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大哥有些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把小花這個臭不要臉的傢伙給斬草除根。
可是對於蘇澤來說,對方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無意義的爭執也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因此,現階段的蘇澤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並感謝了一下大哥之後就再沒提小花的事。
反倒是蘇澤現在很好奇的問:“大哥,你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呢?我考慮過去找你們一趟。”
“我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你們仔細的瞭解一下,你也清楚,你們經理的那些事對我非常的重要。”
聽到蘇澤的話後,大哥也沒多說,直接報了一個地址給蘇澤,但是他並沒有把內容記錄在紙上。
而是將地址默默的記在腦子裡,他並不是不信任面前的白露,但最基本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從這次的遊戲結束之後,蘇澤幾乎對所有人都產生了排斥和牴觸,甚至對每個人都有了戒備。
這並非是壞事,畢竟並不是每個人對他來說都滿懷好意,例如先前遇到的小花,不正是利用了他的善良?
如果說現在的世界還是直接的樣子,可能蘇澤還不會那麼戒備,但這一次次的層次穿插讓蘇澤感到了恐懼。
他懷疑自己這一次次的位面變化,似乎是在按照某個人的特殊計劃進行,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
而站在他面前的白露,似乎也察覺到了蘇澤的變化,但也沒多說什麼:“要出門了吧!我送你!”
“沒事,我自己去就好,白露,你別多想,只是我現在接觸的東西很危險,爲了你的安全,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蘇澤甚至已經提前想到了說這句話究竟會出現怎樣的後果,然而,白露的表現卻遠遠超出蘇澤的預料。
現在的白露,竟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即將車鑰匙扔到了蘇澤的手中:“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在我這裡,永遠是對的,放心,我不會去跟蹤你,更不會去猜疑,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
“我就在這等着你,記得,不論世界怎麼變,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家裡永遠都有我在等着你。”
這些話說完後,白露就轉身離開了,對她來說,蘇澤現在似乎已經不是原先那個只會“裝傻充愣”的傢伙了。
似乎在他的身上出現了一些濃密的雲霧,想要撥開雲霧,除了蘇澤自己,其他人的幫助根本是毫無意義。
“白露,我~”蘇澤現在想說點什麼,但白露卻已經離開了,而看着對方消失的背影,蘇澤的情緒卻變得異常複雜。
這種感覺就像是人們常說的患得患失,但蘇澤很清楚,現在他追求兒女情長只會讓自己愛的人陷入危險的境地。
並且,有了情感之後,這個內容也會成爲真正限制蘇澤前進步伐的絆腳石,甚至還會變成蘇澤最致命的軟肋。
因此,想清楚這些後,蘇澤也沒在猶豫,而是立刻開車朝着先前大哥給他報的位置出發。
他在地圖的定位上具體的搜索了一下,對方現在距離蘇澤所在位置僅有七百公里,這個距離並不算遠。
如果開車的話,兩天時間應該可以趕到,當然,蘇澤也曾想過自己是否能夠乘坐火車亦或者是飛機。
可一旦他在網絡上留下了自己出行的證據,那麼接下來,不論是白露亦或者其他居心叵測的傢伙,就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
如果這樣,那麼蘇澤之前所作的事情就全都沒有意義了,所以,與其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去縮短行程時間,還不如力求穩妥。
又一次的開車上路了,蘇澤心理的情緒異常的複雜,不知是因爲這次即將奔赴的是他渴求多年的答案,還是因爲在這一條未知的道路上潛藏着不計其數的危險,總之,蘇澤此次開車的速度和狀態都異常的平穩,生怕路途中出現任何的閃失會影響他接下來的行程。
兩天的時間在漫長且乏味的開車中悄然流逝,而現在的蘇澤也成功抵達了大哥先前提到的地址。
然而,蘇澤第一眼看到這個地方的感覺就是:復古,沒錯,這地方根本不像是現代建築,倒更像是某個遺蹟倖存下來的村落。
隨處可見的都是石塊堆砌的房子,周圍還能看到很多蘇澤根本不認識的文字,當然,還有那些掛在樹上的白布條,隱約透漏着森然的氣息。
可能是存在地方的文化差異,蘇澤對於這個白布條的認知還扔停留在死者出殯時纔會掛在樹上的層面。
但是他也曾試圖在村子裡尋找有關逝者的跡象,但是卻毫無結果,由此可見,這個白布條的懸掛應該和逝者毫無瓜葛。
既然如此,那麼也就證明,這個白布條的存在應該是另有用處,不過這並不是蘇澤現在需要關心的,他得先找到大哥要緊。
一通電話打過去,很快在電話的另一端就出現了大哥的聲音:“喂,蘇老弟!”
