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母臉色真的很不好看——
蒼白無血。
不久前,蘇金帶着她三個女兒離開,前往南離天后,她曾無比好奇,去看了蘇金的那一塊墓!看了後極爲懊悔,當時就落荒而逃了。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天神母近日一直在忐忑不安中渡過,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夜夜在噩夢中驚醒,這是她從來都沒經歷過的。
“有什麼問題?”蘇金緩緩皺眉,看着天神母詢問。
“最好別去,自己看自己的墓,雖然看着荒誕,但你畢竟還活着,多少會有些晦氣和不詳——”天神母側頭,似是在極力掩飾着什麼……
蘇金眼神微冷。
他看出來了。
天神母很驚慌,若是蘇金猜的不錯,這天神母應該去過葬神場,查看過他的那一座墓地,甚至可能掀開了棺蓋。
“狂瀾,我們去——”蘇金都懶的搭理天神母,輕輕撥開一條虛空通道,連接葬神場,他一定要搞清楚!
“我跟您去就是了……”天神母感受到了蘇金的威勢,在那一瞬間她都感覺到徹骨冰涼,不知道蘇金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竟然單單在氣質上都讓她心生懼怕。
三人走進虛空通道,看着通道合攏,夏雨煙小嘴微張,幾欲擡手……
她想去看。
不過鑑於情況特殊,夏雨煙跟去明顯不太合適,她最近深感無用,蘇金帶上大獵神,以獵神鬼嬿狂瀾的力量,比她這個老婆有用的多。
“雨煙姐姐,讓夜帝辦事去吧,走!我們帶你去參觀一下天空中最大的仙浴之地,在這裡你就像跟在家一樣,別跟咱們客氣。”小仙女瀟湘拉住夏雨煙的手。
“嗯——”夏雨煙往蘇金三人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只能等待消息了。
金城公主就尷尬了,小手攥着,論身份她差的太遠——
“金城姐姐一起。”小仙女瀟湘連忙笑道。
“……”
殘陽的餘褪,還未被黑夜吞噬,陰冷的風便刮動起來,葬神場躍然眼前,以蘇金的實力,不管任何妖邪,哪怕屍煞再現,他現在都能揮手消散,根本無需步行過去。
一座座孤單的墳冢,草木蔥蘢,天神母帶路前行,遠遠看去,頗有種萬里墳冢,無處話淒涼的氣氛——
“葬神場,我知道這裡……”大獵神鬼嬿狂瀾語氣帶着凝重,四處掃視,總感覺這葬神場隱隱有種玄妙的氣場在。
天神母深深感到鬼嬿狂瀾的強大,大獵神赫赫有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地位、身份、鮮有人可比的了大獵神,但就是這種存在,現在卻被蘇金收爲己用,成爲他左膀右臂般的存在——
最後一縷晚霞隱去。
這是個風很冷的星夜,四面的寂靜彷彿被打破,一座座墳冢外,哭聲、笑聲、彷彿化作了一種狂歡,肆意宣泄。
蘇金有沒有壓力?
壓力肯定有!尤其是當他要真正面對自己的‘墓’時,那種感受難以想象出來,關鍵天神母的驚慌表現,好像棺中有異樣?
天神母頭皮發麻,那座墓已經不到兩百米了,一片白頭鬼影跪着低頭,跟上次她看到的完全一致,那些都是漂亮的女鬼異象,披着白布——
鬼嬿狂瀾從未經歷過這種情況,她同樣謹慎,葬神場的特殊不在於它有多麼危險,而是這裡是一片不祥之地。
“獵神大人知道這裡?”天神母感覺到了榮幸,畢竟這裡是天神大世界。
“知道,葬神場的兇名,在極遠的世界都能通曉,傳聞有壽元圓滿的大能,夢見自己將埋葬在葬神場,不出三日,壽元被奪,只得下葬在此——”大獵神對天神母說着,眼神卻看向蘇金。
“區區葬神場,竟然讓你們如此忐忑……”蘇金冷笑,大步走去。
跪坐在腿上哭泣的女鬼,不斷髮出嚶嚶哭泣,蘇金來到墓前站立——
風都似乎吹的詭異起來。
誰……挖的墓。
誰……葬的棺。
誰……立的碑!
鬼嬿狂瀾心裡猛的咯噔一下,墓碑上‘蘇金之墓’四個大字,已經表明了一切,那墓碑後,石棺尚未掩土,不知是不是在冥冥註定,在等着墓主人到來。
蘇金滿臉平靜,靜默在墓前些許時間,上前兩步,右手摸在墓碑上,四處看去——
那些披着白布的女鬼,彷彿不覺有他到來一樣,個個長的清純標緻,哭的更是我見猶憐,可惜蘇金一個不識。
“天神母,你是否趁我不在,來到過這裡?”蘇金突然目光定格在天神母臉上,詢問一句。
“來過——”天神母只好承認,知道瞞不過蘇金,畢竟葬神場在天神大世界,加上她太過好奇。
“掀過棺?”蘇金淡淡道。
“掀開過,不過建議別再掀開,尤其是你……”天神母悻悻說着,強忍着恐懼的心,若非蘇金和大獵神在,她怕是再度會掉頭就跑。
“爲何?”
“我上次來,記得很清楚……掀棺後沒有蓋棺便離去了,這石棺現在……”天神母語氣都有些顫抖,不用說明,大獵神和蘇金都應該明白了。
棺蓋,不知被誰蓋上——
“夜帝夫君,雖然你不在乎,但不信不代表不存在,來此看看就好,棺就別開了……”鬼嬿狂瀾聽着都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不開棺,蘇金來這裡作甚?!
百忙中,空跑一趟浪費時間?這絕對不是蘇金的作風,他對兩女的勸解,只用搖頭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棺,必須開!
蘇金收回摸在墓碑上的手,走到後方,看着有些闊氣的石棺,上面精美的紋路都一一細緻雕刻出來,不可謂不用心。
手臂,按在棺蓋上,腦海裡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忽的一個昏沉,蘇金心裡隱有不妙,他只需一個念想,便能將棺蓋掀飛——
披着白布的嬌俏鬼侍女,在蘇金把手按在棺蓋上時,幾乎在那一瞬間,便停止了哭泣!
天神母和大獵神心裡狠狠一個咯噔,目光看向那些女鬼侍時,發現她們竟然止哭爲啼笑,彷彿在歡迎主人回家一樣!
蘇金眼睛緩緩眯起,狠狠一個上擡,整個石棺蓋子瞬間被掀飛……
是的!
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