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臺周圍衆人見雲明倒地,全身盡傷,血水淋漓,而段倚臉上微笑,身上滴血未染,彷彿一個玉質公子。這次看來是顧家輸了,也意味着燈淌城之後就剩下段家一個霸主了。
顧家衆人無不臉色焦急,進退兩難。顧北離臉色陰沉,雙手扶着木椅,心中嘆道:“這一次,恐怕顧家真的要退出燈淌城了!”段慶天臉上淡淡微笑,並看不出有多大的喜悅,道:“該結束了!”
而段家上下無不大喜,之前雲明各種功法都使過了,卻奈何不了段倚一分,反倒是身傷重傷,現在看來,雲明是有敗無勝了!
段倚輕搖摺扇,緩緩走近雲明,低吟道:“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敢碰我要的女人,你說,我要怎麼樣對待你呢?”
雲明臉色蒼白,冷笑兩聲,道:“你想怎樣對我?”段倚道:“殺了你,也太無趣了點,倒不如……你知道有一種東西,叫作人棍嗎?”
雲明道:“人棍?”段倚微笑道:“人棍,就是把人的雙手,雙腳都削下來!削成一根棍子!你想,那多麼好玩的啊!”雲明臉上一青,手上握緊了拳頭。
顧北離聽到這話,心中一怒,站了起來,看向了段倚。段慶天也跟着站了起來,道:“你可不要壞了比斗的規矩啊!”
白城主也走近前來,道:“顧家主,還是請坐吧!段公子不會做得太過分的。”顧北離臉上一寒,握緊了拳頭,最後還是坐下了。段慶天微微一笑,也坐了下去。
段倚走了近前,輕搖摺扇,道:“你放心,痛苦也不會多大,你也將成爲一件很好玩的玩意的!”雲明冷冷道:“你以爲,你贏定了嗎?”
段倚微笑道:“你還有什麼東西?是服下幾枚丹藥?再拼個命?”雲明緩緩站了起來,胸口不斷起伏着,看向段倚。
段倚摺扇輕搖,與雲明相距不過五米,笑道:“看來你是打算拼命了?那好,我就再玩一會吧!”摺扇一合,身上火焰雄雄燃燒而起,雙眼如血,緩緩道:“天火焚原!”
雲明站直了身體,身上鮮血“嘀嗒嘀嗒”往下流,雙眼一睜,喝道:“催魂術!天下之魄,爲我所用!百獸驅!”雙手一劃,從眼中兩道淡黃色光華直射而出。
“嗷嗚”“嗷嗚”一聲聲嗷叫聲刺空而出,從淡黃色光華中直衝出十多匹巨犬,目露兇光,猛的撲向段倚。段倚臉上一變,道:“這是什麼?”急忙兩掌擊出,“嘭嘭”兩聲,擊死了兩匹巨犬。
而這時,從金光中又發出幾聲嘯聲,一匹匹巨獸狂奔而出,瞬間圍住段倚,齊齊“嗷”的一聲大叫,直震天地。而祭月臺周圍的人無不臉上大變,急忙退後開去。
上百匹巨獸直衝而上,巨口張開,利爪撕去。段倚雙手疾拍,只拍飛了兩匹巨犬,後背便被一頭黑狼咬中,“嘶”的一下,一口血肉直撕開來。
段倚臉上劇變,雙手怒拍而去,無奈周圍巨獸實在太多,拍飛了一隻便有一隻撲上,一聲聲“嗷嗚”嘯叫不斷,十多頭巨犬直撲而上,段倚急忙中只拍飛了三頭,便被其餘幾頭咬住雙腿,而後背十多頭巨狼直衝而上,利爪一撕,便在段倚背後撕開十多道血口。
段倚臉上駭然,驚道:“這是什麼?”身上火焰不斷燒起,飛火直罩向十多頭巨犬,十多頭巨犬一被罩住,後面又有十多頭巨犬衝出,一咬中段倚身子便死死不放。
段倚身子疾衝,有若瘋癲了般,雙手怒拍怒砸,腿上也疾踢而去,而後背三頭巨犬死死咬住,竟不放開。三頭黑狼直撲而上,段倚急中拍飛了兩頭,另外一頭在地上打了個彎,猛的撲上,一口將段倚右手死死咬住。
段倚“啊”的一聲痛叫,左手一掌怒拍而去,瞬間把黑狼頭顱拍爛。雲明站在原地,只見段倚全身鮮血淋漓,身上掛着幾頭獒犬,而周圍仍有上有百頭巨獸撲上。冷笑一聲,道:“讓你玩!你再玩玩這個吧!”眼睛一睜,一個怒嘯聲從淡黃色光彩中衝出,一匹巨大的怪獸直衝而出,撲向段倚。
段倚臉上劇變,道:“老虎!”一頭金毛巨虎直撲而上,巨口咬去。段倚身在獸羣中,進退兩難,身子在地上一個打滾,卻被一頭黑豹咬中胯下,“啊”的一聲慘叫。
祭月臺下所有人無不震驚,齊齊站了起來,臉色駭然失色。顧北離身子微微顫抖,看向身上羣獸中不斷打滾的段倚,心頭如被驚雷擊中:“神……神級功夫……那……那黃光到底是什麼?他怎麼會這種東西?”
