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躺在地上的李雲軒久久未曾起身,不遠處的大漢驀然冷笑着向他圍了過去,刀、棒摩擦着地面響起了”嘶~啦~“聲音。李雲軒輕擡眼眸望着遠處高樓上閃耀的霓虹燈,粗重的喘息,從鼻腔噴到地面上,雖是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卻是支配不了身軀。
”莫非,真的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李雲軒不禁苦笑了一聲,雖說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時間並不長,只有短短几個月,卻還是生出一絲不捨與迷茫。不捨的是,在這裡認識的形形色色的人,迷茫的是,自己的歸宿究竟會是什麼?
在他思索這些的短短几息之間,只見那些大漢已然圍在他的四周,每個人望向他,或露出冷笑,或露出得意的笑,似乎是在嘲諷他這般猖狂,怎麼起不來了。
李雲軒雙手撐着地面,努力的揚起身,棒球棍卻是又甩在頭上,驀然被這大力打了翻身,仰着身子躺在地面上,大喘着氣,血液從鼻腔、耳朵流了出來。
似受到不遠處熱鬧繁華的景象影響,這道路上卻也是有不少攤檔與遊人,但當那些人發現這些幫派人物在“處理事情”後,便是躲得遠遠的,再不見了蹤跡,故而這一片,卻是顯得空曠寂靜的許多。
食檔內的夫妻二人,因擔心攤位上的東西,雖知危險萬分,卻也是不願離開,但望見不遠處的李雲軒,被人打的這麼慘後,卻是心中生出一絲悔意,暗想着:“應該早早離開。”
因處深夜,而在周邊又無什麼人在,更是增加了這些大漢的囂張氣焰,望着地面已經被鮮血浸染的面龐,卻是露出絲絲殘忍之色。
忽而,只見幾名拿着砍刀的大漢,走近了李雲軒身旁,望着他神情譏笑,道:“撲街仔,你不是很能打嗎?你在起來試試?”這時,地上的李雲軒驀然輕吐了幾口血水,卻是露出一抹嘲諷之色,圍在他身旁的幾名大漢,不禁神色一變,便見其中一人,卻是猛然蹲了下來,惡狠狠道:“老子,把你的手腳都斬斷,我看你還怎能笑,”說着便揮下了手中的砍刀。
“嘭~”,的一聲,那大漢卻是被身後的人撞偏到一側,手中的刀也砍落在了別處。驀然被人打攪了“好事”,卻是生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那大漢剛一回頭,只見一道光影閃過,便見他一手捂着已微凹的臉頰,滿地翻滾的幹嗷了起來。
這時,一名身着破舊短袖,年齡約在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手持着一根撿來鋼管,護在了李雲軒的身旁。隨之,只聽見一陣喊叫,又有幾名年齡稍輕的年輕人衝了進來,不過看他們的衣着打扮卻是同他差不多。
李雲軒輕喘着氣,望着周圍幾人,卻是兀然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只見滿頭大汗的李虎,驀然出現在眼前。望着地面上的李雲軒,虎目卻似不禁微泛紅,擡目望着周圍已經散開的大漢,輕聲道:“阿軒,你堅持一下,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
見李雲軒輕聲呢喃了一聲,便見李虎猛然將目光移向,一旁持着鋼管的中年人,緊咬着牙齒,低吼道:“連長,我忍不下去,”······
只見那中年人,望了望他一眼,卻似決定了什麼,目光冷冽的望着周圍的大漢,道:“那就不忍了,”這時,便見身旁的幾人眼中猛然閃過一絲亮光,擡眸望着周遭卻是顯得躍躍欲試。
那些被打散退到一旁的大漢,見趕來的是與李虎一起的幾個外鄉人,並且他們手中又大多沒帶武器,心中不由鬆懈了幾分。還未等到那些大漢再圍上去,卻是見那些赤手空拳的外鄉人,已然先發制人的衝了上來。那些大漢見此一幕,非但無懼目光中還帶着一絲憐憫嘲笑,畢竟在此之前可是經常欺辱他們,如今自己人多勢衆又多帶着武器,結果已經是可想而知了。
但他們哪裡知道,有時過分的自大,是會爲此付出代價的。
此時,衝在最前面的李虎已然同那些大漢接戰,見他衝了過來,只見一名拎着砍刀的大漢,嘴角露出一抹殘忍之色,揮刀驀然向前砍去。面前的李虎側了一下身體,卻是輕易的避過了他的刀鋒,二人此時已然相隔極盡。隨之便見李虎猛然怒吼了聲,雙拳齊發直戳在大漢的胸前,卻似被人拎着鐵錘擊中般,被那力量衝撞着不禁連連後退倒在地上。
而此時,隨李虎一同衝上來的幾人,卻也是招招攻向要害部位,接連擊倒了幾人。這時便見那其中一人,大聲喊道:“阿虎,接着,”隨之便見一個鐵棒被拋了過來。
李虎猛然伸手撈起,卻是對着那些大漢,快步衝了過去,只見他手上每次揮舞,便會有大漢倒下。不會兒的時間,在這片區域內,已經沒有幾名可以站起的大漢,這似乎便是李雲軒昏睡過去的最後記憶。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只見李雲軒緩緩睜開了眼睛,望着四周一片潔白,鼻尖傳來醫院內特有的消毒水味,一手撐在牀上正欲起身。這時,便見李虎拎着一個飯盒快步走了進來,忙聲道:“阿軒,你要做什麼,趕緊躺下,”驀然聽見有人說起了國語,周圍幾張病牀躺着的病人,不由轉頭望了他一眼。
李雲軒半撐着身子,笑了笑道:“我想去趟廁所,”話音剛落,便見李虎將手中的飯盒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攙扶起他,道:“來我帶你去,”李雲軒輕搖了搖頭,道:“不,不用,李大哥,我沒事。”
聽着他回答,身旁的李虎又如何相信,昨晚將他送來時,全身上下染滿了鮮血,只是進行了初步包紮,又怎會沒事呢!
見他執意攙扶,李雲軒卻是拗不過他,卻是同他一起走向了衛生間,路上不知想到了什麼,輕聲道:“李哥,昨天晚上,那幾個人是?”李虎望了望他,緩聲道:“他們便是我的戰友,昨天我帶着戰友的孩子,從小巷逃出後,剛沒走多遠,便見遇見了他們,解決了身後緊隨的幾名大漢後,同他們講了你的危險處境,留了一兩個人把孩子送回去後,剩下的便都趕了過來,不過,······”
見他驀然遲疑起來,李雲軒不禁擡頭,道:“不過,怎麼了?”只見李虎輕皺了皺眉頭,道:“昨天晚上,我們本來想帶你離開,但卻被趕來的香江警察抓回了警署,”頓了頓,緩聲道:“不過,其中的一位長得很好看的女警,似乎認識你,問清我們之間的關係與緣由後,將我們帶到警署,問了幾句,便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