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門轟然倒下後,一團團黑氣瀰漫而出,就如稻草燒成的黑煙。
“走!進去看看。”尉遲南手上扇子一揮,掃去團團屍氣,當先帶隊進入。
萬丈人和騰山老怪也跟着進入。張天行陰森森的黑眼瞳看了看顧清落,又落在零零散散的修道者身上,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讓一些修爲較弱者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而云明注意到,張天行的目光分明在自已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張天行轉身對着手下道:“這個女子也帶走!”指了指顧清落,轉身便進入石門。手下一個紅衣女子便推着顧清落進入。
其後零散的修煉者遲疑片刻,還是跟進。
進到石門內,雲明眼中一亮,閃過驚異的光。
這裡赫然是一座宮殿!氣勢磅礴,侈華富麗,金碧輝煌。
整座大殿可以容納上千人活動,而大殿兩旁豎立着一身身身披鎧甲的武士。四根大柱各盤着兩條表情生動的黑龍,彷彿活了過來。在大柱下堆積着數不盡的金銀珠寶,更映得人心的騷動。在一處陰暗處,便疊滿了各種宮裝死屍,便是殉葬者了。
大殿中央擺放着一座有着一人高香爐,更讓人恐慌的是,香爐上竟飄着縷縷青煙,彷彿剛在燃燒。
殿上擺着一座水晶棺,平靜的坐立其上。
衆人提起警惕來,手上元力緩緩波動。
尉遲南似乎有些失神,看着殿上水晶棺,口中喃喃道:“那就是傳說中的深海白寒棺嗎?原來深海白寒棺就在這裡。”
張天行手上剋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盯着那殿前玉棺,深吸了一口氣道:“原來深海白寒棺早在一千年前被漢高後所收藏,死後埋在墓穴,難怪,難怪近千年不見深海白寒棺出世……”
萬丈人眼中閃過貪婪之色,手上紅色元力波動起來,看樣子隨時可能暴走搶寶。
而五欲宗的騰山老怪更是拿出了一柄黑色短杖,手下弟子也拔出武器。
雲明見四人表情各異,但都透露了一種東西:貪婪!對殿上玉棺的貪婪!
雲明見狀,心中大喜:一羣老傻叉!一個棺材還喜歡到這樣,難道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看樣子似乎要打起了!打吧打吧,打得越慘越好!最好同歸於盡!然後我也可以做收魚翁之利了!
四個人本來分成兩組,萬丈人的金雁山和張天行的血蓮幫是結盟的,而尉遲南的黃華派又和騰山老怪的五欲宗臨時結盟。
現在看到至寶當前,什麼聯盟不能廢除?
四方各自一隊虎視眈眈的僵持着,剩下的一百多名零散的修道者看四幫之主竟然爲了一個玉棺快爭鬥起來,雖然不知道那玉棺是什麼東西,但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好東西,怎麼能讓四宗互相敵視起來?騰山老怪和尉遲南還好一點,雖說口面上結盟,但萬丈人和張天行就不一樣了,從剛纔開始來到墓地就己經結盟了,顯然早有聯繫,而現在爲了一具玉棺也開始防備對方。顯然此物絕對是個至寶!
張天行卻突然陰森森的笑道:“此處遍地是寶,我血蓮幫只拿殿上四柱金龍如何?”
尉遲南頗爲疑惑的“哦”了一聲,他難道看不出那深海白寒棺?不可能吧!以血蓮幫對深海白寒棺的需要更甚於我們,他怎麼可能看不出?
騰山老怪眼睛一眯,皺紋更在額頭堆起了密密麻麻的線,他笑吟吟道:“血蓮幫主不曉得那是何物?”指了指殿上玉棺。
張天行面無表情,揹負着雙手,道:“認識。深海萬年結成寒玉所雕刻而成的棺材而已 。”
騰山老怪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道:“原來就這樣,那我五欲宗只拿殿前那座香爐就好。”
萬丈人桀桀笑道:“我對什麼棺材不感興趣,拿來咒自已嗎?我只要此殿上的那百尊戰士就好。”
衆人大感莫名其妙,剛纔明明都露出了敵意,對那玉棺虎視眈眈,現在怎麼一個個不要了?想到這,便齊刷刷看向最後一人:尉遲南!看他又有什麼反應,如果他也沒反應,嘿嘿!衆人都是眼爆精光看着白玉棺。
尉遲南眼中閃了幾下,四柱黑龍雕着奇妙陣法功法,而那香爐也是一個至寶,百名鎧甲戰士身上的武器也是上好的寶物,可都不如深海白寒棺啊!深海白寒棺,顧名思義,是給死人用的,但卻是讓死人復活的至寶!如果一個死人在其中,身軀千年不壞,身體還會在寒氣中漸漸修復,只要還剩一絲魂魄,那麼也有機會復活!只不過因爲此物只能用於神通階級之下的修道者,在之上便失去了作用。但即使如此,因爲此物生於深海,千年成根,千年成形,千年成玉,在大能的雕刻下方能成爲深海白玉棺!這讓神通階級以下的人瘋狂的尋找着此物。
想到這裡,尉遲南眼中突然一亮,心裡冷笑兩聲:原來如此!竟緩緩退後了幾步,道:“我黃華派也不要一個棺材吧!現場之物,只取地上瓷磚。至於金銀之物,我黃華派願給此地拿不到寶物之人。”
張天行咧嘴一笑,孩童的身軀動了動,道:“黃華派什麼時候變窮了,連瓷磚都要?”