段慶天站了起來,臉上駭然失色,道:“不可能!這是神級功法!一個鄉村匹夫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功法?”緊緊的看着獸羣中臉色平淡的雲明。
白城主啞然失色,結結巴巴的道:“這……這雲明是什麼人?”
其下段顧兩家都是站起,看着獸羣中的段倚、雲明。剛纔雲明一身是傷,幾無反抗之力,而段倚身無寸傷,大可勝定。卻沒想到轉眼間局面會發生這種變化,反而段倚不斷在地上打滾,而云明一旁站定。衆人看向雲明,只見他臉色平淡,看着獸羣中的段倚。
段鬆心下顫抖:“若是他那天也用這招……那我……”段婷婷臉上着急,只恨不得衝上去救下段倚,卻是絲毫不敢。一邊顧家等人臉色呆滯,心中都是駭驚不已。
顧清風呼出一口氣,也忍不住退後了兩步,心道:“雲明……他……他怎麼會有這種驅獸術……那些巨獸又是從哪來的?”
段倚在獸羣中不斷翻滾着,身上火焰也漸漸變淡,雙手連揮,拍死了兩頭巨犬,身上卻又多了幾道傷口,止見白骨,地上鮮血一片。
雲明臉上發白,微微一笑,眼中一凝,道:“都出來吧!陪他玩玩!”淡黃色光彩中又是“啕鳴”幾聲,上百頭巨獸直衝而上,其中有犬有狼,有豹有獅。巨獸直衝而上,撕向段倚。
段倚見又有上百頭巨獸衝上,只嚇得魂飛九天,“啊”的一聲慘叫,右腿又被一頭黑狼咬中,“咔嚓”一聲,竟然折斷了。又有一頭巨獅猛撲而上,大口直接咬去,“嘶”的一聲,便在段倚背後撕下一大塊肌肉。
段倚急向祭月臺下衝去,奈何前有虎後有狼,周圍更有着百餘頭巨犬,竟無法逃脫。再衝得一陣,身上火焰徹底消停了,而衆獸再無忌憚,直撲而上。
本來以段倚修爲,自然不懼幾頭巨獸,只是這些巨獸數量實在太多,隱約數去,都有兩百之數。雖然怒拍之下,也拍死了五十多頭,卻也不能濟事。
雲明走近幾步,在地上撿起了一把沾滿鮮血的鐵摺扇,收了起來。段倚早在獸羣中掉了鐵摺扇,此時雲明見到,自然是笑納了。又收了自已掉下的方天畫戟。
段慶天臉上陰沉,突的喝道:“小輩爾敢!快把妖術收了,否則今日你離不開這裡!”喝罷,身上點點元力匯出。
顧北離臉上一寒,看向段慶天,身上元力也緩緩遊轉着。白城主腳步輕移,往後退去。而段慶天背後幾個老者走出,看向顧北離。顧漢,顧終等人也緩緩走出。
雲明擡頭看去,只見段顧兩家的人無不站起,互相對着。段慶天沉聲道:“撤了你的妖術,此次算我段家輸了!”
