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要落下的時候,任小粟意猶未盡的收了棋子,他看向江敘說道:“您這棋力有點退步啊。”
江敘挑了挑眉毛面色鐵青的說道:“你趁我還能忍住的時候,趕緊滾蛋。”
旁邊的幾個記者偷笑,他們還沒見過總編在誰面前如此吃癟呢,要知道江敘棋藝可是整個洛城都出名的,當初江敘就在洛城壁壘裡到處尋找下棋的老頭,把對方一一打敗然後成了最會下棋的老頭。
而現在,江敘跟任小粟下了三盤,愣是一局都沒贏。
當然,這倒也不是任小粟下棋功力多麼厲害,純粹就是靠不要臉。
江敘的將一次只能走一格,任小粟就可以一次走十格。
按任小粟的解釋是,江敘年紀大了腿腳不好,一次走一格很正常,他自己還年輕,又是超凡者,一次走十格很正常。
而且他試過,一般的車在荒野上還真不一定能跑過他……
江敘感覺,跟任小粟下棋就像是一場鬧劇似的,他說道:“言歸正傳,建議你不要和王氏走的太近,剛開始我來王氏的時候覺得人工智能還不錯,且不提其他的,起碼這一整個壁壘的人確實吃飽穿暖了,可後來出現心理輔導這樣的事情,我就有點犯嘀咕了。而且王氏野心太大,我懷疑這次火種和孔氏的戰爭突然爆發,也和王氏有莫大的關係。”
任小粟點頭:“我會小心的。”
說着,王潤的車子已經停到了外面,任小粟這邊與江敘告辭後,就與楊小槿一起上車赴宴,今晚主要還是想看看,王聖知和楊安京到底想幹嘛。
等任小粟離開之後,江敘身邊的幾個記者激動問道:“總編,是他吧?”
江敘點頭笑了笑:“對,是他。”
記者問道:“您能幫我們要幾個簽名嗎?他守護咱們希望傳媒的時候太帥了啊!”
當初洛城一戰,記者和編輯們可就在大樓裡,那天晚上所有人都以爲希望傳媒要隕落了,可結果對方以一己之力攔下了所有匪徒。
如今那位女記者畫下的任小粟背影,早就被記者們紛紛影印收藏了,對於希望傳媒的這些人來說,任小粟就是他們的英雄。
說實話,連任小粟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希望傳媒內部有着多高的人氣。
……
越野車一路駛向壁壘西北方,原本任小粟以爲王聖知的官邸會非常豪華,但實際卻讓他驚訝了。
只見車輛駛入一處林蔭小道,然後停在路旁。
路旁的院子老舊斑駁,隱藏在茂密的梧桐樹後。
王潤推開院門之後,任小粟踩着院子裡的青石板向裡走去,院內種着竹子,還有一池錦鯉,看起來有些恬淡安逸。
雖然外界對王聖知多有不好的揣測,但任小粟還是願意來王氏見對方一面,因爲說到底,王聖知救過他一命。
就算當初那支紅色的長矛只是扎中了他的闌尾,但那麼大的創傷面,如果不及時止血塗藥,他恐怕也交代在岸邊了。
任小粟向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所以這也是他答應楊安京的原因之一,畢竟楊安京現在與王氏已經密不可分了。
楊安京與王氏的關係並非任小粟猜想,就像這次他本是應楊安京邀請而來,最終卻是王聖知來招待他。
走進寬敞的客廳,任小粟聽到與輪椅的聲音便轉頭看去,赫然看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楊安京,正推着王聖知從走廊裡出現。
任小粟詫異了一下,這倆人不會已經超越了合作的關係吧?
他打招呼說道:“王先生,好久不見。”
王聖知笑了笑:“咱倆的關係還叫王先生就見外了。”
“那我該叫你什麼?”任小粟沉思一會兒試探道:“姑父?!”
整個別墅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楊安京和楊小槿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而王聖知則哈哈大笑起來:“還是叫我王先生吧,走吧,飯菜都準備好了。”
說完,楊安京便推着王聖知去了餐廳裡,任小粟也坐在餐桌旁邊。
與他想象的龐大晚宴不同,今晚只有楊安京、楊小槿、王聖知、任小粟四人,飯菜倒是異常豐盛,任小粟還能看到不少傭人在忙前忙後,他落座之後就立馬有人爲他鋪好了餐巾,以免飯菜的湯汁滴落在身上。
說實話,任小粟還是頭一次發現,大人物們吃飯也這麼有儀式感。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還是想知道,王聖知與楊安京到底打算讓他幹什麼。
任小粟平靜問道:“兩位希望我來,我就來了,吃飯什麼的不着急,雖然我也沒吃過麪前的這些山珍海味,但我這人就比較奇怪,總感覺粗茶淡飯更合口味。所以,兩位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事?提前說好,別提什麼強人所難的事情,我幹或不幹全憑自己意願。”
王聖知笑了笑說道:“放心,這第一件事,是讓我帶你瞭解一下王氏的人工智能,到底是什麼。”
任小粟疑惑了:“你可想好了,尋常人若是得了我的三件事承諾,可不會這樣浪費掉。”
“在我看來這並不是浪費,”王聖知搖搖頭:“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西北,親口聽到張景林承認他打算把178要塞交到你的手上,所以西北與王氏保持通商與睦鄰友好,我覺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王氏到底在做什麼。”
事情當然沒王聖知說的那麼簡單,但只有楊安京知道王聖知的真實目的。
任小粟思索片刻說道:“可以,這件事情我能辦到。”
“那就好,”王聖知開心起來,在此之前他眉宇間一直有些抑鬱,直到此時才終於解開。
任小粟問道:“可我不明白,爲何非要我來了解這個人工智能呢,爲什麼是我?”
此時,一直沉默的楊安京忽然說道:“如果你面對巨大的災難與變革,你會選狼做隊友,還是選一頭豬做隊友?”
任小粟再次思索起來,這個問題好像有些意味深長,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沉默了片刻後認真說道:“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希望隊友能是個人……”
王聖知:“……”
楊安京:“……”
楊小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