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下水道里危機四伏,任小粟他們逃亡的時候,頭頂不斷有井蓋被趕來的實驗體掀開,然後便有新的實驗體加入到了追擊的行列之中。
手持黑刀的影子殺傷力驚人,可此時不能戀戰,影子在身後與實驗體邊戰邊退,因爲這下水道里的實驗體一定會越來越多。
楊小槿揹着任小粟在下水道里跑着,腳踩在污水裡時發出嘩啦嘩啦的水聲,任小粟還能聽到楊小槿粗重的喘息聲,他很清楚楊小槿也是強弩之末,這時候還要揹着一個人走實在是太吃力了。
任小粟說道:“要不你把我放下來吧……”
結果還沒等他說完,楊小槿便倔強道:“不行。”
就如同當初在境山裡似的,這女孩的性格竟是比男人還要強硬。
影子在下水道里來回衝撞着以免被實驗體用肢體鎖住,當一頭實驗體撲上影子的後背時,影子竟是直接以後背撞向下水道的牆壁,將那頭實驗體給撞的粉身碎骨。
一時間,任小粟的影子竟以一己之力將剛剛鑽入下水道里的五六頭實驗體全部攔在了身後的下水道里,任小粟二人與實驗體的距離越來越遠。
但被聲音吸引下來的實驗體越來越多了,任小粟不知道影子還能扛到什麼時候。
“如果死在這裡真是有點憋屈,”任小粟嘆息道。
楊小槿說道:“我們不會死在這裡的,我一定把你揹出去。”
忽然間前面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哈哈,這蠢了吧唧的實驗體肯定想不到它們的羅大爺竟然就藏在它們的眼皮子底下……”
緊接着便傳來唐周敷衍的聲音:“對對,老闆說的對。”
這時,羅嵐有些疑惑:“額,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
楊小槿在一個下水道的十字路口忽然左轉,正好看到目瞪口呆的羅嵐等人。
只見羅嵐和唐周他們正端着槍小心戒備呢,當他們打着手電筒把光照射在任小粟和楊小槿身上,羅嵐頓時就樂了:“任小粟你也有今天?”
任小粟懶得多說什麼,他只能無力道:“跑!”
羅嵐愣了一下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跑啥?”
結果這時任小粟他們身後忽然傳來實驗體的嘶吼聲,羅嵐頓時面色大變轉身就跑:“臥槽,遇到你們咋就沒好事呢!”
楊小槿忽然說道:“羅嵐,地下你熟!帶我們去我們租的院子!”
羅嵐一邊跑一邊心虛道:“我哪知道你們租的院子在哪啊,我又沒監視你們!”
楊小槿見羅嵐這時候還在裝糊塗便冷聲道:“還想不想活命了?!”
羅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越來越近的實驗體:“左拐!”
一羣人在下水道里玩命狂奔,慶氏的作戰人員已經訓練有素的落在了隊伍最後面,時不時的便停下來朝後面掃射,試圖拖延實驗體的追擊速度,爲羅嵐逃跑爭取時間。
可是這掃射是沒有瞄準的,時不時還會打在任小粟的影子身上。
這倒不是失誤不失誤的問題,任小粟也能理解就這種時候誰特麼也沒工夫再注意準頭了啊。
但關鍵是,這子彈打在影子身上他會疼啊!
這一連串掃射給任小粟打的齜牙咧嘴,頭上直冒冷汗,但他還沒法說什麼!
羅嵐偶然回頭看到了那個影子,他一邊跑一邊小聲嘀咕道:“沒想到許顯楚竟然還在壁壘裡面,他本體在哪呢?聽說這影子不怕子彈,竟然是真的啊。”
任小粟面無表情的看着羅嵐肥碩的背影,默默的把這筆賬給記到了心裡。
此時羅嵐看了一眼方位大吼:“到了,爬上去!”
說着,一羣人順着井下鏽跡斑斑的梯子爬了上去,一百多個慶氏的作戰人員在下面組成了一個簡單的火力攔截點。
他們半跪在下水道的污水裡輪番射擊,第一排的人子彈射擊完畢後便由第二排的人立馬進行新一輪的火力攔截。
只有這樣才能將身後那麼多實驗體給攔在下水道里,饒是實驗體這種不怕子彈的生物,也不敢貿然衝擊這麼密集的槍林彈雨!
任小粟控制着影子強行闖了過來,身上中槍的疼痛差點讓他昏死過去,此時影子不用再擔任攔截工作了,他便讓影子將他和楊小槿重新扛在了肩上。
任小粟知道,楊小槿也快頂不住了,剛剛她就是全憑意志力才能揹着任小粟跑那麼遠的。
一羣人輪流往上爬着,實驗體始終沒法衝破慶氏軍人的火力網,可是隨着大家一個個爬上去,下面負責火力攔截的人就越來越少。
最終,必須要有人留在井下,因爲他們替別人攔住了實驗體,卻沒人能再替他們攔住實驗體了。
井下的實驗體已經發現火力在越來越弱,它們開始蠢蠢欲動的想要撲過來了!
羅嵐在井上大吼:“趕緊上來啊。”
卻見下水道里餘下的五個人從作戰服上摘下了手雷笑道:“老闆,來不及了,您逃出去了替我們喝點酒。”
“少他媽廢話,你們是不是想讓我喝死,”羅嵐對着井下大罵。
說着他竟然要重新鑽回井裡,卻被唐周死死拉住:“老闆,你回去了就得死!”
“死怕什麼,要死一起死!”羅嵐罵罵咧咧道:“你他媽鬆開老子。”
然而就在此時任小粟的影子把肩上的兩人放在地上,自己重新跳回了下水道,只見黑色的影子手提黑刀站在那五名慶氏軍人身前,而它對面則是洶涌而來的實驗體。
影子回頭對那五名慶氏軍人擺了擺手:你們走。
慶氏軍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大家低聲道了謝便手忙腳亂的順着梯子爬了上來,而影子則瞬間被實驗體淹沒了!
那些實驗體猶如蜘蛛羣一般覆蓋在影子身上,就連影子的身體素質也難以做出有效的反抗。
任小粟狠聲道:“炸了他們。”
羅嵐愣了:“許顯楚的影子還在下面呢。”
然而他會猶豫,楊小槿卻沒有猶豫,她知道任小粟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並不需要她去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