這樣以來豈不是可以弄清這一切事情?”慕容荃道。

夏侯嘉讚許的笑了。

兩人聊着聊着,不覺間,天已亮了。

一個早上之內,來慰問沈凝嫣病情的,竟多數是與一同前來的武林人士。

慕容荃依照計劃,將沈凝嫣快醒來的消息就這樣散播了出去。

一個早上便這麼平靜地過去了。

中午時分。

徐笛衝忙地跑來找到慕容荃與夏侯嘉說道:“本門弟子有蘇琴的消息了,在後山的林子裡。”

慕容荃與夏侯嘉絲毫沒有懷疑,一起奔出大廳,衝向林子。

衆多武林人士也跟了上去,看來這次蘇琴就算是長了翅膀也的跑不掉了。

但纔到半途,慕容荃與夏侯嘉便叫住衆人,往玲瓏軒則反,叫李真人與定性師太帶着一些玲瓏軒的弟子去林中搜查,其餘人返回玲瓏軒內!

玲瓏軒,一個微胖的身軀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沈凝嫣的房間,一柄劍,慢慢地慢慢地對準了她要害的部位。

那胖子一出手,毫不留情,十成功力一定要至沈凝嫣與死地!

牀上的女子忽然轉身,長劍一擋,那胖子的劍被擋在半空。

這人不是沈凝嫣,而是李若嵐。

李若嵐看着眼前這肥頭大耳面目清秀的人失聲喊道:“真是你?蘇琴?”

蘇琴見牀上人已非沈凝嫣,趕緊躍出窗外,向庭院奔去,就在此時,被慕容荃、夏侯嘉以及一部分江湖人士和玲瓏軒的弟子圍住了。

“大師兄。”“蘇琴”“叛徒”等聲音已經紛紛傳來。

但奇怪的是夏侯嘉居然不讓大家出手。

這時候一旁的徐笛便插話道:“玲瓏軒的弟子聽命,給我生擒了蘇琴,待他交代清楚叛師之事後在另選一日拿他來祭師!”

玲瓏軒的弟子一聽,紛紛血氣翻涌,正欲動手。

誰知慕容荃也將大家攔住,“諸位放心,有在下與夏侯兄在,這人只怕也是跑不了。咱們倒不如看看,他還能說些什麼?”

從後邊一直追了上來的李若嵐這時插話問道:“蘇琴,你爲何傷害凝嫣姑娘,她與你無冤無仇,又是頭一次見你,你怎的就如此狠心?”

“蘇某愛殺誰便殺誰,你們管得着麼?”蘇琴道。

“你倒是此刻還如此狂妄?休怪我劍下無情。”李若嵐說着已贏了上去。

蘇琴已使出追魂劍,劍劍追魂。

李若嵐劍法靈動流暢,亦不遜色。

這時慕容荃已經出手了,不是傷人,而是將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分開。

慕容荃將李若嵐拉到身邊,道:“你當真以爲他是蘇琴?”

“他不是蘇琴是誰?”李若嵐問。

“你怎麼不問問他會不會追魂掌呢?”夏侯嘉笑着說。

“你是說他是徐笛?”李若嵐一臉驚訝。

一旁的徐笛說道,“在下又沒有私下將追魂掌外傳,這蘇琴,如何會使?”

慕容荃輕笑一刀揮出,快刀如閃電,劈向蘇琴鼓鼓的肚子。

慕容荃的刀法以快著稱,如今出其不意掩其不備,蘇琴定然不能躲過。

誰知刀鋒劃開的衣衫,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一團團粗布。

“原來蘇琴竟不是個胖子。”慕容荃壞壞地笑着。

這時夏侯嘉也已經出手了。

他的迷蹤八卦步令人眼花繚亂,轉眼之間,已從蘇琴頭上扯下一塊東西,這不是別的,赫然是一張人皮面具。

那人雖有防備,但終究慢了一步,他的一張臉,已經暴露在陽光之下。

這張臉精瘦冰冷,這不就是徐笛的臉嗎?

