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清楚地記得,當初融合鎏金玉拓的時候在牛陽鎮查詢到了一顆女神之淚的存在,童凌霄這廝很有可能提前得到了女神之淚,並帶到了絕魂崖,只是他之前並沒有融合它,故而從他身上感應不到絲毫女神之淚波動的氣息。
而當他陰差陽錯得來到了這裡時,莫名其妙的獲得了認可,纔算成爲一個真正的繼承者!
“童凌霄!”
凌風摸了摸鼻子,臉上不禁生出一縷複雜的意味,以往與他接觸數次都沒有徹底將其斬殺,這廝就像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僅死不了還越挫越勇!
論說這廝也是有着不錯際遇的,能夠得到星辰聖子的傳承,當然最核心的本源隕落星辰圖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可是這也不錯了,畢竟擁有着一個武聖的傳承,就是中洲一些世家大族的核心子弟也未必有這種待遇,而且這般陰差陽錯又得到了女神之淚的認可,成爲整個大陸十個繼承者之一。
若不是自己的光環太過耀眼,只怕都是震懾不住他!
凌風相信,若不是自己是重生二世之身,或許童凌霄在自己面前便是一個只能讓自己仰望的人,可是很不幸自己今朝重生,那麼註定是他一生的剋星。
即使他有着不錯的際遇,即使看起來足夠碾壓同階,可是在自己面前也別想傲嬌起來!
凌風有些時候都是在想,童凌霄的存在似乎就像是一個隱性的動力一樣,不僅可以督促自己繼續前行,還可以帶給無聊的修煉生活帶來一些調劑,若是直接殺了着實可惜!
而且父親凌正曾經在來信之中告誡自己一定要留凌霄和凌宇一命!
可是這廝不僅心術不正,而且太狠了,準確的說一個對自己夠狠的人,他的存在對自己的威脅確實有那麼些,如果不斬草除根,只怕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凌風想着,不由地淡淡地笑了笑,這一次不論如何都要將他留在這裡!
“凌風小友......你是不是恢復了以往的實力了?!”紫府居士吃吃地說道。
他依舊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之中恢復過來,畢竟舉手投足之間便是可以讓的虛空一陣顫抖的手法,在他看來已然超越了武靈所能達到的極限,尤其是他看到凌風臉上那抹人畜無害的笑容之時,心中的震撼更大,不由地生出這種想法來。
“你猜!”
凌風淡淡笑了笑,從紫府居士身前款款走過,從破除虛妄的瞳術反饋的情況來看,童凌霄這廝已然完全獲得了女神之淚的認主,眼下正處於一種冥想狀態之中,若是此番出手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即使不能徹底改變女神之淚對他的認主,可是讓其受到反噬還是能夠做到的。
所以當前最緊急的事情,便是趕快順着方向找到童凌霄的具體方位!
而不是和紫府居士在這裡閒扯淡!
凌風剛走幾步,身子不由地一滯,數丈之外的沙堆之上,一縷白色的衣袍正靜靜地橫躺在那裡,像極了冬日一層未曾消融的殘雪正飽受着風沙的侵蝕,雖是觀者無心,可是看起來不由地從內心深處生出了幾分淒涼悲慘的意味。
“心兒!”凌風先是一怔,幾步走到近前,將白色的衣帶拿起,兩片金光閃閃的玉拓碎片順着白袍掀起的間隙掉落沙堆之中,“鎏金玉拓!”
凌風順勢將得拓片拿起,將得白色的衣袍與那兩枚鎏金的拓片死死握攏在手掌心,殘破的白袍上面依舊有着蘭花淡淡地香意,可是這香因爲長久離開主人的緣故生出了幾分淡淡孤獨的感覺。
凌風霎時間感覺手是這般的重,重到自己的力量似乎都不能承載起這鎏金玉拓和這薄如輕紗一般殘袍的重量!
凌風是個聰明人,自然是將得歐陽芷心這般割袍斷義的舉動看的透徹,自己在童蠍紫晶幻瞳的千幻迷境裡與歐陽芷心拜堂成親行過周公之禮,她如此做無非是想說明兩人的情意與這袍子一般今日一割恩斷義絕,從此再無絲毫的瓜葛,再相見便是陌生人一樣。
而這兩枚鎏金玉拓則是爲了報自己救命之恩以及和自己當日打賭輸的賭注!
歐陽芷心眼中揉不得半分沙子,自然不想欠自己什麼,想將所有的羈絆完全割捨!
就像是這白袍一割一般,除卻心中最後一縷的牽絆!
倒是一個絕情的女人!
不過真的是恩斷意絕了嗎?真的能將所有的事情完全割捨了嗎?若是從此再無瓜葛,獨自走了便是,從此天涯相隔,爲何又要這般多此一舉?
想必心中依舊有着牽掛......