雲明沉吟半響,見段慶天臉上陰沉。手上一揮,道:“催魂術!收!”眼中淡黃色光彩一溢一斂,周圍巨獸便退了回來,衝到淡黃色光彩中,最後化入了進去。
雲明雙眼一閉,便收了淡黃色光彩,又睜開了,看向段倚。只見段倚身上血肉模糊,氣息萎靡不振。勉強從地上爬起。
雲明手上一揮,一把血劍便掛在段倚脖頸上,道:“你輸了!”段倚看向雲明,顫聲道:“那是什麼法術?”雲明道:“你無須知道!你只需知道,你段家輸了!”
此話一出,不僅段倚身子一顫,祭月臺下衆人也是臉上變色,竟沒想到,兩家爭鬥,竟會是顧家贏了。顧北離鎮定下來,微微笑道:“你們段家輸了!”
段慶天臉上陰沉,冷哼了一聲,道:“走!”段家衆人臉上一沉,卻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起身跟到段慶天后面。顧家衆人則是大喜起來,只是尤如身在夢中。
雲明收起長劍,道:“現在,你還認爲我只能坐以待斃嗎?”轉身便走。段倚臉上煞白,眼中道道光彩閃過,道:“我輸了……我輸了……”突的臉上猙獰,怒道:“不!不!我不會輸的!”身子一縱,一掌擊向雲明背心,喝道:“血煞掌!”這一掌狠厲無比,竟直取雲明背心死穴。
雲明臉上一變,也不回頭,雙手一拍,從段倚背後十多道風刃直射而出,“嗤嗤嗤”幾聲,直射入段倚背心。段倚臉上一白,一掌仍死命拍去。
雲明身子轉過,右手一揮,一把由血凝成的短劍直刺而出,“嗤”的一聲,刺入段倚胸口間。
雲明陰森森的道:“那日辱我之甚,你以爲我會輕易放過你嗎?這天下間,誰敢欺我者,都是這個下場!”這句話只說得顧家衆人也打了一個冷噤,心中都知道這是個睚眥必報的魔王。
段倚臉上蒼白,雙眼無神,緩緩向後倒了下去。
“嘭”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雲明血劍拔出,從段倚胸口一道血箭直噴而出。段慶天本走到祭月臺一邊,卻突的看到這一幕,身子暴起,心中怒火直衝,怒吼道:“你敢殺我兒子!給我去死!”一掌拍向雲明。
雲明臉上一白,眼見段慶天一掌拍來,其威勢比之段倚不知強上多少倍,心中大驚,竟不知閃避。眼見段慶天一掌拍來,顧北離身子一縱,一掌拍去,與段慶天一對,“嘭”的一聲劇響。雲明直接被震開十多步。
段慶天見顧北離衝上,喝道:“你敢擋我?段家之人聽令!誅滅所有顧家人!燈淌城中凡敢與顧家爲伍者,誅!”身後段家衆人無不暴起,直衝上顧家衆人。
五個老者直衝而上,便對上了顧家的老管家,顧漢,顧終。顧北離一掌拍去,喝道:“顧家聽命!殺!”段慶天直接迎上顧北離,手上幾掌橫劈而去,顧北離接得幾掌,胸口一悶,步步退後。
段慶天雙掌紛飛而過,喝道:“段家誅殺箭!啓!”從祭月臺下二十多名黑衣男子衝出,手上一把把弓弩拉緊。對準了顧家衆人,“嗖嗖嗖”幾聲連射而過。
顧清風臉上大變,叫道:“快走!”身子一縱,便向前面縱去,顧清寒等人臉色大變,不敢接過,急忙向前縱去,十多個跑得慢一些的顧家之人,在一輪箭矢下便被釘死在地上。
而臺下其他圍觀的人無不大驚,急忙散去,白城主等人也是臉上大變,段顧兩家,終於開戰了!
雲明身子急縱,衝到一個石臺下,手上血劍直刺死幾個段家護衛。回眼看去,只見段家衝出五個老者圍住顧終等人,顧漢,顧終和老管家三人在五個老者中左支右絀,下風落定。
而段慶天修爲齊高,手上一握,一把長劍握在手上,直刺向顧北離。顧北離手上也握着一把長劍,連擋而過。兩人兵器,竟都是高等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