聽到大哥的聲音後,蘇澤的心裡莫名多了一絲溫暖:“大哥,我到你給我說的地址了,你現在在哪呢?方便的話出來接我一下?”
蘇澤的答案讓大哥感到有些意外:“這麼快就到了,我尋思這你還得幾天呢,於是就到鄰省去辦點事情,真的很抱歉。”
“不過沒事,你現在先找一家叫擺渡的旅店,在那地方住下來,等我回去之後,立刻就去找你。”
“至於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去了直接報我的名字:老牛,我在那旅店有不少的存額,你所有消費都記在我賬上就行。”
“之前的事情還沒好好感謝你呢,等我回去之後,咱們可要好好的大喝幾杯,記得昂,不醉不休!”
聽到對方的話後,蘇澤趕忙拒絕:“大哥,喝酒的事倒是可以,但是住店花你的錢,我可幹不出這種事。”
蘇澤話沒說完,到是直接被大哥給堵了回去:“行了,你就別和我廢話了,經過這次的活動之後,咱也算是出生入死過。”
“這麼厚的交情了,那點錢根本不算什麼,你啊,就別和我瞎客氣了,反正錢在那存着,我平時也不住,全都便宜老闆了。”
“你啊,就當是去幫我消費消費,畢竟那老闆可財迷了,如果不消費,是根本不可能把錢取出來的,放在那全都浪費了。”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你就在那住下,我這兩天把事情處理完就立刻趕回去,到時候,我直接到擺渡旅店找你。”
“我手頭還有點事情,就先不和你聊了,你自己多加註意,如果有人和你隨便搭話,別理他們就是!”
說完,大哥那頭就率先把電話掛斷了,反倒是現在的蘇澤被大哥這人的熱情給搞得有點不太適應。
“這乾地下買賣的出手都這麼闊氣嗎,雖說住旅店並不是什麼大錢,可這說不要就不要扔在旅店老闆那也真的是夠心大的。”
除此之外,最讓蘇澤感到疑惑的還是大哥的最後一句話,什麼叫做有人和他搭話,他不用理會,難道這地方也會有黃牛?
在之前的世界裡,蘇澤每次旅行結束,特別是乘坐綠皮車之後,出站時總能看到不少的大爺大媽拿着牌子高喊:旅店,旅店!
遇到這種人,蘇澤平日裡根本不敢靠近,因爲對方“熱情”的會直接拽住他,並不斷的對他介紹自家旅店究竟有多好多實惠。
曾經蘇澤就曾被騙過一次,到了陌生的城市,被對方忽悠進了旅店,非但對方口中說的豪華套間、單間單衛、超強隔音沒有出現。
反倒是很多蘇澤想都沒敢想過的東西卻全都出現了,亂七八糟的費用一大堆,屋子裡還臭氣熏天,被子甚至都被用的包漿了都沒清洗。
房間內配備衛生間倒是真的,但是這衛生間顯然不是給人用的,因爲裡面早就已經被各種蟲子佔據了,衛生間門一打開,甚至還有幾隻蒼蠅直接衝進了蘇澤的嘴巴,當時把蘇澤噁心險些把中午飯都吐出來,也正是從那次開始,每回到異地旅行,他都會刻意繞開這些人。
然而,今天大哥的這幾句話,卻再一次的讓他回想起了那段驚悚的過往,以至於他現在竟開始刻意的觀察周圍這些路過行人的動向。
生怕那個人熱情的衝過來把他直接拽到旅店了,不過事實證明,這些都是蘇澤想多了,從他進入這個山村後,一直到他進入擺渡旅店,這期間根本就沒有出現任何的變故,但這個擺渡旅店的老闆顯然對蘇澤的警惕心感到有些不爽:“臭小子,外地來的吧!”