畢竟人的心又怎能像這白袍一樣無情絕情,曾經愛過便是從此一生存在藕斷絲連的羈絆,想斬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舉動罷了......
都說心像無情水,飄落向東不復回,可是到頭來還不是不僅欺人又自欺!
“心兒,你何苦這麼折磨自己,爲什麼不給本少一個解釋機會,爲什麼不給自己一個直面問題的勇氣,逃避真的能夠做到將所有一切都放下嗎?即使你有着那顆女神之淚,可是一個無情的物什又如何能夠主掌你的心。你想逃避,本少偏不給你這個機會,就是他日將整個歐陽家掘地三尺翻個底朝天,本少也得將你揪出來,一天是本少的女人,你這一生便打上了本少的標籤!想逃,你沒有機會!”
凌風微微吸了一口氣撫平內心之中的悸動,淡淡的蘭花香意順着輕柔風旋在周身席捲的時候,仿若心兒正溫柔地依偎在自己懷裡,那種纖弱溫情的她就像是夜空中閃亮的星,雖然外表看起來有着冰冷決絕,可是心卻是那般的純粹!
甚至在最深處還有着尋常女子那種最爲溫柔地一面,雖然她的愛不像春風襲面,有種在清風中夾雜了幾分堅冰的感覺,卻是給人一種真實而不可抗拒的力量。
如果一旦捕捉到了她的心,她便是會將她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奉獻給自己!
“凌風小友你......”
凌風擺了擺手,打斷紫府居士的問話,淡淡說道:“一個紅顏知己給本少留下的一個羈絆,暫時先不提此事,我剛剛感應到了一個繼承者的氣息,似乎在這武聖禁地之中,除了我之外還有另一個繼承者!”
“什麼?!”紫府居士瞳孔驟然一縮,神情不由地變得凝重起來,“你說在這個地方還有另一個繼承者?!”
凌風點了點頭,朝着煙塵深處指了指,“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而且還明確知道他的方位!”
雖然他通過血鳳幻月的瞳術已然清楚看到了童凌霄,可是不能告訴紫府居士,並不是他警惕心太重,而是有些事情還是自己一人知道比較好,天知道紫府居士這廝會不會在什麼情況下說漏了嘴,若是傳到了別人耳中,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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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位置?!”紫府居士嚥了咽口水,“那個位置似乎已經在武聖禁地的深處,若是貿然進入只怕會有未知的麻煩!”
“他能進入,本少爲什麼不能進入!”凌風淡淡說道:“而且既然有人能夠在裡面生存,那說明那一片地方還不是什麼致命之處,若是小心過去,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紫府居士點了點頭,可還是略有擔憂地說道:“可是這裡畢竟是武聖禁地,誰知道會不會出現莫名的危險,反正我們還是仔細商量一下爲好。”
凌風淡淡笑了笑,“沒什麼需要商量的,無非就是去不去的問題,作爲武者自從步入武道以來便是殺機四伏,又何須畏懼這些事情,不然終日畏首畏尾是不可能走向強者之巔的,生與死本少早已看的透徹。反正事在人爲,本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我進去,你是進還是不進?”
“進自然是要進的。”紫府居士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我們在進入之前,還需要做一個完全的準備,不然真的出現什麼未知的危險,我等也不會那麼措手不及。最後老夫得提醒你一下,武聖禁地兇險萬分,若是一旦遇到了什麼危險,外力根本無法掌控。”
紫府居士頓了頓,擔憂地說道:“而且在這種地方,只怕即使有着準備也可能無濟於事。主要是咱們的境界太過低微了,若是你我同處於全盛之時,這裡倒是可以毫無顧忌地闖一闖!”
凌風摸了摸鼻子,淡淡笑了笑,“本少還以爲你會退縮,可是本少不會怪你,畢竟怎麼選擇是你的權利。不過你既然這麼說了......”
凌風頓了頓,淡淡笑了笑,“其實在之前我已經有了應對之法,只要我們之間相互配合,就是遇到了危險跑的能力還是有的。”
“真的?!你真的有辦法?”
紫府居士微微吸了一口氣,如同欣喜的孩童一般,鶴髮童顏臉上那幾分不協調的褶皺也是悄然舒展開來,他早就知道凌風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可是在如此凶地面前多少還是沒有信心,他現在有些慶幸自己剛剛毫不猶豫地選擇進入禁地深處,不然若是今日一走,那凌風無疑將得他徹底列爲外人!
紫府居士想着,不由地朝着凌風看了看,可一看到他稚嫩秀氣的臉上涌動出的那一分遠超同齡的鎮定和老成,看着他漆黑幽深的雙目之中閃爍的說不出的靈動和自信,紫府居士竟是從內心之中生出了一種想法,“他真的有辦法可以毫髮無傷地到武聖禁地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