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塵臉色發白,咳出了幾塊肉塊,手上捏着指,身上元力緩緩流動起來。青龍護法道:“那便快走!”而這時,後背一個幽幽的聲音道:“你們就要走了嗎?怎麼不多留下來一會?”
衆人一驚,急忙向聲音處望去,只見一處地方一道雪白身影一動,閃在另一邊,如泣如訴道:“既然你們還活着,奴家就要好好待你們了!”
一道白色匹練突的從一處射出,直直衝向李知塵等人,青龍護法臉上一寒,手上青笛一彈,道道竹葉紛飛而出,迎上白色匹練,衝擊過去。風絕城臉上微變,道:“是白梨花!”
白梨花身形閃動,咯咯作笑,道:“好粗暴啊!一上來就對人家動手動腳的!”風絕城身形一動,一掌猛的抓去,白梨花緩緩向後退開,手上長袖直揮而出,“嘭”的一聲,擊空而過。
風絕城身體一縱,手上一把抓住一隻長袖,猛的一扯而過。白梨花身形向前靠去,卻突的消失不見。又閃到另一個地方,咯咯笑道:“奴家不是說了嗎?雲道宗的功法對我沒有用的。”
青龍護法手上青笛直點而過,片片竹葉紛飛而落。白梨花咯咯而笑,身子越退越遠,聲音也漸漸消失不見。青龍護法臉上微變,道:“她逃了!”李知塵擡起頭來,道:“快走!向西南而走!”
水元侍奉道:“西南?”李知塵手上捏着魔眼,道:“邪陽天快追來了!現在僅有西南方有救兵!我們快走!”風絕城走上前,道:“我揹着你走。”
李知塵搖搖頭,道:“不用。”身子緩緩站起,身體元力帶着一股無形流溢珠包裡住體中傷處。道:“我還死不了的!”
青龍護法點點頭,便帶隊在前疾縱而去,風絕城,水元侍奉等人緊緊而隨。李知塵咬着牙,身子一縱,也跟上去。
衆人徑往西南而走,只見周圍屋舍愈來愈少,而地面也開始向上陟去。水元侍奉疾縱在李知塵面前,手中遞過一枚丹藥,道:“服了它!”李知塵二話不說,接過丹藥服下。
青龍護法道:“邪陽天的修爲如何?”李知塵頓了頓,道:“高深莫測。”水元侍奉眉頭一皺,道:“那麼此時兇魄不會動身追來,只剩邪陽天,落於飛二人,我們不能與他們對上嗎?”李知塵道:“不能!”
衆人徑直疾縱而去,李知塵雖然身受重傷,但在無形流溢珠散發之下,一時仍支持的住。這時,背後一道身影又閃了出來,咯咯笑道:“各位,不如留下來敘一敘如何呢?”
風絕城臉上一寒,手上一指點去,無形劍氣直衝而出,那道身影一閃而過,手上一匹白練揮出,“嗤”的一聲直衝而過。朱雀護法手上一彈,一片飛火疾射而出,衝到白練上時便燃燒了起來。
白梨花身影一動,又悽悽哀哀的道:“你們留下來吧?奴家可求你們了!”手上白練不斷揮出。青龍護法身子一動,白梨花便向後撤去,又消失不見了。
青龍護法怒喝一聲,道:“走!”衆人急忙向前行去,只走不到一會,後面一道白色身影又突的縱身上前,一道白練揮出。青龍護法等人一回頭,白梨花又消失不見了。
李知塵道:“她這是爲了拖延時間,等待後面的邪陽天趕來!”水元侍奉冷哼一聲,道:“遲早把她收了,快走!”衆人急忙向前縱去,只走不到一會,卻又聽到一個悽婉的聲音道:“再陪奴家一會吧!”一道白色匹練又再度揮出。
青龍護法臉上暴寒,手上青笛點去,片片竹葉擋下匹練。正想縱身上去,卻被李知塵一把拉住。李知塵臉上微帶蒼白,微笑道:“白梨花,你爲什麼總這麼躲躲藏藏的?難道是害羞嗎?”
白梨花悽道:“我?我長得太難看了。連我都看得像只鬼,又怎麼敢出來呢!”身影閃動着,卻始終遠遠在後。李知塵笑道:“若說你自已醜,那天下女子就都醜得不堪入目了。我看你衣裙帶舞,翩翩而動。如若水上蓮花仙子笑,雪中寒梅一點紅。又是仙舞飄飄難一見的姿質,又怎麼會醜呢?”
白梨花身影微停,又哭道:“你說的是那水上的蓮花,雪中的梅,天上的仙。又怎麼是我呢?”身影閃動,卻始終遠遠離着。
李知塵哈哈大笑道:“那是我比喻錯了。嗯……我給你起興吟上一首詩吧,但願仙子不會嫌棄。”白梨花道:“什麼?你儘管吟來。”李知塵沉吟一會,念道:“月淡紗裙倩影柔,斜闌半掩頰微羞。粼粼夜落霜雲鬢,一枝梨花帶水幽。”
青龍護法等人都是臉上着急,心中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與她念詩說情?”
