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以南的73壁壘位處南方三江交匯處,每到夏季,天空中高懸的烈日就會將江河裡的水汽蒸騰起來。
江河中下游地區的梅雨一過,高壓氣溫控制這裡,使氣流下層運動形成伏旱天氣難生成雲雨,地表溫度極高。
所以73壁壘也有火爐壁壘之稱。
龍陽大道北方的官邸內有人爭吵不休,裡面的家族會議正在進行,官邸外面的廣場上有十多輛豪車靜靜停着,司機們站在角落裡抽菸聊天,等待着自家大人物從裡面走出來。
會議室內,有人大聲說道:“北方的王家已經打通了西北的商路,若是放任他們繼續發展下去,豈不是在坐以待斃?”
有人反駁道:“你不要老是想打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向東邊繼續輻射,那邊的青禾集團也同樣不容小覷。”
說話反駁的是一位蓄着鬍子的中年人,面色平靜,深藍色的軍裝在黑色領帶映襯下,顯得格外肅穆。
之前說話的人冷笑道:“周士濟,青禾集團偏安一隅,向來不參與中原的資源爭奪,有什麼可怕的,我看你是分不清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
“我並未拿青禾集團當做敵人,只是據說青禾集團已經掌握了創造超凡者的方法,我認爲現在應當先拿到這個方法,”蓄着鬍子的中年人將面前的紙和筆重新擺正了位置,嚴絲合縫。
“那也沒見他們有幾個超凡者,”有人再次反駁。
“超凡者在當下裡,已經越發的需要我們提高重視了。”
這是主戰派和保守派的鬥爭,但這次會議註定爭論不出什麼結果。
又過了兩個小時,這些周氏的大人物們才紛紛從官邸中走出,保守派的大人物們紛紛與這一派的代表周士濟告別,還有人邀請他去喝兩杯,但是被周士濟拒絕了。
周士濟走在官邸門前的碎石小路上,早早就有禮賓官和安全人員等在車前,禮賓官幫周士濟打開了車門,他點頭致意後便鑽進了車子。
黑色的豪華轎車從官邸駛出,一前一後還有兩輛摩托車護航,坐在前排的輔佐官拿着一份文件說道:“與青禾集團接洽的人回來了,他們依舊拒絕了我們的提議。”
而周士濟閉目養神,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這時,遠處一座高樓上正有人拿着軍用望遠鏡在追着車隊的行蹤,當他確定心中的答案後,便轉身從身後的鴿籠裡取出了三隻白色的和平鴿,拋上了天空。
白鴿振翅的聲響讓人感到喜悅。
另一邊,有人小心翼翼的躲在民居里面,觀望着那處高樓。
當他看到高樓上飛出三隻和平鴿,便對身邊三名手持槍械的同伴說道:“目標按原計劃行進路線,做好戰鬥準備。”
“此次刺殺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你們說,咱們幹完這一票,有沒有機會加入安京寺?”
在他們口中,安京寺似乎是一個組織,而不是一座寺廟,畢竟殺完人才有資格加入一座寺廟,天底下也沒這種道理……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身旁的陰影裡忽然走出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呼了一口濁氣,咧嘴笑道:“終於找到你們了,不過我安京寺可不是你們這種角色能夠加入的。”
那四名殺手迅速擡槍指向這年輕人:“你從哪冒出來的?是一直躲在廚房裡面嗎?”
那年輕人手裡還端着一杯果汁,輕笑道:“彆着急彆着急,讓我把果汁喝完。”
說着,那四名殺手的槍管忽然彎曲,看起來如同麻花一樣。
五分鐘後,年輕人從這個樓房裡走出,他的白襯衣上有一顆猩紅的血跡,宣示着屋子裡四名殺手的命運。
皺眉看了一眼血跡,只是伸手一抹,血跡便消失不見了。
遠處鐘聲響起,平安廣場上的和平鴿被鐘聲驚動,紛紛飛上天空。
忽然間,他從兜裡掏出一隻千紙鶴來:“任務完成,佣金請存入我的賬戶,這都是些小角色,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幕後僱主是誰。”
說完,那千紙鶴竟然自己飛了起來,飛上高高的蒼穹,穿過奔騰的江河,飛向北方。
這裡的消息,自然會由千紙鶴幫忙帶去,那白色的千紙鶴隱藏在和平鴿之中,一點也不突兀。
至於這千紙鶴會飛去哪裡,這年輕人也同樣並不知曉。
……
北方的一條山道上,正有一少年翻山越嶺,他順着一條河流一直往下游尋去,似乎一路上都在尋找什麼,又生怕錯過了什麼。
這裡的山都是土黃色的,只有繼續往東走,山體才漸漸青翠起來。
似乎是因爲沒有找到線索,少年的神色中稍顯失望。
不過這好像也是好事,沒看到屍體,不正意味着他要尋找的人還活着嗎?
走着走着,連續行進了半個月時間,其實如果他全速行進,恐怕四五天就能穿過山脈了,但爲了尋找線索,耽誤了不少時間。
少年忽然聽到前方有砍伐樹木的聲音,他放慢了速度,還沒走多遠便看到一羣流民工人正帶着安全帽施工。
那些流民工人看到少年便先是愣住了:“朋友你從哪來啊,怎麼是從山裡走出來的?”
“不是,我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這裡,我從西北來,”少年笑道:“老哥們是哪裡人啊?”
“我們是61壁壘的伐木工人,流民,”伐木工裡年紀最大的人疑惑道:“西北?是逃避戰亂過來的嗎?最近從那邊逃過來好多人,聽說在打仗。”
“是,”少年笑道:“我也是逃避戰亂過來的,那邊打的太兇了。”
“哎,聽說那邊的超凡者特別厲害啊,有人說是從146壁壘裡逃過來的,在我們集鎮上還住着呢,他們說146壁壘竟然是被一個少年超凡者給打掉了,現在的超凡者這麼兇嗎,一個人就打一個壁壘?”
少年愣了一下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沒去過146壁壘。”
“奧奧,你們那邊通訊不方便,不知道也正常,”伐木工人點點頭:“我叫徐亞輝,你要是迷路了可以等會兒跟着我們一起回去,先在集鎮上安頓下來,想進壁壘肯定是不行了,朋友你怎麼稱呼?”
少年笑了笑:“謝謝老哥了,我叫任小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