“怎麼會有兩個徐笛?難道這個是假冒的?或者是他的孿生兄弟不成?”有人問道。

夏侯嘉沒有回答,但衆人見他向徐笛衝去時,就知道,即將有答案了。

夏侯嘉出手雖不及慕容荃快,但角度刁鑽,令人意想不到,一抓一拿之間,那人的面具也已到夏侯嘉手上。原來剛剛站在武林人士身旁的徐笛,只是玲瓏軒內的一個弟子喬裝假扮的。

這是衆人恍然大悟。

“殺了師傅的難道是二師兄?”“你剛纔瞧不見嗎?他也會使追魂劍啊。”種種議論紛紛涌來。

但徐笛卻不慌不忙,看着衆人問道:“夏侯嘉,慕容荃,你兩怎知是我?我這計劃本是天衣無縫的。”

“世上真有天衣無縫的事?沒有,就好像世上的一切沒有一樣是完美的,包括你的計劃。”夏侯嘉道。

“你最讓我懷疑的是三件事,一,凝嫣從未見過蘇琴,縱然遇上了,也不知他是誰,又怎會告知他人蘇琴的消息?所以你在廚房對她下手,那就是你的失誤。二,如果真如你說,是蘇琴殺了丁掌門,但在廚房之後他既然能重傷你,然後在我的追趕之下安全逃脫,又怎會在場時會失誤不能置你於死地?三,世上能從我輕功追趕之下逃脫的,只怕沒有幾個,你自以爲將我引開,其實是給自己挖了個陷阱。”慕容荃道。

夏侯嘉也接着說:“你讓我懷疑你,是最初來到大廳之內你見到我們時你的表情,那表情絕對不是一個被圍困者見到救兵而表現出來的喜悅,還有,安慶恩竟然有能力困玲瓏軒的弟子在火圈之內,但火圈散了他們也不急搶攻,我猜是他需要的東西還未到手,所以不敢冒然行事,而你對我們要求幫忙找蘇琴一事堅決的拒絕,使我對你的懷疑才更深了。”

徐笛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慌張的神色:“就算我會追魂劍,就算我被你們懷疑,就算我想殺沈凝嫣,也不能證明我就是殺害師父的兇手啊,你們少在這血口噴人。”

夏侯嘉聽了也點頭道:“我就料到你會這般說,但你看,這是誰?”夏侯嘉說着指向慕容荃身邊。

這是慕容荃不知從哪出拉出一個人來。

這人衣着典雅,頭髮散亂,雙手負於身後,等他被拉到衆人面前,衆人才看得清,這人竟是安慶恩。

“你,你,你怎麼也被他們抓了?”徐笛臉上已經開始顯露緊張的神情了。

“你們答應過我的,只要說出誰是殺死丁掌門的兇手,就會放過我的,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的人士,可要說話算數啊。”安慶恩道。

徐笛一聽這話,臉已經被氣紅了,“你這混蛋,慫恿我殺師父的是你,要我奪掌門令牌的也是你,你如今倒好,全賴到我頭上來了!看我今天不也把你宰了!”說罷,追魂掌已經拍出。

追魂掌卻未能傷及跪在地上的安慶恩。

只見那安慶恩輕盈地避了開去,那身法,絲毫不像被擒之人。

只見安慶恩用力在臉上一撕,也撕下個人皮面具,這人便是喬浪。

“大夥已經聽到了,他自己也承認是他殺了丁掌門的。”喬浪指着徐笛說道。

徐笛怒火攻心,恨不得將慕容荃與夏侯嘉殺了下鍋。

更憤怒的是羣雄以及玲瓏軒的弟子。

“閣下怎會猜到他與安慶恩又聯繫?還出此高招來讓他自己說出實情?”智賢大師不解。

“若不是他對凝嫣姑娘下的毒與安慶緒對諸位所下的毒是同一種毒,貧道也不敢妄加推論,好在那毒藥,又讓貧道肯定了這一點,纔有此計可循。”夏侯嘉道。

這時武林人士無不對夏侯嘉的慎密的心思誇讚不已。

“我只是好奇一點,凝嫣姑娘究竟是看見了什麼,徐笛爲何對她下此毒手?”喬浪問道。

“我正想去廚房熬點熱湯,卻正巧遇上徐笛與安慶恩在談論關於掌門令牌的事。他們不急於圍攻,是怕蘇琴趁亂逃脫,所以他們索性來個甕中捉鱉。”這是沈凝嫣的聲音。

衆人紛紛看去,沈凝嫣臉色紅潤,看起來體內餘毒已清。

沈凝嫣走到衆人身邊,然後向李若嵐與夏侯嘉誠懇地道謝。

慕容荃看着沈凝嫣與利潤率相敬如賓的樣子,心裡暖如初春。

“惡徒徐笛,還不束手就擒?”智賢方丈喊道。

“你們真以爲你們人多就能留得住我?”徐笛道。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真以爲能從衆多武林好手的追捕中安然逃脫?”李若嵐道。

“你們可知玲瓏軒的消息是最靈通的嗎?”徐笛自問自答,“所以有些人不光能知曉天下大事,還能憑藉那些消息尋到天下珍寶,你們一定沒有縱然有聽說過汗血寶馬,但能一睹其雄姿的又有多少?”徐笛說着便吹起哨子。

一匹毛色火紅的駿馬從後院飛奔而至,那健壯修長的四肢,那奔跑時震人心神的動作,無疑比閉月羞花的女人更令武林中人欣羨。

只見徐笛一躍上馬,揚鞭而去。

慕容荃縱然輕功高絕,卻也追不上那飛速奔跑的紅馬!