白梨花悠悠唸了兩遍,道:“唉,真的嗎?”李知塵道:“自然是真的!不過美人之面如隔雲山,不得一見終是遺憾,何不把面紗移開,予在下一見,也不至遺憾終生。”
白梨花道:“好……好……我就讓你看看我!”說着,走上前兩步,也把臉上面紗摘去了,只見白梨花一張臉白茫茫一片,不見鼻子耳朵眉目,十分恐怖。
青龍護法等人都是心下一寒,不禁感到難已直視。
只見李知塵走上前一步,笑道:“果然生得天姿國色!”白梨花見李知塵走近,向後退了一步,咯咯笑道:“是嗎?”李知塵直盯着白梨花的臉,微笑道:“是的……催魂術!”眼中突的一變,兩道金刀直衝而出,卻從金刀上衝出一縷縷金線,一把刺入白梨花體中。
白梨花身子一顫,正要散開。只見李知塵眼中一眯,兩道金刀直接收回,而帶着萬千道金線也纏着白梨花帶過眼前。李知塵手上一收,便把白梨花的魂魄收到手中。轉向青龍護法等人,道:“我們走!”
青龍護法等人都是臉色變色,雖然想到李知塵之前說一堆讚賞白梨花的話是爲了抓住她,卻沒想到這麼快。
衆人疾縱而去,李知塵臉上更加蒼白,胸口剮痛一片。手上握着白梨花的魂魄,只見白梨花的魂魄駭然失色,道:“你……你怎麼……你怎麼能抓住我?我並不是魂魄啊?” 李知塵道:“我的催魂術也不僅針對魂魄。”舌尖一咬,把一點鮮血噴到白梨花魂魄上,直接封印了,收入袖袍中,繼續向前縱去。
衆人越過一片片山城,周圍屋舍漸漸絕跡地來,只剩下古道老樹。李知塵手上捏緊魔眼,疾縱而上。
這時,背後一個嘶啞刺耳的聲音道:“李知塵!果然是你!”李知塵心下大驚,回頭望去,只見虛空上憑立一道黑色身影,目中暴寒一片,直盯着自已。地上也有一個華袍男子走近,眼中歹毒,正是落於飛!而落於飛身後上百名兇獸直衝而過,口中呼呼喘氣。卻不是之前的一百零八兇魄,而是邪陽天手下的巨猩兇獸。
青龍護法等人一驚,急忙回過頭去,看向邪陽天等人。邪陽天微微一笑,身上黑霧更加濃重,道:“我一直道,冒充我的人會是誰?原來真的是你!”
李知塵臉上沉下,卻淡笑道:“是我,那又怎樣?”落於飛緩緩走近兩步,臉上陰鶩,道:“李知塵!沒想到真的是你!”
青龍護法等人走上前去,手上兵器都是握緊了。落於飛手上一揮,背後一百多隻巨猩兇獸齊齊吼動起來,眼睛通紅,直盯着衆人,身子搖搖晃晃,蠢蠢欲動。
水元侍奉手上冰霜不斷結出,看向那一百多匹巨猩,道:“那是什麼怪物?”善雁寺主手上凝指,臉上嚴峻,此時已方等人無不受傷,也僅剩水元侍奉和四大風雲手有力一戰。卻也難已敵過邪陽天,落於飛兩人。何況落於飛背後更帶上百頭巨猩。
邪陽天緩緩落在地上,手上黑霧不斷浮現,道:“我一直在想,冒充我那人是誰?總感覺那人有些陌生的熟悉!難怪難怪!李知塵!你數度壞我大事,破我計劃。既然你那麼喜歡假扮我,我就把你練化了吧!練成我的替身吧!”
李知塵微微一笑,道:“那就試試!”邪陽天緩緩走近,而落於飛手上一揮,背後巨猩也呼呼大叫,向着衆人包圍而上。
這時,一個聲音笑道:“邪陽天,你得意得早一點了吧!”一道身影疾縱而上,落在邪陽天面前。只見那身影身着袈裟,雙手合十,竟是天龍寺主。
邪陽天手上黑霧閃動,道:“天龍!”天龍寺主道:“正是老衲!”這時,從後面又緩緩走出幾個身影,向着邪陽天走近。
李知塵看過那幾道身影,微笑道:“玉虎寺主,向魚寺主,渡鴻寺主!好久不見!還有……火元侍奉,玄武護法!”只見那幾個人竟是玉虎寺主等人,原來衆人在鬼域出來後,因爲楚雲被迫爆炸靈魂。衆人分散開來,火元侍奉,玄武護法,天龍寺主等人卻一直在一起。青龍護法對着玄武宗法笑道:“還好!你沒失蹤了。”水元侍奉也走向火元侍奉。
邪陽天嘿嘿直笑,道:“你們真的都來了!”天龍寺主微笑道:“從十丈之外,便感受到幾個熟悉的氣息,老衲便趕了過來。”
玉虎寺主看向邪陽天,手上一揮,喝道:“三十六金剛弟子!佈陣!”只見從後頭一道道紅色身影縱出,直接圍在一面,手上結印。
邪陽天緩緩擡起手,黑霧一片籠罩而上。天龍寺主,玉虎寺主,渡鴻寺主,向魚寺主等人緩緩走上前,手上金剛罡氣涌動起來。
火元侍奉走向李知塵,只見他胸口一灘血跡,臉色蒼白,道:“你怎麼了?”李知塵微微一笑,道:“沒事!心脈被邪陽天震碎了,休養幾天就好了。”
火元侍奉臉上一變,手上在衣袖中一掏,遞過一枚丹藥,道:“服下去!”李知塵一怔,又微微笑道:“服過了,之前水元侍奉給過我一顆。”
邪陽天眼見被四大寺主緩緩圍住,更有玄武護法,水元,火元在一旁,而三十六大金剛弟子也是布開陣法,卻仍揹負着手,道:“你們真道贏定了嗎?”
天龍寺主微笑道:“你還有什麼後招?”邪陽天冷哼一聲,緩緩看過天龍寺主等人,又落在李知塵身上,道:“魔眼在你身上?”李知塵擡起頭,微笑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