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隊長已經四十歲了,他這輩子見過許多大風大浪,17年前參加178要塞戰役的時候,他甚至親眼見過巫師在城內戰鬥。
也正因爲他見識過巫師的戰鬥,所以他很清楚一點:那不是普通人能插手的事情,看到了就當做沒看到,才能活的長久。
然而巡邏士兵有些疑惑:“隊長,他們是溫斯頓家族的巫師嗎?”
巡邏隊長沉思:“應該不是,我感覺那倆人都不一定是巫師。”
“不是巫師也能速度這麼快嗎?”巡邏士兵好奇道:“那咱們不管的話,他們在城內搞破壞怎麼辦?”
巡邏隊長安慰道:“就他們倆人能搞什麼破壞……”
轟隆!
話音未落,巡邏隊的所有人驚愕的順着聲音看去,他們目光穿透雨幕赫然看到不遠處一座倉房正在轟然倒塌。
“是糧倉!”巡邏士兵驚呼道:“那一片都是糧倉。”
剛說完,一座又一座的糧倉轟然塌陷下去……
暴雨中,巡邏士兵們一個個全都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做何表情。
一名士兵緩緩道:“隊長,倒了4座糧倉,就算咱們不上報,咱們這巡邏隊的工作也到頭了吧?!”
此時,王從陽聽着身後建築倒塌的聲音,嚇的蛋都要碎了。
只怪自己過去太年輕,竟然惹了這麼一個怪物。
下一刻,王從陽已經聽到了身後的破風聲,他驟然回頭便看到已經穿上外覆式裝甲的任小粟一拳揮來。
王從陽當時就驚了:“我特麼連槍都沒帶你就直接開大招,是不是玩不起?!”
剎那間拳已抵達他面門,王從陽怒吼:“鍋來!”
只見一口直徑足有兩米的大黑鍋突然出現在任小粟與王從陽之間。
咚的一聲,覆蓋着外覆式裝甲的一拳轟在黑鍋上,那黑鍋嗡鳴中,王從陽連鍋帶人一起倒飛了出去!
只見王從陽與黑鍋一起翻滾着撞在一面牆上,牆都撞塌了,他咳出一口鮮血來:“你特麼還是不是人?”
這不是一句罵人的話,而是他真的發自內心質疑,任小粟會不會已經超脫出凡人的層次?!
說完,王從陽趁着任小粟消解反作用力的時候,連滾帶爬的起身又鑽進了隔壁的小巷子。
牆內的一位中年男人在屋中,正呆呆的透過牆上破洞,看着牆外雨幕中的外覆式裝甲,灰色的外覆式裝甲泛着金屬光澤……
他看着外覆式裝甲的時候,外覆式裝甲裡的任小粟也在看着他。
中年人嚥了口口水:“臥槽……”
任小粟摸出一塊金子丟向中年人,而後繼續朝雨幕中追去。
這會兒王從陽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按照任小粟的實力來說,對付他根本不用直接穿上外覆式裝甲,而且也根本不用選擇最原始的揮拳攻擊。
就以王從陽對任小粟的瞭解,其實雙方早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了,對方想要抓住自己並沒有那麼麻煩。
所以,任小粟一定有其他目的。
王從陽這個人最大的特長從來都不是超凡能力,而是他有自知之明。
當初遇到李神壇,他提前逃跑了,聖山裡、73號壁壘裡他遇到任小粟,他也提前逃跑了。
但凡王從陽自大一次,他都沒法活這麼久。
可他想不明白,任小粟在這巫師國度的城鎮裡大肆破壞,到底是爲了什麼?
想不明白也不要緊,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玩命逃跑,別無選擇。
王從陽在城鎮的街道里穿梭,他回頭看了一眼,卻已經看不見任小粟的身影在哪了。
換成一般人,這時候恐怕會稍微鬆口氣,安心一些,但王從陽不一樣,他知道任小粟一定還在後方跟着自己。
下一刻王從陽面色大變,只因爲他看到前方路口已經有個帶着白色面具的身影,提前在他的去路上等着他了。
王從陽轉身回頭,已經收回了外覆式裝甲的任小粟正披着黑色斗篷佇立雨中。
“大哥,你到底要幹什麼啊,”王從陽都快崩潰了:“我這幾年已經過的很不容易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體諒一下好不好!”
“當初你帶着土匪去河谷偷襲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今天呢?”任小粟笑眯眯的問道。
王從陽不是束手待斃的人,一架5節車廂的蒸汽列車從任小粟與老許的包圍中間衝破虛無而出,竟是直接爲王從陽撞破了路邊的建築,撞出一個缺口出來!
當蒸汽列車駛過身邊的時候,王從陽一把便抓住了列車上的一根鐵扶手,然後鑽進了列車之中,而列車則一頭衝到了隔壁街道上。
任小粟挑了挑眉毛,沒想到這王從陽許久不見,對方的蒸汽列車已經從4節變成了5節。
王從陽努力的控制着蒸汽列車的方向,儘量不去撞擊路旁的民居。
可巫師國度內的建築緊湊、道路狹窄,蒸汽列車在其間橫衝直撞起來,難免有控制不住的時候。
轟隆幾聲,蒸汽列車從一排建築上刮蹭了過去,原本好好的民居硬是被王從陽給撞成了半開放式的戶外場所。
一對夫妻正在家中親熱,倆人剛剛擁抱着躺到牀上,家裡的牆卻突然沒了。
倆人一臉懵逼的轉頭看向外面,緊接着,他們便看到第二輛蒸汽列車從外面的街道上轟隆隆駛過,瓢潑而下的雨水被列車撞的四濺飛舞。
他們甚至還看到,車頭中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對他們大喊:對……不……起!
原本,蒸汽列車與障礙物碰撞時,那劇烈撞擊的威力會反饋到能力使用者自身,若是以前的王從陽這麼幹,恐怕還沒撞塌一兩棟樓,自己就先吐血了。
可現在,他直接用黑鍋罩在車頭前面,便大大的緩解了撞擊時產生的疼痛反饋……
這一幕給任小粟都看愣住了,他沒想到這黑鍋和蒸汽列車竟然還被王從陽給弄成了組合技?!
城鎮中開始響起刺耳的警哨聲,兩架蒸汽列車在街道上一前一後呼嘯狂飆,這巨大的動靜已經將整個溫斯頓城從沉睡中驚醒,連帶着溫斯頓家族的巫師們也迅速向混亂爆發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