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外。
一駕足足像是馱着一座宮闕的馬車,慢悠悠的停下,四周神將過百,而且宮闕之中,紅燈長明。
而此刻,明月樓的老闆,也是擦着滿臉大汗,從樓內慌張走出——
“敢問葉先生可在?”一個毛臉鬍子的中年強者,直接問向對方。
“啊?在,還是不在……敢問城主府想找哪位葉先生?”老闆趕忙問道。
“葉易。”
“不用問了。”蘇金這時已經走出明月樓,看向對方,“你們城主想要請我?”
中年模樣的恐怖王神當即搖頭,臉色也明顯恭敬了許多,拱手道:“是公主有請,葉易先生,請——”
公主?
暗夜公主請他?
蘇金雖然有些好奇,但那個潑辣公主,恨他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請他?剛剛他就有些奇怪,因爲這駕馬車中,除了一些侍女外,並沒有城主,或者是公主存在,合着這是專門載他去城主府的馬車。
“你們公主請我,爲何不親自過來?”蘇金好奇問道。
“公主今日博得‘武神稱號’,抽身不開,特地吩咐屬下,前來相邀,如有不敬之處,還請……”
沒等對方說完。
蘇金便擺了擺手。
暗夜公主賣的是什麼關子他不管——
此行哪怕是鴻門宴也罷,他總是要通過此城來得知帝玲瓏消息的,所以蘇金二話不說,直接點了點頭,閃身上了馬車。
中年強者還真沒想到蘇金這麼好請,當即便打了個手勢,啓動馬車……馬車也緩緩朝着城主府開去。
明月樓!
雖然還未到深夜,但這一幕,已經被不少藏在其中的享樂貴族看到——
“原來他就是葉易啊?”有不少窗戶都悄悄打開,看着那架馬車消失在街道中。
“晚上一進城,談論多數的竟然不是公主獲得‘武神稱號’的事情,而是一個名叫‘葉易’的青年強者,羞辱了暗夜公主。不過,他既然是暗夜公主的仇敵,爲何公主還要請他?”
“鴻門宴啊,難
道這你都看不明白?城內不好動手,但城主府絕對是一個動手的好地方,城主決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受到委屈,這是要拿他開刀呢……他還傻乎乎的去了——”
“不會吧……他就是葉易?一劍擊敗十三位恐怖王神圍攻的青年劍神?”
“能夠受到這種待遇,定是他無疑了,這傢伙的劍術不知道怎麼修煉的,一劍潮漲潮落,明月高升呢,暗夜公主和她的十二位恐怖王神隨從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擊敗了。”
“暗夜公主的美貌,遠近聞名啊,怎麼就突然邀請一個仇敵進府了呢?”
“真厲害,但城主府想進容易……想出來……那可就難嘍。”
“……”
議論紛紛。
而暗夜公主邀請‘葉易’進城主府的消息,也在此刻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在整個暗夜神城!
只要等明日天亮,這恐怕又是一樁美談!
尊貴無比的馬車閣樓中……
蘇金看着其中的好酒好菜,加上數位侍女的恭敬眼神,他若不是看到些許一樣眼色,他恐怕還真信了——
當然,蘇金在其中也是穩坐泰山,小酌半杯,靜靜等待着馬車到達‘城主府’。
而且,他也不妨猜上一猜。
蘇金斷定,絕非是暗夜公主請他,因爲他讓對方那般尷尬糟心,對方絕對不想冒着夜裡睡不着覺的心情來請他,除非暗夜公主是那種很有心機的存在……
但……
不像。
如果蘇金猜的不錯,請他的……應該是暗夜城主無疑,而城主府的大門,也並非他想進就能進,而且進去……也恐怕少不得刁難。
想到這裡……蘇金看到一位長相相當不錯的女侍,直接喚來,陪酒數杯……而且對方眼神深處透露出來的厭惡也越來越多了,這也讓他更加確定了此行是鴻門宴的事實!
半刻!
城主府外的廣場,何其浩大……在這城中,單單這一廣場便有百里方圓,而且前方巨大的城主府,彷彿像是一個巨型的陰影神獸一樣,俯視平原——
當然,
今天的城主府不同,連廣場外圍都是張燈結綵,許多神族甚至都還未散去,至於城主府內,更是亮如白晝,熱鬧不減。
嘎吱。
嘎吱。
馬車在廣場正中心停下。
驟然停下。
蘇金盃中的酒,並未盪漾半分,此刻在討好他的貌美侍女眼中,這種定力,讓她看了暗暗心驚——
果然是能一劍擊敗十幾位恐怖強者的青年天驕!
明知是鴻門宴,依舊還敢來!
豈止趕來,對方好像料定了不會那麼容易進府一樣,面色淡定到讓她可怕的地步——
尷尬局面,由此誕生!
一駕屬於城主府的馬車,卻在空蕩的廣場正中心,停止不前,這古怪一幕,直接讓不少行色匆匆的神族,直接駐足看了起來——
而城主府中的熱鬧,好像也在‘馬車’出現的剎那,安靜了幾個呼吸,隨即一些消息在受邀進府的神族中悄然流傳開來。
“知道嗎?那馬車之中,葉易正在其中。”有神族悄聲說話,生怕被城主聽了過去。
“葉易?羞辱暗夜公主的葉易?城主邀請他來幹嘛?”
“我的天,城主是打算爲他的寶貝女兒出這口惡氣了,你們可知,暗夜公主獲得了‘武神稱號’,這本就是一件大喜事,但她自從回府一來,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深閨之內,沒踏出半步呢,聽說哭了很長時間——”
“難怪城主今天臉色不佳,原來是那個葉易整哭了公主……這恐怕很難善了了。”
“不少王公貴族,甚至是平常公主私交很好的天之嬌女,全都進入深閨看過她,沒有一位能將公主勸出……這傢伙現在被困在廣場中心,不知道心裡可有愧疚!”
“……”
愧疚?
蘇金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