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恆差點流冷汗時，站在霍雲青身側的陳國樑也開口了，“蘇恆，霍教授很看重你的，不然不會親自過來，你應該還沒和古教授簽約吧？”
“聽我的，作爲一個學長勸你幾句，做人不止要靠實力，機緣擺在面前時你也要有相應的判斷力才能做出最佳選擇，不是我吹，你隨便找人問一問，靈木系改良學範圍，霍教授的名氣，哪是古教授能比的？不管省內還是省外，兩者都不是一個級別。”
“就這樣，學校好不容易邀請來霍教授，想帶着古教授一起研究時，那位還不樂意……就是我的導師吳教授想幫忙，古教授都拒絕了，他有點自大和自傲了，偏偏卻沒多少實力。你要是跟着他，前途真的不好說。浪費幾年時光損失最大的是你自己。人生又有多少個幾年可以浪費？”
陳國樑提到古教授時，語氣沒有那麼輕視，以他的身份也遠沒有資格輕視古教授，但那語氣態度也談不上好，提到自己導師被拒絕時，還充滿憤憤不平的意味。
蘇恆更懵了，不是懵逼其他，是那一句霍教授的名氣，哪是古教授能比的？
霍教授名氣很大很響亮？不管省內還是省外都遠超古教授？
這方面陳國樑不至於說謊，這種事隨便一查就能知道，他沒有說謊，可一個實力比不上古教授的，名氣卻遠大於對方？這樣的事……
這樣的事也不算罕見吧？有兩個人，不管是哪個行業，一個擅長炒作自己，另一個只是默默的踏實做研究，就算雙方實力差距不大，可前者名氣碾壓後者，也很常見。
這不只是靈木系改良學一個行業的事，是泛指社會上百行百業，有一定實力的時候，是不是精通炒作自身，對行業內名氣名望的影響太大了。
若霍教授是那類精通炒作自己的？
蘇恆突然明白了江州理工花錢邀請霍雲青來進行科研合作時，古教授爲什麼拒絕了，不管你把自己名氣炒作的再響亮，遇到行業牛人面對面接觸交流一下，對方還能看不出你深淺？一接觸交流，古教授發現這個名氣很大的，科研實力還不如他？那你憑什麼讓我把研究的主導權送給對方，讓我給對方當小弟啊。
想通這些，蘇恆才略尷尬的開口，“真的抱歉，我知道霍教授能親自來邀請我，是我的榮幸，不過我已經答應了古教授，抱歉。”
只能說抱歉了，就算霍雲青科研實力比古建河強出幾分，強出一籌，讓他選，他也希望選一個踏實努力，全心去搞科研的教授，而不是那些喜歡炒作，喜歡炫耀的類型。
你滿心都去想着如何炒作包裝自己了，哪還會有多少精力去搞研究？雙方理論知識評價，接近十分差距啊！十分是什麼概念？
全明星賽省賽上，比李航高10出頭評價的張興偉、李要椘，能像淘汰賽裡和蘇恆一樣的效率，吊打李航！！
至於學校方面是如何看走眼的，如何被忽悠住請霍教授來指導古教授？這也不好說啊，哪怕學校有其他4級牛人，名教授，你側重點不同的話，也很難發現靈植改良學上，古教授比霍教授更強的。
就說系主任許仲遠，也是4級評價，但只有4級20多分，靈植改良學4級入門罷了，讓霍教授和他談一談，輕鬆能讓許仲遠聽得一臉懵逼。
5級已是國家級牛人，江州理工只是二本，怎麼可能好多4級雙90+的牛人？
蘇恆的拒絕讓陳國樑略顯急躁，霍雲青也臉色微變，不過他還是很溫和笑道，“蘇恆，不用急着拒絕，你多考慮幾天，我這裡大門一直爲你開着，什麼時候想來，聯繫我就行。”
笑聲裡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在蘇恆接下後他才示意陳國樑走人。
