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天之角落,衆生墳出產過不少天骨,我們上元界五百年前,還有人帶回來一塊天骨,可惜那天骨是治療屬性,但哪怕如此,那塊天骨依舊還是給上元界帶來了一場災
難——”
“這夜帝獲得的天骨,蘊含奧天神意,這算是極其稀有的至強神意了,我們瘟神神殿的殿主,誓言要帶回天骨。”
“我們日月天堂也決心如此!”“如此多的強者殿堂,夜帝一出現必定是秒殺之局,接着便是天骨搶奪之爭了,明天大家夥兒都留點神,那些名門雖強,但此行到來的還是小門派最多,還是有不小機會的
。”
“……”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說來奇怪,原本每日早晨準時出現的紫日,在今日並未照常升起,在深邃的遙遠東方,一圈圈紫色光暈不斷想衝破夜幕,但這一天,夜色足足延長了近兩個時辰之久。
蘇金走了——
走在《四方神獸陣》徹底完善之際。
臨行前,蘇金交代給了安魂語者一些話,他看出安魂語者的憂慮,此行,在這位暗影使看來是必死之局,因此並不想跟隨。
不知爲何,天之森範圍內,涌現的亢奮狂潮,遠遠要比過去任何一天都要濃郁,許多勢力都在密切關注,關注着夜帝的出現!
蘇金心情倒還好,一如既往的平靜,如今他已至青沙海邊緣,再往深處走,便是天之森了——
那青色的沙海,如同往日一樣死寂,但隨着晚出的紫日升起,蘇金看到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在蘇金前方一里左右的位置,一個完美無比的身影映入眼簾,她身着高貴的紫帶衣衫,雖未佩戴王冠,但尊貴的氣息絲毫不熟未卸任時的風采!
前蛇人族女王,鳳傾天!“提前藉口離開,便是爲了在這條路上堵我——”蘇金走到她身旁右側,不由得啞然失笑起來,他感覺此女真不愧是當了那麼多年女王的存在,自己的任何打算都彷彿瞞不
過她。
早晨的青沙海,風還有些大,那幾根跳動的青絲攜着迷人的髮香,鑽入蘇金鼻腔裡時非常濃郁,他看到鳳傾天的側臉,貌似有些不高興。
“我若待在不羨仙谷,便會被你困在其中,難道不是嗎?”鳳傾天看都不看蘇金,言語之間的意思非常明確,她很生氣。
“你若懂我,根本就不會質疑我的決定——”蘇金嘆了口氣道。“是你不懂考慮別人的感受!”鳳傾天轉身面對面看着蘇金,“蒼山雪,紅衣女,孤雁,這些丫頭這兩天都在拼命修行,爲的便是去混亂天島幫助你!而你呢?難道出自你口
的‘長生殿’只是說說而已?是個謊言?!”
“昨晚,我女兒造化仙王喚醒過我,此行不詳,我正在走一條萬死無生的路,怎麼可能讓你們陪我去以身犯險?”蘇金淡定反問。
“你女兒——”鳳傾天臉色微微起了些變化。
“一個天生的石嬰,她還在石胎裡時,由我將她切出。”蘇金點了點頭。
鳳傾天心裡一軟,忍不住伸出手抓住蘇金的手臂,“夜帝,既然知道此途躲不過這場死劫,何不從此離開?”
“每個人都有行事的原則和底線。”蘇金搖搖頭道:“躲避解決不了問題,這是我底線所在,恐怕你也不想看到,夜帝會成爲一個笑柄吧?”
“尊嚴名聲難道比性命還重要?”鳳傾天有些溫怒道。
“……”蘇金陷入短暫的緘默之中,他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從正常的角度來看,活着確實無比重要,但他承受不起,他不願向任何人低頭!誰又知道,他肩膀上壓着多少東西
?跑肯定是行不通的,除非他放棄一切!放棄朋友,放棄昊天族,放棄不羨仙谷,放棄任何東西,甚至要做一個絕情之輩!遠的不說,那些貪婪天骨之輩,只需要查出蛇人族跟自己的關係,拿此族來要挾,他現
身不現?
此行睥睨黃金古猿王的強者,蘇金已經見過不止數人,到時聖猿族覆滅在眼下,他出不出手?
鳳傾天看着蘇金臉上沒有一絲猶豫,她心裡極其不是滋味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酡紅着粉腮臉貼住了蘇金的胸膛——
“我懂了,走吧——”鳳傾天緊張的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哎呦喂,難道你這麼不看好我?”蘇金語氣古怪道:“放心,我還有不少後手,那些人想滅掉我沒那麼容易。”
“真的?”鳳傾天有些不信。
“當然是真的,你跟着我也行,只需要做一件事,本王便會信心倍增!”
“什麼事?”鳳傾天溫柔的聲音,讓人根本難以抗拒,聽着都舒服之極。
“戴上你的舊王冠,讓本王好好看看——”
“……”
片刻後,鳳傾天遮上紫紗,這張臉,此生只屬一人!這是當時在蛇人城時,便打心眼裡認定的!
無比高貴的氣息,在璀璨的王冠戴在頭上時瀰漫開來,蘇金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只感覺距離如此之近,自己褻瀆了她!
“殺上天島!”蘇金忽然提高聲音道。
“共赴生死!”鳳傾天以不弱的氣勢迴應!
殺!
蘇金拉起那軟若無骨的雪白手掌,好不猶豫的打開通往天之森的虛空通道——
……
對於此刻的不羨仙谷來說,衆人的情緒是非常低落的,夜帝親自赴約而去,甚至爲了防止隕落後那些仇敵涌來,還在仙谷四周設下驚世絕陣!
這時,不羨仙谷裡靜的可怕——
整個仙谷除了瀰漫着悲觀氣息,還有一道冷到極致的寒意!
在白湖邊兒,安魂語者和白鏡湖女神全都緊緊盯着一女,這女孩彷彿已經失去了天真爛漫,正雙目無神的看着遠方。此女正是雲飛瑤!安魂語者也是奉命行事,夜帝交代過,他一離開,便會放出這星宗小公主,告知對方身份,好讓她明白是誰抓了她,身處何方!但是她們沒有想到這女
孩好似出現了變故,是身體出了問題還是精神層面出了問題,無人知曉。
雲飛瑤的腦海中,浮現了一道又一道畫面。
“和尚!你……你爲什麼這樣盯着我看——”
“嘿!和尚!”
“你們和尚,天天把手合在一起累不累,哎,你說句話啊——”
“你見過他!他長什麼樣?說了些什麼?”
“上蒼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
冰一樣的寒意,在死寂的氣氛中格外冷冽,從放出到現在,雲飛瑤一個字都沒有開口,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中,她如墨般的長髮,開始泛出青白之色——
漸漸的,不過半刻,滿頭白!發……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