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燒上臉!
蘭婧雪再怎麼想,都想不出蘇金會用手對她這樣——
“裙子穿的那麼長,原來沒尾巴啊。”蘇金一副嘖嘖稱奇的表情,臉上的表現,像是發現了什麼稀罕事兒一樣。
“你纔有尾巴!我是人族,我們天機一脈本來就是如此!”蘭婧雪被打擊的快要哭了,想佔她便宜就直說,竟然還找理由。
而且,蘭婧雪說話的語速,從來沒這麼快過——
良久~~~
蘇金懵懂着點頭,只說了一個字:“哦~~”
蘭婧雪見他裝傻,羞惱的倒退兩步,雖然咬牙切齒,但內心卻非常無力,論蘇金的智慧和口才,她只能服氣,甘拜下風。
難堪到不能自己,蘭婧雪扭頭便快步走了出去,她甚至沒察覺到,剛剛蘇金嘴角撇過一絲戲謔的笑意。
蘇金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抹弧度長綿的餘溫尚在,滋味兒不言而喻——
收起對蘭婧雪的思緒,此女願意追隨自然是好事,基本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困擾,現在蘇金的首要事情,便是突破!
“孃親禁錮在那佛塔內,被帶向了一片古老的星路,我若不突破便不能救她。”蘇金記起了一件愁。
“我繼承了血色妖塔,那原本是夢姐之物,地藏王到底知道了我什麼秘密,至今不許我再下地府,踏上黃泉路?”
“那坐棺美人,囚禁在神棺內,似是遠古大崩壞前的神秘存在,而今龜背上的祭壇破碎,她破棺而出,身份幾何——”
一件件疑惑待解,蘇金甚至不願再去想夏雨煙的身份,這幾件愁事,誰都給不了他答案,他最疑惑坐棺美人是誰,那女人給他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算了!
蘇金搖搖頭,不再多想,從而放空大腦,躺在石桶裡泡澡,畢竟明早就要啓程了。
寧靜,安謐。
洞府上方的幾座山,雪逐漸大了起來,無數片雪花落入‘五色湖’中,常年經久如此,湖卻不上凍,倒也算的上是一處奇景之地。
而此時此刻,在遙遠的一條星路中,神秘的坐棺美人落在一塊荒瘠的大陸上。
昏暗的環境,風很邪!
詭異的邪風不斷形成風旋,從地面掀起一片骨粉揚上天空,一隻只拖着尾巴的虛白‘遊魂’,怪叫不停,旋即又被打散在天地間——
坐棺美人不知何時,換下了‘道壽衣’,塗朱脣,着鮮豔似血的絲質紅裙,走在這片颳着陰森怪風的大陸上。
一步步,不急。
地面上,一顆顆黑中帶灰的頭骨,不知存在多少歲月,或歪或斜的存在,骨灰不迷坐棺美人的眼,她緩緩擡頭,在昏蒙的環境中,遙望遠處——
那裡有一座骨城!
“那一年,我種下情骨,鐫刻時很疼,現在都沒有忘記——”
坐棺美人遙望遠時的骨城,低頭、清淚流!
“這一日出世,種下的情骨發燙,我知道你還活着——”坐棺美人步履踉蹌,在傷心欲絕中,走路都不似個高手步伐。
當年族人,如今成了一把把黑骨,當年的夢魘,今宵何在?
坐棺美人自語間,走向那片骨城,最終在陰風中她踏上了城西最高的那座宮闕大殿——
烘~~
陰暗的大殿中,兩側青銅燈被坐棺美人揮手點燃,遠古的屍油至今都還呈現固態的模樣,沒被風乾。
燈焰跳躍,殿中的青銅燈足足有九百多盞的地步,而撐起大殿的石柱,黑色的爪印不時出現,那都是鮮血在歲月中的證明!
“殿後的‘一步崖’,存在‘無字天秘’,你進入其中,從此再沒了消息,我‘精夏王城’因你而亡,你若活着,可還在其中——”
坐棺美人迷戀周圍的殿中景,眼神最後堅定不移的看向那王椅上方的牆壁,上面有一條‘九頭龍’浮雕,歷經滄桑洗禮,至今霸氣長存!
她摸上了浮雕邊緣,瞳孔中似是浮現了上萬個‘古字密碼’,整個宮闕都開始在轟隆震盪,鎮掉了無數清灰。
九頭龍浮雕迅速騰起一塊,再騰起另外幾塊,迅速的組合,神華透射而出,竟是打開了一座殿後被大道遮掩的門!
“這——”坐棺美人臉色一慌,被恐怖的熱浪驚退到殿外,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當年,不是這樣的!
在殿外,坐棺美人看到那道門戶中,全是幽白色的神焰,那些幽白的神焰燃遍了一步崖!她清楚記得,門戶後原本有二十個迎賓的‘九如和尚’石雕,現在都沒了蹤影!
坐棺美人掐着手指,嘴中唸唸有詞,隨即揮手灑下一幕道韻,顯化出了一步崖下的景象!
她眼中逐漸多了一抹炙亮的神彩!在那‘一步崖’的最下方,站有一具‘青骨’!
崖壁上隱隱有字,被道韻遮掩,坐棺美人看不真切,但她眼中的那具青骨,哪怕血肉盡除,依舊站立不倒!
坐棺美人淚痕溼了臉龐,無力的癱倒下來,輕輕搖着頭,沒過多久,她雙手抹了臉上眼淚,臉蛋上頓時多了幾抹黑灰。
不顧狼狽,她爬了起來,從手指上銀色儲物指環中,攝出一口黑紅色石棺,斜斜背起——
霞色神光在坐棺美人身上升騰,她一步步走向那道門戶,抵擋那難以忍耐的神焰溫度,這一去,她不會回頭!
“如果我無法帶你出來,葬身火海,同樣也是和你永遠在一起了。”
在噴涌着神華火焰的門戶前,坐棺美人微微頓足,說了這句話後,她踏進了其中!
王椅上的浮雕門戶進入,不過五十米便是一步崖!以前很容易達到那裡,可現在每進一步都非常煎熬,會增添一分灼熱——
坐棺美人必須這樣做,收回‘他’的那具青骨,活着出來,才能演算‘他’的轉世輪迴,否則怎能獨自苟活!
一步。
五步。
十步。
坐棺美人香汗淋漓,強盛的神火把一步崖的景象都燒的模糊起來,這裡可怕的高溫讓人不得不畏懼——
二十步,步履艱難!
四十步,已經難以爲繼!
恢弘的神華耀眼,坐棺美人嘴角苦澀,她恐怕再難出去了,待走到第五十步,站在那崖前時,墨發揚起——
縱身,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