等兩人離開近百米，陳國樑才即尷尬又不爽的低語，“這個蘇恆也太狂了吧，不就是本科之王麼，就算是大一的本科之王，他也只是本科級別，談理論我現在就能吊打他，難得霍教授你這麼看得起他，親自來邀請，他竟然接連拒絕？”
霍教授啞然失笑，“不急，咱們也得給他點時間，讓他慢慢觀察，現在你和他說我和古建河誰強，跟着誰最有前途，他估計也不信，等下讓事實去證明吧。”
“等看清了真相，他會知道怎麼選擇的。”
自己親自出面招攬，蘇恆連番拒絕，霍雲青小不爽，但他都五十多歲的人，哪裡會當着蘇恆的面表露不滿？
還是讓事實去證明吧，如果蘇恆查出了古建河和他的差距後，還執迷不悟？那隻能說對方是個蠢貨了。
那樣的蠢貨，也不值得他霍雲青重視了。當然這種蠢不是指蘇恆學習能力弱，是指他選擇事業前路時的眼光太蠢，再聰明的人若是面對選擇未來道路的機會，放着康莊大道不選而非要走充滿曲折困難的道路？天賦再高再強也會生生被自身眼光拖累的一事無成。
連霍雲青自己都不知道，古建河不止不比他差，還更強……因爲他是一個喜歡包裝點綴自己的，4級雙80+的評分，雖然他自己不知道這評分，可不管什麼樣的學術報告會，研討會等等，他什麼時候不是光芒四射？
距離五級的國家級牛人，他都覺得自己差距不大，不遠了，古建河？發表過一些論文、學術研究報告，也證明了古建河小有實力，但只是江東省內名氣不錯，傳到外省？差遠了。
霍雲青纔是無數人公認的，距離五級國家級牛人不遠的名教授，科研大才。
頓了一下，霍雲青才笑道，“你等下準備一份合約就行，用不了兩天，蘇恆就會主動找來的，除非他是真蠢。”
陳國樑這才笑了，“說的也是，剛纔只有我自己說，的確太急躁了，讓他去查一查，要是還分不清誰強誰弱，跟着誰有前途，那纔是眼瞎。”
“霍教授你這麼有名望的牛人，靈植改良學內公認的下一個國家級牛人，哪裡是古教授能比的。”
不管靈木系還是其他系，都沒有蘇恆所帶系統那麼精準的評分，每個級別內只有入門、普通、精通三類。
按照系統的百分制去評價，4級入門就是1分-33分，普通是34-66，精通級別是37-99。
100分就是稍微磨鍊沉澱一下，進入下一個級別了。
只要懂得包裝自己，擅於造勢，4級普通五六十分評價，都可以稱爲一省小牛了，八九十分就是大牛，未來的國家級專家。
但身爲科研型牛人，你專心在一個領域攻堅，對各種學術報告會議絲毫不熱衷，不參與，外界也就不認識你。
對自己攻堅方向之外的學術內容，有實力搞出來一批論文去發表，增添自己的名氣和影響力，卻因爲沒興趣，也不去搞。
那麼你的名氣會更低。
古教授談名望遠不如霍教授……就是性格決定名氣影響力的例子。
霍雲青也和古建河見過一兩次，談論過一些學術內容，但剛見面沒談好合同時，古教授不可能把自己的一切研究平白分享出去，就算霍雲青也察覺出，古建河不差，有些理論都讓他都覺得有意思，依舊沒法清晰準確的判斷雙方實力。
那些理論他只是覺得有意思，有趣，還不確定是不是成熟正確的。他的學術能力沒法短期內判定……
更微妙的是，水平差不多的教授們坐在一起論高低，還是談論進行中的新領域，誰都沒有準確答案時？遠不是明星賽那種，做題能分勝負的。
全世界都沒有準確答案，完全的新領域，做個鬼的題目去考覈高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