“疑神疑鬼的在哪研究啥呢,先和你說好,我們這地方可都民風淳樸,你要是敢在這地方鬧事,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民風是否淳樸,蘇澤現在也不確定,但僅僅對方這一句話就足以證明對方說的完全是在開玩笑。
就這簡單的一句話蘇澤便已經聽到了濃重的火藥味,要是再繼續聊下去,恐怕他們真的會因爲一些很不知名的原因動手。
這是蘇澤根本不想看到的,所以現在他也懶得再繼續多說什麼:“你好,我是外地來的,來找朋友。”
“找朋友就去你朋友那裡,別來我們這裡瞎搗亂,告訴你,我們這地方可都是人傑地靈,要是出現一點紕漏,肯定是你們這些外地人搞得,最討厭你們這些外地的傢伙,總是把一些莫名其妙的災難帶到我們這裡,然後還堂而皇之的說上一些冠冕堂皇的廢話。”
蘇澤真的是越來越厭倦面前這個店老闆了:“我朋友不在,所以讓我先暫時住在你這裡,我朋友叫老牛,他讓我住他的房間。”
原本蘇澤並不像用大哥的身份,更不想消耗大哥的錢,雖然大哥先前再電話中說的特別的敞亮,但誰又能肯定那是不是對方和你客氣呢!
再加上雖說他們算是患難之交,但畢竟接觸的時間並不長,所以這麼突然的用別人的錢,很顯然不合適,但現在看來不用也不行了。
面前這老闆似乎特別的排斥外地人,更牴觸外地人帶來的一切,如果蘇澤想要在這住店,用他自己的身份恐怕根本行不通,甚至還會被對方給直接轟出去,既然如此,那蘇澤就只能用大哥的名字來住店了,否則,這幾天的他可能真的就要在狹窄的汽車裡度過了。
在車裡將就一晚還能勉強,可要是連着住幾天估計蘇澤的腰會廢掉!
而聽到老牛這個名字後,老闆的臉色明顯變得詫異了不少,以至於直接從櫃檯裡跑了出來在蘇澤的臉上看了又看,似乎是想在後者的身上找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然而事實證明他什麼也沒找到:“你,認識老牛?”
看來大哥在這的確好使,而且現在的蘇澤還故作深奧的沒有作聲,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他還讓你住他的房間?你確定你沒在開玩笑?小子,我可提前告訴你,我這地方的房子可不是誰都能住的。”
“你要是敢用別人的名字混進去,最後能不能活着出來可都說不準,你自己可要想好,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對方說話多人同時,還仍在觀察蘇澤的一舉一動,直到發現蘇澤沒有任何變化後,這才又一次地回到了櫃檯裡面。
反倒是蘇澤對他的話完全不感興趣,類似這種的恐嚇蘇澤之前早就聽了不下百遍,幾乎每個蘇澤去過的地方都能聽到這類警告。
但是結果呢?還不都是平安無事,其實他們這麼說,爲的就是讓這些外來人儘可能的離自己遠點,免得外地的氣息污染了他們的空氣。
可開門做生意又不能直接把人往外轟,這要是傳出去了難免不太好聽,因此,他們纔會想出這麼一招恐嚇的手法。
“您放心,既然選擇住在這裡,我自己肯定是有所準備,您給我拿鑰匙就行了,多餘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