眼見徐笛即將衝出玲瓏軒的大門,玲瓏軒的弟子已經將心中的悲憤化作怒吼傾瀉而出。

但那馬蹄聲漸漸慢了下來,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竟不辨方向,步伐紊亂。

“這是怎麼回事?”徐笛失聲叫道。

趁這良機,衆人已經追了上來。

“我原以爲只有人會貪杯,沒想到天下無雙的寶馬也會,而且醉起來竟也不失風采。”一個聲音在玲瓏軒門旁響起。

“大師兄!”玲瓏軒的弟子們齊聲叫道。

來的,的確是蘇琴。

“你!你!你!竟給我的寶馬喂酒?蘇琴,算你狠,但我要死,也要拉你墊背!”徐笛說着,已刺出六劍,這六劍無一不是追魂劍的精華。

“就你也配使追魂劍?”蘇琴已經出手,亦是同樣攻出六劍,這六劍比起徐笛,好比大海相比於溪流,好比明月相比於星光。

徐笛未及躲閃,已經命喪劍下,可見追魂劍,必追魂!

“這就是偷學劍法的下場。”蘇琴喃喃道。

蘇琴說罷,便在羣雄面前跪下:“在下感激各位武林中人爲玲瓏軒做的一切,玲瓏軒無以回報,望各位受在下一拜,在下還感激道長與慕容兄揭破徐笛的陰謀,讓在下得以重獲清白之軀,兩位也受在下一拜。師父,您的仇已報,叛徒已除,您安息吧。”蘇琴說着連連磕頭,額頭已經出血。

夏侯嘉與慕容荃趕緊將他扶起。

“貧道卻不知,蘇兄這段時日以來是如何能躲得過徐笛及全玲瓏軒弟子的追捕?”夏侯嘉問。

“在下一直窩在徐笛的房間裡,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會有人有膽量躲在那個地方。”蘇琴回。

“如今真相已經大白,咱們的難題就只有圍在外邊的那些安慶恩的爪牙了。”慕容荃心裡的擔子又輕了一點。

“慕容兄有所不知,自慕容兄那日破了火圈之後,在下又放出許多信鴿,這兩日之內,還有許多武林豪傑會來相援,而本門的多數弟子,也是在這兩日到達,安慶恩那一夜身受重傷,他雖仍敢冒險闖入玲瓏軒與徐笛密談,但也不敢與武林衆多豪傑同時爲敵,更何況,那一夜的大火,也燒死他的不少爪牙,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棄車保帥了。”蘇琴解釋道。

“其實徐笛也只是他的一粒棋子罷了,他當然捨得棄了。”夏侯嘉嘆了口氣,他委實覺得這安慶恩太過厲害,比起安慶緒,他更狠,更絕,更有心計!

玲瓏軒的風波已經平息,別處的風波,版圖上的戰火,是否也快要平息了呢?

沒有人知道。

又是夜,夜依舊涼,涼如水,涼如刀鋒。

慕容荃與夏侯嘉躺在庭院間的草坪上飲酒聊天。

“慕容兄弟,今後是何打算?”夏侯嘉問。

“還月珠,戰惡人,飲美酒,平紛亂。”慕容荃笑着,輕鬆的說道。

“好個胸襟,好個氣魄,貧道佩服,佩服。貧道便也隨你去看一看這紅塵,管一管這閒事如何?”夏侯嘉道。

“求之不得。”慕容荃道。

“哎,那徐笛也頗具天資,若是有人栽培,將來一定別有建樹,只可惜一念之差,落得如此下場。。。。。。”夏侯嘉心懷仁慈,竟感嘆道。

“其實人生就如一篇文章,寫得平實,寫得華麗,寫得壯美,都取決於自己,他自己選的路,亦是他自己選的結果,我們又何必過多的去惋惜?”慕容荃說着,一口酒一下肚。

“也對,也對。”夏侯嘉釋懷地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在夜空下暢飲,在草坪上醉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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