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南幹什麼?”楊小槿問道。
“已經證實慶氏真的擁有核武器,之前我們沒有找到他的核試驗基地,現在必須去解除這個隱患,”帶着黑色鴨舌帽的姑娘說道:“這一次,一定要查出來一些蛛絲馬跡,你跟我一起去,暴徒裡的其他人對西南的瞭解都不如你。”
說着,楊小槿的姑姑就打算轉身帶楊小槿離去,可讓她意外的是,這一次楊小槿並沒有跟她走,而是站在原地沉默。
“怎麼,忘記我們的信念了嗎?”姑姑問道。
“沒有忘,只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楊小槿低聲說道。
學校門口人來人往,而這兩人像是孤立在這繁華喧鬧的世界之外,她們好像本就不屬於這個平和的世界。
姑姑看着楊小槿:“還有什麼事情是比信念更加重要的?”
楊小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道:“有任小粟的消息了嗎。”
其實這也像是一種回答,楊小槿看着自己的姑姑,對方一貫強勢,不然也不會和楊氏分道揚鑣了。
姑姑本名叫楊安靜,對方甚至覺得自己的名字太文弱,便自己改了名字,叫做楊安京。
楊小槿擡頭直視着自己姑姑的眼睛,而對方則沉默一秒後平靜回答:“沒有。”
“我要去找他,等我找到他就去西南和姑姑你匯合,”楊小槿說道。
對面的楊安京笑了笑:“你說你親眼看到他被長矛洞穿了腹部,那你也該知道,被洞穿腹部還捲入洪水的人,生還的機率有多小,換做你,你能活下來嗎?”
“活不下來,”楊小槿搖搖頭:“但是他能。”
“不過是個沒長大的男孩而已,興許說了什麼讓你開心的話就讓你一直記着,可這世上的感情從來都沒有那麼堅定和忠誠,若是他活下來,也肯定已經另有新歡。”
“他不會,”楊小槿篤定的說道:“他和這世上的所有人都一樣,獨一無二。”
楊安京沉默了。
楊小槿倔強說道:“抱歉姑姑,我還不能去西南,我要去找他。以前我也以爲我可以安安靜靜的在這裡上學,不去關注外界的事情,直到忘記他。但今天某一刻我感覺他像是就在我身邊,直到這一瞬間,我才明白我忘不了。”
“那你知道去哪找他嗎?”楊安京問道。
“不知道,”楊小槿搖搖頭。
“那你怎麼找他?”楊安京再問。
“用我的一生。”
……
任小粟帶着周迎雪準備離開時卻被老李和秦笙迎上,一見面,老李直接伸手去摸任小粟的頭髮,想要看看是不是假髮。
任小粟無語的看着老李揪自己頭髮:“你幹嘛?”
“奧,”老李說道:“你頭髮髮質挺好啊,怎麼保養的。”
“保養什麼啊,”任小粟哭笑不得:“兩位來就爲了這事?”
老李轉移話題問道:“你們打算在洛城住多久,我們作爲東道主,好歹也要招待一下嘛,要不要我們領你們四處轉轉?”
“不用了,”任小粟笑道:“我們這就打算離開了,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此時,他交給希望傳媒江敘的那句話已經登報,任小粟想要儘快回到61號壁壘去,等待王富貴的到來。
老李聽到任小粟要走便哦了一聲:“那我們送送你吧,再給你們安排一輛車,今後有什麼打算,咱們關係都這麼好了,如果我想找你聊天,總得有個地方可以去吧。”
任小粟想了想,自己的去處到不必瞞着老李,他也有心和騎士組織交個朋友:“我要先去一趟你們洛城外面的黑市,然後直奔61號壁壘。”
“嗯嗯,”老李趕忙點頭:“行我知道了。”
這時候旁邊的秦笙忽然說道:“小粟哥估計也聽說過我們騎士的事情吧?”
秦笙跟任小粟同齡,爲了親切一點就直接叫小粟哥了。
“哪方面?”任小粟疑惑道。
“我們在找人,”秦笙解釋道:“騎士組織已經找了很久,他叫任小北,跟小粟哥你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
“那還真是巧了啊,”任小粟心裡咯噔一聲:“怎麼,要我幫你們找人是嗎,他有什麼特徵,如果見到他的話我一定告訴你們。”
老李認真的打量着任小粟的表情:“別的特徵我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他的長相還算清秀。”
不知道爲何,老李感覺任小粟頓時輕鬆了很多。
任小粟說道:“如果遇到這個叫任小北的人,我一定通知你們。”
其實某一瞬間任小粟自己也在想,這騎士組織和青禾集團要找的人,會不會是自己?而不是顏六元?
不過任小粟更加希望他們兩個都不是,因爲現在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人是從火種公司實驗室裡走出來的,就算活着也兩百多歲了,不會被別人當成怪物看嗎?
可這個任小北只與他有一字之差,顏六元又一眼認定似的叫他哥哥,這中間複雜的事情讓任小粟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
太混亂了,任小粟決定先不想這些。
聊着聊着,他們已經走到了壁壘門口,老李說道:“那就送到這裡吧,保重。”
雙方告別之後,周迎雪開着老李他們贈送的越野車駛向黑市,路上的時候周迎雪忽然問道:“老爺,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叫做任小北,會不會就是你啊?”
任小粟搖搖頭:“不會,他們說那個任小北的長相還算清秀,我這麼帥怎麼可能是我?”
周迎雪:“???”
合着您剛纔突然鬆了口氣,就是因爲聽到這面相還算清秀?然後您就覺得肯定不是您了?
周迎雪開着車,感覺自己胸口裡半天都有一口氣上不來。
不過,周迎雪忽然發現,自打和老李、秦笙分別之後,任小粟都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麼。
任小粟看向車窗外面,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兩人沒有直接去61號壁壘,而是先去黑市把之前從安京寺那裡得來的酬勞,藉助黑市賭場全都洗了出來,這纔再次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