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棺完畢——
那紅影女得手,面朝着蘇金,臉上隱隱透出一抹嘲諷的表情,似乎在說你待會兒也要乖乖的進棺!
“禪雪、碧婠!你二人速度斬掉對敵之人!”蘇金怒道。
說着時,蘇金手心一番,兩滴鮮豔的精血浮在掌中!
真的生氣!
其實蘇金在看到四口龍凰棺時,就猜測禪雪和碧婠兩位世界境女尊,不會爲他真正賣命,因爲自己看到的,她二人不會看不到。
四口龍凰棺,裝入了唐櫻嬌、陸煙雲、天鵝仙三人,就還只有一個位置,那便是他蘇金!
禪雪和碧婠如何真心幫他?她們做的只需拖時間!
“主人饒命——”碧婠女尊直接被嚇慘,感覺再這樣敷衍下去,肯定要被蘇金煉了精血,將承受這一世的煎熬詛咒。
容顏也將不復存在,甚至會全身生濃,折磨一世,或者下一世、永永遠遠都將承受苦果。
“主人不要!”
禪雪女尊同時也疾呼說着,她知道瞞不住蘇少,畢竟自己作爲使者前去的華夏大世界,並非尋常世界境。
蘇金掌心中的兩女精血,一閃即沒,因爲霸天都碎了鏡魂鏡府,對方豁出去的所有一切,只爲了殺他!
霸天都在不遠處哀嚎,每一塊鏡府碎裂,他都承受尋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碎一次鏡魂,都無異於被人掏心掏肺的感受——
轟!
霸天都渾身黑氣沖天,很快將他整個人淹沒,那一層黑氣濃郁成雲,邊緣隱隱有光華逸散,三百七十萬的鏡府,碎裂需要時間。
宛如一道光幕一樣,霸天都的一生,在隨着鏡府的碎裂快速彌散……
第一千道鏡府上,有一王府的廢物小少爺,託着腮蹲在家府中的石橋邊,清水潺潺,不知是誰將他從後面推到蓮塘裡。
第兩千道鏡府中,他情急在水底不斷掙扎,抓住了沉積水底的一把輪刃,切破了手掌,從此踏在傳奇的路上。
第三千——
第一萬,第十萬、一百萬、三百萬鏡府,映像不斷隨着鏡府破碎而消弭,霸天都從小到大,從廢材到變強,從善良到變的不可一世,脾氣陰邪——
全都得以彰顯。
“肉身融爐!刀意長存!”霸天都在黑氣中,在三百七十萬道鏡府破碎時,暴戾的吼了一句。
咚、咚、咚~~
整座天帝城,剎那間彷彿靜寂下來,似乎只有這一聲聲心跳存在!
蘇金周身繚繞紅光,火焰不斷有規則的升騰起來,一寸寸紅色長毛,纏繞着紅蓮淨火,開始從一頭亙古兇獸上出現。
早已滅絕的暴猿,爲蘇金留下一門神術,猿擊術!
在暴猿顯化出來時,蘇金處在暴猿心臟位置,他的心跳,代替了暴猿的心跳!
那頭暴猿該是多麼可怕!雲如圍脖,頭顱撐天,臂如山脈,若不細看,真發現向滅絕的暴猿復活在世!
蘇金沒有信心扛過霸天都死前的攻擊,哪怕是猿擊術被他昇華極致,也沒半分把握!
一片黑氣消散——
霸天都不復存在,在原地竟然出現了一口骨爐,黑色帶紫的火焰,在骨爐中噴霄,那骨爐上插着一把彎刀!
黑色彎月環刀!
蘇金眼神無比凝重。
這霸天都真狠,以血肉融成一爐,淬鍊那把彎刀!
下一秒,黑色彎月環刀微微顫鳴了下,衆生所看到的景象,讓人目光生懼——
那一寸寸無所不在的刀意,凝化成了密密麻麻,宛如縷塵的彎刀,用肉眼用意念,根本數不過來!
那彎刀如魚,暢遊虛空,衝着那通徹撐天的暴猿衝去!
砰砰砰砰~~~
蘇金臉色一白,那每一寸彎刀,站在暴猿身上,都宛如被一座大山撞擊,那銳利鋒芒意志,幾乎在兩個呼吸間,便將暴猿斬出了一道道缺口。
“這霸天都真的好強!”有天帝城的一名小修士,呆呆看着。
“堪比曠古驚世的一戰,這木子夜儘管厲害,但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還有人說。
“可惜霸天都是我界強者,被迫肉身成爐,這種強者未來天道三步都不是夢的,被這個災星害到了這種地步!”
有不少人痛心。
在這種時候,哪怕蘇金再強,也不會得到尊敬,他們痛心是因爲霸天都是太梵之強,隕落對太梵天沒有好處!
“這小子撐不住了——”有人恨的牙癢癢,看着龐大的暴猿,不免有些快意。
猿擊術化作的暴猿,雖然被紅蓮淨火繚繞,那些刀意不斷在融化,可數量遠遠超過了淨火煉化的速度。
所以,蘇金只能被動的防守。
波~~~
蘇金彈指震碎數百道近身的刀意,面無表情。
“殺!”禪雪和碧婠女尊,對視一眼,知道蘇金大限已到,結果會被霸天都用同歸於盡的方法殺死。
那口空餘的龍頭古棺,自然是裝蘇金的屍身所用。
畢竟其他三口鳳首棺,已經填好,已經沒了禪雪和碧婠女尊的位置,兩女只要裝作奮力殺敵,做做樣子就好。
碧婠女尊臉色帶着一抹不可察的遲疑,怕就怕蘇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她們,畢竟這個人擁有智慧佛瞳——
有無限量的大智慧。
只能如此了!希望蘇金顧及不了她們兩個,忘記了煉化精血。碧婠女尊這般想時,心裡一橫,做出拼命的架勢,衝向對敵的一位太梵天世界境!
盞茶時間過去。
一刻鐘時間過去。
蘇金臉上透出一抹疲憊,顯化出來的暴猿,只能撐這麼久,已經相當殘破,有等同於無,他心裡嘆了口氣。
收起猿擊術,這種曠世神術,對他的消耗實在太大——
合起雙手,蘇金臉色平靜自然!
佛唱綿延,訴諸世人生死,什麼是生,什麼是死。
死是放棄,放棄了親情、愛情、放棄了自己,放棄了所有。
生是不放棄,哪怕命運對自己再殘酷,世間萬物對自己再不友善,生都是種美好!
佛黃鍍了他金身,蘇金擡頭45度角,仰望前方,彷彿那裡就是希望,那裡就是‘生’,就是滿足——
砰砰砰~~~
一寸寸彎刀,擊在金身上!
斑駁!金身瞬間斑駁不成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