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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4、刑訊

1144、刑訊

梅戈很想提醒一下綿羊人,讓他倆以後在任小粟面前稍微注意一下,以免遭受什麼虐待。

但是,他跟任小粟說好了必須要保密的,所以就沒法直接提醒了。

而且,任小粟說的有一句話是很有道理的:約克郡李氏家族給你安排的護衛莫克斯,以及他的所有下屬,都是直接聽從錢衛寧指揮的,歷次土匪來襲都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連李家的護衛都是計劃中的一部分,那李成果和劉庭呢?

要知道瓦杜茲大教堂60年前翻修的時候就只留自己家族的巫師雕像了,說明伯克利家族從那一代開始,便已經生了反心。

這些年來南方六郡的屬民只認伯克利家族的“神明”,早就把諾曼與都鐸等其他家族拋到腦後去了。

對方用幾十年籌謀的計劃,提前兩年往你一個小巫師身邊安插兩個眼線又算什麼?你看,你在回來路上被人追殺的事情,李成果和劉庭倆人一回家就全說出去了。

梅戈想到這裡,便按捺住提醒兩位綿羊人的衝動,只是隨口對他們說道:“你倆是僕從,他是親隨,平日裡還是說話客氣一點,別整天冷嘲熱諷的。”

倆綿羊人頓時不吭聲了,但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尤其是劉庭。

梅戈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是爲你們好,知道嗎?”

“我就是看他一天到晚吊兒郎當的沒個正事,想要提醒一下,”劉庭嘀咕道:“而且梅戈大人你看他哪有一點親隨的樣子,別人家的親隨都是出身騎士團,要麼就是正經八百的角鬥士,任小粟呢?每次土匪打過來的時候他都躲在馬車後面。”

任小粟瞥了劉庭一眼:“行,下次我就往外衝,不過你得跟我一起,僕從跟着親隨一起戰鬥不過分吧?”

劉庭縮了縮脖子:“其實躲在後面也挺好的。”

這時,錢衛寧的護衛從馬車外圍拖進來兩個土匪裝扮的漢子。

任小粟看了一眼,那兩個漢子是從東邊拖進來的,一個大腿上插着箭矢,另一個則是腹部中箭,看樣子是在亂戰之中受傷無法逃離的敵人。

護衛對錢衛寧說道:“大人,戰場上發現了這麼兩個活口,您審訊一下吧。”

“做得好,”錢衛寧眼睛一亮:“把他們給我拖外面,你去把我馬車上的短刀取來。”

今天晚上,錢衛寧心裡有太多的困惑了,所以他需要刑訊逼供來得到一些答案。

沒過一會兒,馬車圍牆外面便響起俘虜的慘叫聲,雖然錢衛寧等人已經把那兩個漢子給拖到幾百米開外,可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慘叫格外的突兀。

此時,兩名俘虜被商隊護衛分別吊在兩棵樹上,而錢衛寧則手持一柄短刀,一下一下的從其中一人身上劃過。

“誰派你們來的?”錢衛寧冷聲說道。

那漢子也算有骨氣,竟是冷笑着往錢衛寧臉上吐了口痰,還好錢衛寧身手矯健,躲了過去。

錢衛寧鐵青着臉:“可以啊,挺硬氣的嘛,等我剝了你的皮,看你還能不能這麼硬氣。”

巫師國度的刑訊要比中土的手段還要血腥,這場審訊足足持續到了天亮,眼看着兩名俘虜已經遍體鱗傷氣息薄弱了。

錢衛寧冷笑一聲走到其中一人身邊小聲道:“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此時俘虜已處於彌留之際,腦子也不是特別清醒了,他只是看了錢衛寧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錢衛寧竟把耳朵貼了過來,用腦袋擋住了另一名俘虜的視線,並點點頭做出一副正在聆聽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錢衛寧對護衛吩咐道:“行了,把他帶去一邊休息吧。”

錢衛寧笑意盈盈的走到另一名俘虜面前低聲笑道:“你的同伴已經說了,你們來自都鐸騎士團。”

那吊在樹上的俘虜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同伴被扶走的方向,卻看不到護衛已經用手捂住了他同伴的嘴巴。

錢衛寧笑着說道:“我已經安排他去休息了,我以我身在的騎士團榮譽向你保證,只要你開口,就能享受與他一樣的待遇。別多想,我只是心腸比較軟,想給你個機會,而且兩個人說話更加可信一些。”

那俘虜沉默了十分鐘才無奈說道:“是的,我們來自都鐸騎士團。”

錢衛寧心裡咯噔一下子,他說都鐸騎士團只是詐對方的,當對方承認的時候,他的心情還是止不住開始下沉。

都鐸家族已經知道這支商隊的計劃了嗎?那自己繼續帶隊北上,豈不是跟送死沒有區別?

不過,對方說的也未必是真的,他還需要繼續試探。

錢衛寧想了想說道:“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不知道我們有這麼多人嗎,怎麼纔來這麼一點人,難道是你們的上司想要派你們送死?”

那被俘虜的漢子聽到這話,彷彿也想到了非常生氣的事情,說話都洪亮了一些:“我們哪知道你們有這麼多人,而且看身手還一個個都是騎士團的精銳?”

錢衛寧聽着這話總覺得有些奇怪,他納悶道:“等等,你不知道我們是騎士團的人?”

“當然不知道了,”漢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是燃燒騎士團的人吧,不然也不可能大規模的出現在南方六郡,可我就想不明白了,梅戈不過是個邊緣巫師而已,用得着你們這麼多人保護?!”

“嗝?”錢衛寧愣住了:“你們是來殺梅戈的?”

那被俘虜的漢子也愣住了:“你以爲我們要殺誰?”

“呵呵,”錢衛寧對身後的護衛揮手:“拖下去殺了。”

這都不用判斷,錢衛寧篤定對方已經說了實話。

那被俘虜的漢子怒吼:“你用騎士團的榮譽承諾過我!”

“我承諾你跟同伴得到一樣的待遇,”錢衛寧冷笑:“他已經死了,你現在可以去陪他了。”

早在今晚戰鬥之前,任小粟就大概知道錢衛寧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中了流淚術還能順勢收買人心的選手,簡直可以說是渾身都長着心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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