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銘牌寫着清華大學魏雲生的中年看看排行榜，又把視線落在九號座蘇恆身上掃了一圈，纔對着隔壁另一名儒雅中年笑道，“蘇教授，沒想到你這個本家小子，連國賽的預賽裡，都想繼續他的黑馬之名，暫時把你們北大的好苗子壓下去了？”
此刻的排行榜蘇恆之一，高強第二、江文軒第三，不過江文軒在分值上已追平高強，都做到了第四題。
江文軒只比高強進入第四題的時間慢了一拍。
魏雲生口中蘇教授，就是北大裁判蘇中襄，73歲的超凡三重。
對於北大這樣的超級霸主高校，靈木系教授最重要的並不是境界，是學術名氣，蘇中襄在靈植學、土壤學兩方面都是5級的國家級牛人。
他也不是北大教學組的教授，國家級牛人很少有親自下場爲本科授課的，他和場下的江文軒並不認識，反倒是第二組21個選手裡，出身江州理工的蘇恆因爲和他一樣姓蘇，從開賽進場時，蘇中襄就對蘇恆多了一分關注。
那也只是一分關注，同姓而已，蘇姓不是張王李趙之類大姓旺姓，大明帝國百家姓裡，200億子民也有數千萬人都是姓蘇的。
同是靈木系進化方向，蘇恆還能參加國賽，尤其是大一新生就登陸國賽舞臺，蘇中襄纔對蘇恆多了那麼一點點關注度。
在魏教授問詢下，蘇中襄表情也多了幾分微妙，“運氣吧，畢竟第一道題充滿了攔路虎性質，四個選項你是在第幾次選中答案開始思考判斷，真的不好說。”
“蘇恆花了近20分鐘才做完題目，可江文軒比他花的時間更多，因此，沒人確定他的真實實力是否就是比江文軒強。”
說到這裡蘇中襄都忍不住樂了，“我怎麼會覺得蘇恆的真實實力，能比江文軒強？那是我們北大的天之驕子啊，蘇恆這個小朋友，畢竟只是大一，出身江州理工，省賽裡能成爲黑馬，第一年就能登陸國賽舞臺，然後從預賽裡晉級，就是完美的答卷了。”
“黑馬也有極限的，不是在哪都能一路黑下去。”
“全國無數的在校本科生，能像他交出這樣的答卷都不多見。”
“第六題纔是真正的攔路虎，也沒有什麼運氣可以左右了，這也是真正決勝負的關鍵點。”
蘇恆表現突出，在此刻領先全場，但第一題四個選項你去判斷選擇真的有運氣成分，全場第二個提交答案的東川省農大陸文星，現在不就在短短時間裡，被甩出前五名了麼？
後續2345四道題，陸文星就被甩那麼多，足以見證他的第一題纔是多麼走運。蘇恆或許實力比陸文星更強，但不到真正攔路虎，暫時領先說明不了任何事。
皇家靈學院的裁判朱教授也笑着接話，“蘇教授說的沒錯，蘇恆這位小朋友表現已經完美了，難以想象二本出身的小傢伙，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的實力就是來皇家靈學院也足夠了，不管他之前第一題有沒有運氣成分，看現在效率，預賽晉級是很有希望的。”
“他才大一，江文軒都大四了！這次國賽裡輸給江文軒，不丟人。輸給何建輝、高強，同樣不丟人。”
“咱們拭目以待就行。”
不同於賽場上，高強發現自己被蘇恆反超後多麼震驚，多麼傻眼，難以接受，裁判們從更高的層次看問題，就算都和蘇恆沒一點關係，大部分人對這個表現耀眼的江東省黑馬，都是不吝讚賞，很欣賞的。
這一刻，就算大部分人都覺得蘇恆是全場第三個做出第一題的選手，可能也是靠運氣因素領先，後面也可能被江文軒等人很快追上，反超，但他們對蘇恆的表現已經滿意了。
他才大一啊，二本出身的黑馬，你還想怎麼樣？你難道指望他第一次參加國賽就吊打北大超級學霸？不提北大，江州理工和人大、南都大學比比？那也不是一個層次等級的好不好。
蘇恆的出身、年齡等等更是全方位被何建輝、高強等人碾壓。
拭目以待的話語後，裁判席三大霸主高校的裁判也紛紛安靜了，繼續安靜的觀看比賽。
直到幾分鐘後，開賽已經40分還多。
“第一名，江州理工蘇恆，第五題回答正確，35分。”
“第二名，南都大學高強，第五題回答正確，35分。”
“第三名，北大江文軒，第五題回答正確，35分。”
“第四名，人大何建輝，第五題回答正確，35分。”
“第五名，西河大學郭雅，第五題回答正確，35分。”
“第六名，東川省農大陸文星，第五題回答正確，35分。”
……
位列前十有希望晉級的學霸，所有人都已經到了第六題，只是先後次序不同，可能快慢間隔幾分鐘。
一羣教授們組成的裁判，才紛紛樂呵呵俯瞰全場，這一題大型問答題，你無法再避開小航這個大坑時，纔是真正的考驗。
不止教授們，看臺上無數觀衆此刻同樣有些緊張，不管是支持哪個高校，哪個學霸的觀衆粉絲們，就算不清楚題目是什麼，但看看國賽選手被困某一題用的時間，都能分析出很多事。
萬衆注目下又過去幾分鐘，第二組競賽21名選手，全部卡在了第六題，你掃一下榜單，足足出身21所大學，出身兩大帝都或十多個省份的超級學霸，一水的35分，數字簡直漂亮。
開場五十多分鐘。
整個預賽已經過去近一半，一直安靜無變化的競賽榜單才猛的一變。
“第一名，江州理工蘇恆，第六題回答正確，50分。”
“第二名，南都大學高強，第五題回答正確，35分。”
“第三名，北大江文軒，第五題回答正確，35分。”
……
“噗~”
剛喝了一口茶的蘇中襄，當場被這變化驚得噴了一口靈茶，愣愣盯着暴起的蘇恆，流露出有點難以接受的表情。
第六題“小航”這個攔路虎，就算江文軒比蘇恆慢了一兩分鐘開始審題，但這樣的大題，不同層次學霸去做，效率絕對不是一兩分鐘的差距啊。
你沒見蘇恆進入第六題後，足足過了近二十分鐘，排名最後的海外馬來領學霸，才做完第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