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馬車中,忽然傳來一聲靈妙琴音,這琴音非常特別,讓人聽了有種通體舒適之感,不過緊接着,一道道彈奏聲,開始從緩到急,彷彿有萬千音律變化起來!
緩!緩若流水,急!若烈馬奔騰!
蘇金一步越向石城上空,看着一把又一把神琴虛影凝化虛空,這些琴器虛影,連琴絃的撥動都能看的清晰!
“有意思。”蘇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攻擊方式,而且他可以篤定,這是謫音坊主所爲,且對方的實力在上神境界。
不過只是最差的上神。
單單從氣勢上來感覺,蘇金感覺這謫音坊主,遠遠弱於太古王府的狄昌、甚至跟上午的登天堡主相比,都還要差上一大截,應該是在近五百年才進入的上神。
蘇金在衆目睽睽之下,眉心的閃電印記緩緩睜開,那被人看到,竟是一顆神眼!
嗤嗤嗤——
蘇金擡手,一把開了鋒的劍胚,直接出現在手中!
石城虛空,密密麻麻遍佈琴影,這些琴影的弦全都在跳動,彷彿有人在掌控一般,而一道道音律化作的神力,正在封鎖八方虛空,有些音律甚至化作了鸞鳳之靈,不斷長鳴虛空!
蘇金臉色絲毫沒有變化,淡定如水!
手中的劍胚中,漸漸灌注了些許奧天神意,而蘇金也將殺天經施布在上!
只見劍胚的劍鋒,正在化作一縷縷血色,其中充斥着《殺天經》神韻,連奧天神意都活躍起來!
“劍來!”
蘇金將劍胚指向天際,一柄柄浩然如山般的劍影被喚出!這些劍影將他顯的極爲渺小,而且每一道劍影上都纏繞一道由‘殺天經’化作的血色光環!
嗤——
整個石城都悍然動搖起來!
石昰臉色發白,夜兄這是真動怒了啊,這些該死的謫音坊修士,自認無敵於天下了!真是什麼人都敢惹!
上午!上午登天堡主可是一位上神!結果呢!連打都沒打,直接被驚退了,這謫音坊主真是看低夜兄了!
謫音坊的修士,包括若寒、李遠在內,全都臉色
鉅變!
蘇金這一擊的氣勢,竟然不輸他們的師尊!
李遠現在臉上火辣, 心裡更是恐懼起來,剛剛自己出言不遜,招致捱打,這本無礙!可是他們都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對方實力若不輸師尊!何談低頭!更不用說向他們行禮了!
高空上,殺天經文充斥滿天!整個石城好似都被血色經文佈滿了,那些招來的神劍,更是好像有難以想象的威能!
咔咔——
一把宛若凝實的琴影,開始龜裂,這竟是承受不住萬千劍來的氣勢!快要被震碎了!
轟!
越來越多的琴影開始碎裂,那九頭金凰躁動不安起來,後方的馬車中,飄出了一道極爲美妙的身影!
這謫音坊主是一個女人,身穿星藍花邊兒的白色素衣,身款七色長綾,宛如飛仙一樣,衝向虛空——
蘇金先是驚豔對方的美麗氣質,但馬上變看到‘七色雲綾’在她飄飛時擴展開來,這七色雲綾竟是一件神寶!
漸漸的,整個被血色經文的虛空,開始被旋轉間的七色雲綾,攪出了一個驚人的漩渦!
“動真格的麼?”蘇金平視着謫音坊主,淡淡道。
“閣下既然實力超羣,爲何還要辱我弟子?”謫音坊主清冷的聲音中,帶怒!
“是非論斷,任你家弟子評說。”蘇金繼續道:“那一耳光,打的是他們出言不遜,也正是想告訴你,這幫廢物去了奪骨盛會,也是被人宰割的料。”
“你——”謫音坊主柳眉輕皺,“閣下也是去大月神國奪骨的?”
“呵呵,告訴你的弟子,在衆生墳考驗時最好別遇到我,否則到時就不是一個耳光所能解決的事情了。”蘇金輕哼一聲。
在那哼聲下,萬千劍來,頃刻爆碎!
奧天神意加持的殺天經,外加劍來的力量,直接讓謫音坊主嬌軀一震,竟是在虛空中倒退了一步!
謫音坊主眼神凝重,深深看了蘇金一眼問道:“敢問公子名諱——”
“你不需要知道。”蘇金收劍,緩緩道:“石城由本王庇佑,你謫音坊撼動
不了,哪怕我就此離去。”
“夜兄!”石昰大爲心痛起來。
早上夜帝出手,爲石城解決了同登天堡百年恩怨,甚至還繳獲了一筆不菲的賠償,這等大恩,現在大姐卻在用以怨報德的方式回敬,這且不說,現在夜兄憂慮謫音坊報復,甚至揚言庇佑石城石家,這讓他很是慚愧!
若寒、李遠、包括蘇金沒有大下殺手的方焱,聞言雖怒,但在心裡卻只能忍氣吞聲!
蘇金不斬他們,他們卻比死了還要難受!這是殺人誅心啊,言語像一把鋒利的刀,正一遍一遍刀剮他們的臉!
“石兄不必如此,早上看你不錯,大有結交之意,如此咱們便在大月神國見了。”蘇金抱了抱拳。
然後背劍離開!
謫音坊主,在虛空中沉思良久,接着落在了青巖地面上。
“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麼?”謫音坊主看向東面街道,那裡走出了一個人——
出現的竟然是登天堡主!
“你的鸞駕路過登天堡時,我善意提醒,你卻沒聽進去。”登天堡主苦笑着走來,說着時不忘對石古軒抱拳打着招呼。
謫音坊主聞言嬌軀巨震,倒退了三步,險些碰到旁邊兒的馬車!
“你是說……他從太古……”謫音坊主難以置信的看着登天堡主道。
“不錯。”登天堡主聳了聳肩,然後再看向石古軒道:“老石頭,咱們兩家恩怨也算化解了,不介意我帶酒來吃你一頓吧?”
石古軒雖然臉色不悅,但對方是上神,他只是造物的渣渣,無法掃對方出門!
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
“各位請吧!”石古軒重重掃袖,卻是自己先踏入府門,心裡那叫一個納悶啊。
謫音坊主掃視了一眼衆弟子,最後嘆了口氣,再沒了來時的架子,走了進去。
最後,只剩下石昰和姐姐石秋狄還在門外——
“你怎麼不告訴我。”石秋狄氣勢很弱,哪怕是面對她從小欺壓到大的弟弟,現在也只能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
“你給我告訴你的機會了?”石昰臉色難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