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阮潮認識那個谷姑娘。”
原遠故作神秘地湊近我, 輕聲說道。
阮潮有認識谷橋月……?
我有點詫異地望着她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近距離之下我才發現,她的皮膚似乎沒有之前的那麼細膩光滑,眼睛下面居然還有着兩個青黑色的眼圈。
曾經聽人說過, 醉夢樓裡的頭牌姑娘都是用很名貴的百花露來沐浴的, 洗出來的皮膚水嫩潤滑, 似吹彈可破。
美麗果然還是需要精心呵護的。
“嗯……你發現阮潮有跟谷姑娘有來往?”發現自己竟然在分心,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臉。
“別動!”原遠緊張地低呼一聲。
“啊?”我連忙把臉轉了回來, 凝神傾聽。
難道她察覺到了什麼動靜?烏潭是蘇家的禁地,就連蘇玳都不可以自由進入,不可能會有人來。
除非來的人是蘇玄墨本身。
可是……我沒有聽到任何腳步聲啊。
“怎麼了?”我忍不住問。
原遠神色嚴肅地盯着我, 一字一頓地低聲說道:
“這正好是Kiss的姿勢,不做的話就太沒道理了。”
什麼……?
在我還一頭霧水的時候, 她張開雙臂撲了過來, 印上了我的脣。
沒想過她會突然這樣, 我驚愕之餘只能接受。
“瑟……好棒哦~”
長吻過後,她抱住了我, 還用臉蹭了蹭我的肩。
“什……什麼好棒……”雖然聽起來像是稱讚,但由原遠的口中說出,總覺得另有含義。
原遠馬上退離了我的懷抱,雙目清亮得猶如水洗,直勾勾地看着我。
“這是對你進步的讚美啊, 表示剛纔你把舌頭伸進來時讓我覺得很舒服……”
“行了行了。”我又驚又羞一手堵住她的嘴。
是我不好……問了不該問的事情……
“我們剛纔說到阮潮有可能認識谷橋月……”我不得不提醒她我們應該進行的話題。
她抓下我的手, 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容易害羞。”
“你怎麼會覺得她們兩個是認識的?”我假裝沒聽到她說的話, 並試圖忽略掉臉上發燙的溫度, 提高了音量問道。
“蘇玳有提到阮潮曾經幾次向她詢問谷橋月的事。”原遠終於乖乖地坐好, 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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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潮不是個會做多餘事情的人,並且行動謹慎。如果她真的關注着谷橋月, 不可能那麼明顯地去問蘇玳。
“以我對阮潮的瞭解,她應該不認識谷橋月。”
原遠斜斜地瞪我一眼:“有多瞭解?”
“……泛泛的瞭解。”爲什麼我會有種一定要這樣說的感覺……
“對了,主人有跟你提起過谷橋月嗎?”
這個人是蘇玄墨特地派人請來的,進入蘇家後我便沒再有機會見到她,也不知道蘇玄墨請她來蘇家的目的是什麼。
原遠想了想才道:
“曾經提過一次,只是說谷姑娘是他‘前世’認識的人。”
前世……?那不用說,蘇玄墨之所以會找上她,都是阮潮的功勞。
是我弄錯了嗎?難道真如原遠所說,那兩個人其實是認識的?阮潮故意向蘇玳打聽情況,是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手段?
“依你之見,主人把谷橋月接來蘇家,是何用意?”
與其我一個人在沒有頭緒地猜測,還不如問一下更聰明的人。
原遠幾乎想都沒有想就直接回答:
“納爲小妾。”
“……”
也就是說你昨天根本沒打聽到有用的情報。
“除了這個之外,我還確定了兩點。”說到這個,原遠又是一臉得意。
“哦?”我將信將疑。
“蘇玳沒再提起你。”
爲什麼突然說這個……
“蘇玳也沒有再說阮潮的壞話。”
我略微思考,便得出了結論。
關於第一點,蘇玳沒有提起我,這說明主人在近期內都不會給我任務,也就是維持現狀,讓我做原遠的近侍……?
至於第二點……蘇玳沒有再挑阮潮的錯處,難道是因爲主人打算承認阮潮的身份,讓她成爲“蘇三小姐”?
阮潮會和原遠聯手是因爲目的相同,都要離開蘇家。現在若是主人有意讓她成爲蘇家的一分子,不知道她會不會改變初衷。
“那麼……”我看向原遠,如果阮潮中途倒戈,我們該怎麼應對?
“所以,現在瑟是我一個人的了。”她笑眯眯地迴應我的目光。
“果然是長期做你的近侍?”這一點的確值得高興。
“什麼近侍?”原遠奇怪地問。
不是近侍?看着她一臉的疑惑,我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等等,她除了爲非作歹外,還很懶惰。
“是護衛兼侍女纔對。”也許主人已經向她提過了所以她才用了“確定”這個說法,雖然不知道主人是怎麼對她說的,但我的工作應該就這兩種不錯。
“這是你們朝代的說法?我們那邊叫‘玫瑰+飯票’”
她笑過之後才發現我不解的表情。
我默默地看着她,她靜靜地看着我。
“我不是很明白,”我直接把話挑明,“也許該從‘我是你一個人’這句開始說明。”
“這也要說明啊?”原遠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彷彿我有多麼的愚不可及。
“請你說明。”我執起她放在膝上的手。
“那句話的意思是,沒有人再跟我搶你了。”她反手把我的手攏在掌中,擺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樣。
誰跟你搶我了……莫名其妙。
“蘇玳不再提起你是因爲你已經淡出了她的心,而她不說阮潮的壞話就表示阮潮對她的好她已經感受到了。”原遠有點激動地繼續,“既然那兩個人正在發展中,自然就不會打擾到我們啦~”
語畢,她還一頭栽進我懷裡,甜蜜地蹭了蹭。
我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原來,是我想多了……
“阮潮說你想見我,我還以爲你有什麼重要的話說。”說這話並沒有埋怨的成分,只是無端害我白緊張一場,以爲有什麼臨時變故。
她在我懷裡仰起了頭。
“重要的話?也算是吧。”
我用眼神詢問她。
“就是不要太想我啊。”她笑着又撲了上來。
真是傻瓜啊……你這樣說,反而會讓我更想……
“還有兩天就有結果了,要忍耐啊。”她在我耳邊柔聲地說道。
“嗯”
在和她相遇之前,我已經等了十七年,兩天不算什麼……等等,這樣說來,我的人生就是爲了等待她的出現嗎?感覺很奇怪……但是,卻又那麼的貼切。
我的人生,就因爲她的出現而亂成一團,她很應該負責。
“明天也不能見面嗎?”我想起昨天百無聊賴的時光。
“所以才叫你忍耐啊。”她輕輕地咬住我的耳垂低語。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