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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6、虛與實

1116、虛與實

“唯有信仰與日月亙古不滅,”婦人低聲唸叨着這句話。

“這句話有什麼隱藏的含義嗎?”安安問道。

婦人突然鄭重的對安安和陳程說道:“切記,從今天開始,千萬不要再去招惹他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忽然覺得,那天晚上你能全身而退,很有可能就是因爲他聽到這句話了決定放你一馬。”

“爲什麼要放我一馬?”安安不解:“我憑本事自己跑的!”

“傻孩子,”婦人無奈道:“你看那位帶着白色面具的,弩箭射在他身上都碎裂了,這還看不出他有問題嗎?”

“奧,”安安低聲道:“但那是白色面具厲害,又不是這小子厲害。”

“可能就是要通過你把與他有關的信息帶給我們,帶給你的父親,”婦人說道:“任禾這個名字我真的聽你們父親和你們的爺爺提及過,也許我跟你們的父親一說,他就能想明白一切了。別去招惹他知道嗎,說不定他還是個比較重要的人物,一切都等我們安全抵達根特城再說。”

安安小聲嘀咕道:“他看着歲數很小啊,能是什麼重要人物?”

婦人解釋道:“那句話是我們組織裡從很早很早流傳下來的話語了,我不知道它的出處,但總能聽到大家提起,難道……他與我們真的有什麼淵源?”

“父親之前沒有提過這句話的出處嗎?”安安好奇道。

“我年幼的時候倒是問過你們的爺爺,你們爺爺也總說這句話來着,”婦人沉思:“不過他當時的回答是,家裡的女孩最好不要知道這些事情。”

“怎麼,爺爺還重男輕女啊?”安安撇撇嘴。

“那倒不是,”婦人笑着幫安安理了一下頭髮說道:“他當時說,女孩子不應該知道這麼危險的事情,巫師組織與我們有大仇,如今我們還沒有積攢出能夠與他們抗衡的力量,所以很多事情還沒到告訴我們的時候。”

“有仇這個我知道,要不我去殺了梅戈?”安安說道:“商會每天都給他們提供食物,或許那個任小粟不好對付,但我們可以從商會這邊下毒,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他。”

安安全名叫做陳慎安,她們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一定要警惕所有巫師,也一定要學會質疑巫師的每一句話,因爲這些骯髒的巫師嘴裡,每一句話都藏着謊言。

婦人搖搖頭:“梅戈這種巫師還是有點區別的,所謂神賜之子不過是巫師組織控制下的可憐人罷了,在我的角度看去,若不爲非作歹禍害一郡,那其實與普通人是無異的。另外,那天你縱火吸引注意力的事情也不對,以後要多注意。”

“可我得逃命啊,而且約克郡裡能養馬的人一定很有錢了,那些大戶沒一個好東西,”安安憤而說道。

婦人忽然坐直了身子:“安安,你不能這樣去看待世界,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窮人就一定是好人?富人就一定是壞人?若這世界真有這麼簡單便好了。你要明白的是,我們只做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憑自己的喜好去做事。”

婦人繼續說道:“你和小程的年紀還小,所以性情偏激叛逆也很正常,但你要明白的一點是,只有當你能夠以公允的態度去仔細判斷所有人,你才能夠成爲你們父親那樣的人物。”

安安低頭:“奧,我明白了姨媽,那怎麼辦呢,馬棚也燒掉了。”

“我在離開約克郡之前已經將十枚金幣放在了他們家的枕頭下面,相信他們已經發現了,”婦人見安安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便鬆了口氣:“不過賠償歸賠償,若是那戶人家的主人對馬是有感情的,你依然賠不起這份感情,感情是無價的。”

這時候安安好奇:“那如果我逃命路上只能用傷害別人的手段才能保命呢?我該怎麼做?”

婦人想了想說道:“那種情況的話,傷害別人總比傷害自己強。”

小女巫安安愣了一下:“姨媽,這怎麼跟你剛纔說的不一樣?”

婦人無奈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複雜之處吧。”

“對了,”一旁的陳程忽然說道:“那個叫任小粟的少年對待梅戈的態度非常隨意,剛剛梅戈想說自己要去根特城,還被他踩了腳掌來着。”

“嗯,”婦人點頭:“咱們知曉他身份不一般就好了,先保密,一切都等我們到了根特城再說,到時候把這一切轉告你父親,自然會有答案。”

“去根特城還有好久呢,”陳程說道:“要不我再去探探虛實?”

“你還是別去找這任小粟了,套話方面你不是他的對手,”婦人說道。

“那我就從那個梅戈巫師下手,還有他的另外兩個僕從也可以,這仨人看起來都不是特別精明的樣子,”陳程說道。

婦人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

這時候小女巫安安眼睛亮閃閃的問道:“那這次去根特城能不能見到夏姐姐啊?”

“嗯,她也會去的,”婦人笑着迴應道。

“太好了,”安安笑着說道。

……

第二天商隊一早便啓程出發了,與昨日不同的是,商隊護衛機警了許多,每人都騎着馬匹來回在隊伍前後進行巡邏,錢衛寧甚至還派了兩人出去充當斥候,以免被土匪打了埋伏都不知道。

看着錢衛寧把所有護衛調度的有條不紊,任小粟便越發想要帶對方大興西北了,雖然對方只是個連級、營級幹部的材料,但西北正在崛起之時,也不能太挑食了!

反正任小粟已經打定主意要拐走幾十萬人了,也不差這一個嘛!

期間,陳程竟是趁着任小粟四處溜達的功夫,很快與李成果、劉庭這倆綿羊人混熟了。

李成果與劉庭倆人家境殷實,但陳程這少年嘴皮子好使,硬是憑着自己走南闖北的見聞把兩位綿羊人唬的團團轉,一天到晚的跟陳程混在一起聽故事……

也就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陳程驚愕的從綿羊人嘴裡得知,那個叫做任小粟的少年,竟不是巫師國度的屬民!

……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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