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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水淹魚王埠

第309章 水淹魚王埠

荊霜死了?誰也沒有發覺,在八尺深的地下有一段手指粗細的樹根悄無聲息的蟄伏了下來。

元尾等人無暇考慮荊霜的死活,他們心裡充滿疑惑,是誰在暗中保護着元尾?

是水楚人?境界曾經掉落至凝魂境的水楚人難道能不動聲色的潛伏在荊霜的身邊並一擊致命?元尾不敢相信。

“是誰誅殺了荊霜?”一聲極其震怒的呵斥遙遙傳來,一場大戰雖然僅僅持續了幾十息的時間,但那劇烈的聲響以及氣浪的爆破還是引起了燭陰獵人的注意,只是他們沒有想到距離仙境只有一步之遙的荊霜竟然死在元尾面前,根本等不到同伴的支援。

與荊霜一戰,元尾消耗了至少八成的魂魄,如果按照魂力強弱來衡量他當前境界,或許只是勉強達到凝魂境一週天。再加上本來就靈力匱乏,元尾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保護大人!”白欒怒吼一聲擋在元尾面前,而魯賢和鳩季更是一左一右將元尾護在中間。

一彎彩虹從穹頂之南架起,彎彎垂落到元尾等人的頭頂。七色光華刺眼,等到元尾等人發現那是一束刀光時,似乎已經晚了許多。

白欒高舉手中巨木狂吼一聲已經絕望。

刀光似乎已經開始侵蝕白欒的巨木!

“唉,師兄當年的威風都被你給糟蹋了!”一聲細細柔柔的嘆息彷彿就在耳邊,一個嬌小的身影手持一方巨印出現在元尾身後。

那是一方長寬一尺、高兩尺的黑色方印。印紐上是一朵烏雲,印底雕刻了“帝山”兩個陽文。印章四面雕刻了四副浮雕,第一幅浮雕畫面是一條海蛇層層盤起,在它身體中央保護着一顆熠熠發光的蛇卵;第二幅浮雕畫面是一條青龍在空中翻雲弄雨;第三幅浮雕畫面是兩個年輕修仙者跪拜在另外一個年輕修仙者面前;最後一幅浮雕畫面則是那個年輕修仙者攜手一個女修仙者登上王座接受萬千修仙者得朝拜。

那是帝山印。

帝山印毫無光芒,卻逼迫那道刺目彩虹化作虛無。

那身影慢慢轉身,果然就是水楚人。

水楚人將帝山印收到胸前直直的看着元尾,而一個小巧的人魚身影浮現在帝山印之上,那是渲墨的弟子、帝山印的器魂——韋寶兒。

韋寶兒不敢擡頭,只是飄然落地跪倒在元尾面前,“弟子韋寶兒見過師父!”

韋寶兒殺死了枯桃,這讓元尾驚怒交加,因此懲罰她充作帝山印的器魂。

雖然元尾對當年枯桃之死怨念極深,但是韋寶兒畢竟是渲墨的弟子。幾十年過去之後,元尾已經很難再去怨恨韋寶兒。

“算了,你也不要再去充當什麼器魂,找個合適的身體煉化了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吧!”元尾道。

“師父是不要弟子了嗎?當年的事的確是弟子錯了!弟子願意做師父的器魂贖罪!” 韋寶兒渾身顫抖泣不成聲。

“你錯了!我並不是渲墨,也終究不會是渲墨,你我根本沒有師徒的名分。再者,仙境燭陰獵人降臨帝山界,目的就是殺我。你覺得我還會有活着的可能嗎?去吧,走吧,和水楚人沿着銀黛河順流而下,走的越遠越好……”元尾說着,無力的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他不要你我要你!”水楚人見不得韋寶兒的啼哭,有些氣惱的瞪着元尾道。

韋寶兒無奈只得重新回到帝山印內被水楚人收了起來。

“師……師妹,你來這裡幹什麼……”元尾思忖着不知道怎麼去和水楚人打招呼。

水楚人身材嬌小,美目中含着憂傷,眼角淚痕未乾,濃眉平整如墨。但這一切掩蓋不住她臉上的青春氣息,似乎她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不過水楚人純白色衣裙下的翹臀異常豐滿,一頭白髮披散到腰間,有種異常妖異的魅力。

“師兄,你,還好嗎?”水楚人嫣然一笑道。怒與笑的轉換是那麼自然,彷彿無論什麼表情出現在她臉上都是一種純真、天然的美麗。

這一笑如同一陣春風,讓那些兩萬年前的甜蜜記憶不由分說的浮現在元尾面前。

“外面那麼亂,你不在遮天谷深處藏着跑出來幹什麼?”元尾責怪道。

一別幾十年,一聲簡單的責備讓水楚人有些喜出望外。眼前的元尾似乎比當年的渲墨更值得仰慕!

水楚人不由分說撲入元尾懷裡,“師兄,你那魂魄已經定下來了嗎?是否偶爾還會被前世的一切所困擾?”

“前世?”元尾冷笑道,“那所謂的前世威風如今讓我寸步難行、毫無生存的機會。如今的我只是元尾,卻要爲渲墨彌補兩萬年前犯下的錯!對了,是你一直在保護着我嗎?”