尉遲南冷哼一聲,不屑理踩。
其它修道者大喜,一部分較強的修道者壯着膽子走向前兩步,道:“尉遲幫主,張宗主,萬幫主,騰幫主,你們不要殿上那棺木,能給我們嗎?”
尉遲南笑吟吟道:“可以。”
其它三人也點了點頭,“只要我們指定之物別拿就行。”
“哪敢哪敢,幫主們的東西我們就不敢碰了。”幾個煉氣六七重天的修道者連忙點頭。
雲明撇撇嘴,暗中冷笑:好東西會這樣擺在殿上毫無防備給你們拿?還有難道整個什麼什麼太后的墓只有一道屏障,那個甬道?我看,這殿上根本就是殺機重重!
幾個修道者得到肯定後,綠着眼睛互相對望一眼,手上元力波動。
就在此時,那棺木突然緩緩搖動。
咔咔咔……
一聲聲細小的響聲打破了寂靜。
張天行他們也凝起神來,眼光一動不動的看着棺木。
雲明皺起眉頭,一直進入體中的水元素停止了!從剛纔進來時,身體就不斷吸納着周圍濃厚的水元素,而現在卻停止了……
突然,咔咔聲越來越響,充斥在衆人耳朵內,刺透衆人的耳膜。
雲明心中隱隱不安起來,手上元力也波動起來。
張天行尉遲南他們也命令下屬提高警惕。
咔咔咔……
不斷隱隱約約傳來這個聲音,讓人無法知道聲音到底源自何處。
也不由得全身緊張,握緊了武器,警惕看着周圍。
一時間,殿上只剩下幽幽傳來的咔咔聲與及衆人呼吸的沉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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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那聲音卻突然消失了,彷彿從來都不存。
張天行與萬丈人對視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
而騰山老怪和尉遲南也互相凝視一下。
現場又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抱着疑惑不解。
尉遲南等了片刻,冷哼了一聲,“何方妖魔作怪?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我……”話未說完,猛的一聲巨響!
嘭!
聲音徹地通天,直刺穿衆人耳膜。
嘭嘭嘭……
一聲未絕,千音又起。一聲聲爆炸後,殿前那四根柱子的金龍眼睛突然一亮,釋放出奪日之光,刺瞎了衆人眼睛。
“草他奶奶的!”尉遲南怒罵一聲,定睛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殿上幾百名鎧甲石雕戰士竟活了過來,眼瞳處充滿着血色,手上巨劍狂舞着,帶着團團黑氣。
見到此像,衆人才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而一百左右的鎧甲戰士皆狂奔而上,巨劍劈去,一名煉氣三重天的修道者便被劈成兩半 。
尉遲南眼中暴出寒光:“這些雕像居然是活的!不好,居然都有着煉氣九重天的修爲!
全體弟子快快聽命!布劍陣,殺!”
手下百名弟子被駭得驚住了,在尉遲南一令下後,纔回過神來,長劍拔出,結着劍陣。
而張天行他們也回過神來,手上一動,拍飛了一名殺來的鎧甲戰士,喝命道:“殺!”
現場徹徹底底混亂了,在百名鎧甲戰士突然暴起,殺了修道者一個措手不及。
四大門派的弟子都結着小型陣法,黃華派結着劍陣,血蓮幫扔着一枚枚暗紅色的暗器,金雁山功法霸道無比,一掌推去,帶着翻山倒海的氣息,五欲宗的人身上爬出大量毒物。
剩下宛如雲明這樣單行的修道者便陷入苦戰之中。
本來雲明金丹三重天的修爲也不懼幾個鎧甲戰士,打不過也可以逃。但云明本就只恢復了八成的傷,再加上他沒有修煉任何功法輔助,只能用蠻力打來打去,自然是吃力無比。
不由得恨恨,可惜自己沒有那怕一本低階的功法,如果有功法,體中元力經絡行走,發揮的力量是原來的幾倍!
這就像兩個力氣一樣大的人,一個什麼也沒學,一個卻學了武術,打起來可想而知了。
終於,在累得像條狗一樣,身上也被割了幾條血淋淋的傷口後,雲明終於一拳把一個鎧甲戰士的腦袋砸爛。砸爛了一個腦袋,看了幾眼後,雲明終於忍不住肚子翻江倒海起來,“嘔”一聲,垂下身子幾乎把膽汁都吐光。太噁心了!
而場上的人,也都清掉了百名鎧甲戰士,只是,原來金色的大殿卻染紅了鮮血。充滿着血味與屍體腐敗的臭味!雜在一起讓人忍不住噁心起來。
在措手不急的情況下,四宗各損失了二十多名門人,而單行者更是慘烈!猶於沒有合作,現場的單行修道者只剩下十多人,都是煉氣九重以上的。沒有人注意到,地上的鮮血正在一絲一絲往下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