水楚人見元尾徹底融合了渲墨的殘魂,心裡自然十分高興,“你堂堂元尾還需要我來保護你?我最近才聽說你在盧家仙居偷了燭陰獵人的藥又被追殺,這才一路打聽着來到魚王埠。幸好來到及時,否則只會看到被斬成幾截的你了!”

說着,水楚人指了指不遠處的陣塔。

陣塔之前已經站了一個手持長刀的燭陰獵人,正是他遠在十里之外劈出的一道七彩刀光差點斬殺了元尾等人。

那燭陰獵人的確是化神境修爲,他身材高大壯碩,一身灰色粗布衣衫似乎遮擋不住他身上肆意生長的灰色長毛,甚至在他臉頰額頭等裸露的地方依然生長了一寸多長的粗壯毛髮。掩藏在毛髮中的雙目細小,卻閃着寒光。

“是你殺了荊霜?”燭陰獵人長刀指着水楚人道。

“荊霜死了?”水楚人卻一臉驚訝,似乎在這之前並不知道荊霜的下場。水楚人拉着元尾的衣袖,連連追問道,“荊霜死了?是被你殺了嗎?”

元尾只好解釋道:“原本我想摧毀陣塔打開護陣穹頂離開魚王埠,沒有想到那個叫荊霜的燭陰獵人竟然藏在陣塔中。我們四人和她大戰一場,鳩季一叉把她擊成了碎片……”

“那荊霜身死魂滅了嗎?”水楚人追問道。

“看起來像是已經身死魂滅!”

“那怎麼可能……”水楚人驚道。

水楚人的驚訝不無道理,一旦突破了化神境,修仙者的魂魄得到最大的提升甚至成爲實質,即使離開了軀體也能存在一段極長的時間。凝魂境的鳩季無論如何也無法擊毀荊霜的身體誅殺她的魂魄。

誰都不會相信元尾等人能夠誅殺化神境的荊霜,水楚人如此,那化神境獸族燭陰獵人也是如此。

他死死盯着元尾,嘴角的幾顆獠牙已經突破嘴脣暴露在外,似乎是對元尾的莫名恐懼,又似乎是對元尾的某種示威。

“你……你……就是元尾?你就是渲墨?當然!你就是渲墨重生後的元尾,你就是偷了炎獸老仙的神霄盾和甘霖丹的元尾!”那獸族燭陰獵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不管你兩萬年前是如何殘暴,今天的你只是個凝魂境的廢物,不如讓我殺了你,我們也好早日回到燭陰界,第三界也能早日解脫!元尾,記住殺死你的人是燭陰獵人南獠!”

獸族燭陰獵人南獠雙手持刀遙遙劈向元尾,一道白色刀光脫離了長刀,如同實質一樣穿透了虛空。

元尾幾乎來不及取出神霄盾,白欒幾乎來不及擋到元尾面前,而魯賢下意識朝着南獠拋出暴漲了幾十倍的青銅境時,那刀光已經斬在元尾身上。

“放肆!”水楚人粉臉一寒,彷彿是怪罪南獠敢在自己面前撒野。她俏手搭在元尾肩頭輕飄飄的將元尾拉入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則用帝山印擋住了那刀光。

“刷!”

南獠的刀光實在太快,即使水楚人相救,還是在元尾衣衫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元尾被水楚人強行拖走,南獠的刀光沒有給他造成更多的傷害,卻結結實實劈在了帝山印上。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刀光在帝山印上來回切割,發出一陣讓人極其不舒服的金鐵交鳴聲。

“師妹快殺了南獠!”元尾高聲催促。

那南獠卻突然沒了信心,他倉促化爲一頭蒼狼,連滾帶爬的消失在密密麻麻的灌木從中。化神境自然有化神境的威嚴,想不到那南獠竟然如此不堪。

水楚人想追,卻被元尾喊住,“師妹別追了,當前以破那陣塔爲重,我們先把陣塔推到!”

如果摧毀了陣塔,那籠罩在魚王埠之上的穹頂也將會潰散。元尾便能衝出魚王埠,去往火垢山地。

水楚人當仁不讓首先衝入陣塔,那陣塔搖晃,彷彿根本容不下水楚人的存在。

“哇,這裡好多靈材!”水楚人的一聲驚呼讓元尾突然想起水楚人在白沙城所作的一切,如今那麼多珍稀材料擺在眼前,怎能讓她不瘋狂?!

“白欒,我們也去塔裡找些有用的東西!”元尾掙扎着撲入陣塔。要知道這陣塔內珍貴的資源材料實在數不勝數,要能從中佔有一些,不得不說是一件痛快的事!

白欒自然能想到元尾的想法,他高喊着“摧毀陣塔!”卻貓着身體搶奪塔內材料。

“轟!轟!轟!”就在幾人在陣塔中忙碌,魚王埠方向傳來一陣又一陣巨大的爆破聲。又有大水奔騰的氣息和凡人啼哭告饒聲。

那聲音中彷彿特意強調了元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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