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多留什麼?”
十八歲的鬼姑娘,故作沒聽明白的意思,話裡帶着詭異的味道,讓人聽的脊背發涼。
“多留一下下——”
蘇金對着二女眨了眨眼,玩味兒的語氣,讓兩位女僕面面相窺。
“主人說讓我們好生款待貴客,您這所謂的留一下下,不符主人地宮裡的規矩。”十八歲的鬼姑娘應對道。
“哦~~~”
開始變相的給朕壓力,蘇金臉色恍然,那八千男女僕人的主人,倒是勾引起了他的好奇,畢竟他很清楚,自己已經誤入了冰墓中,而且看來還不太好脫身,這纔是最傷的。
“我們主人心地善良,人很好的啦,公子既然受到主人邀請,就住下兩日,好讓我等好生奉待。”十六歲鬼姑娘嘴角呡着酒窩,笑了笑說。
“行,小住兩日也可,不過我住哪兒呢,睡哪兒呢?”蘇金本着看穿一切的心思,卻並沒有點破道。
“公子請跟我們來。”兩女見蘇金這樣說,臉色帶喜,直接便齊齊轉身,開始在幽暗的地宮中帶路。
蘇金堂而皇之着從石桌前起身,心想倒是要看看你們想搞什麼鬼。
很快,左走右走,甚至真正路過了他在外面時,看到的那面冰墓室牆壁,內心的感受很奇怪,但他還是沒說話。
因爲他知道,冰墓室就是盛放這兩鬼僕主人的屍身棺槨處!
沒過多久,大概走了兩分鐘不到的模樣。
這個過程中,蘇金親眼看到自己從八千個男女僕的屍身旁走過,這些屍身在冰山中保存完好,除了臉上沒有血以外,死狀都非常猙獰可怖。
能夠親眼在幻境地宮中看到真實情況,換做其他人早就崩潰了,但蘇金見過多少大世面,練就了一身熊膽!
兩女鬼僕在一個暗室中停留,兩道慘白的蠟燭,將整個房間照亮,燭光跳躍,凶氣似乎徘徊在房間之中。
“公子,不早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可呼喊一聲。”兩女鬼僕互相看了一眼,十八歲的鬼姑娘開口道。
“嗯,退下吧。”蘇金直接忽視了兩女,發覺她們走出暗室後,眼睛才盯着慘白蠟燭看着——
冥火、又稱鬼火,兩座白色燭臺上的火焰,不斷化爲鬼頭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蘇金覺的挺有意思,他一直都沒有見過陰燈,這次總算開眼了一回。
曾經有幾個人要斬他,揚言要將他的真靈繚繞在陰燈的燈芯中,承受永世炙烤之苦,大概就是眼前這兩盞燭臺中,正發生的情況吧,正有陰魂炙烤在其中,難以掙脫。
蘇金把頭一歪,看着四米外的那張牀——
挺逼真的,不過這暗室只是個屠宰場,並不是真正的房間!
至於那張牀,蘇金敢保證,就算是祖境強者躺了上去,都有去無回,會被不乾淨的東西侵佔真靈,無聲無息會被上方沉重的吊刃,斬去頭顱。
因爲蘇金用‘摩訶鎮獄眼’看到了全部,此屠宰場一共十多張‘屍牀’,上面有八位老祖被屍首分離,還有五位聖王,死狀祥和,顯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突然斬死。
僅剩的還有四張空牀,上面無人,屍牀上有兩道血槽和地上的血槽相吻合,若是有人在上面斬去頭顱,鮮血會順着血槽流向其他地方,不知道功用。
而兩女鬼僕,安排蘇金睡的一張牀,正是四張空牀之一,那兩女鬼僕顯然心懷不軌,要斬死他!
“若是朕沒有這顆神眼,恐怕~~~”蘇金暗想,恐怕也會着了道吧,畢竟這裡的一切都太真實了,真實到沒人想過這是座恐怖大墓——
蘇金嘴角一扯,冷笑的意味兒明顯,因爲他現在不確定,冰墓室中的主人到底還活沒活着,能有這份本領,自己絕對不可能是對手,但爲何又不出現,非要費這麼大勁?
到底還是沒能躺上去。
隨即蘇金在屠宰場轉悠着,這裡老祖都被斬死了八位,可見祖境當年是多麼的自信,所謂淹死會水的,自信過了頭,出了意外怪不得誰,比如蘇金現在就很本分。
此刻在另一側幻境地宮,剛剛離開,給蘇金準備的屠宰場暗室的兩女鬼僕,正悄然對着話。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進去收‘還陽血’啊?”十六歲女鬼僕小聲詢問。
“再等等,不知爲何,我感覺他很不簡單。和以前任何被引進來的人都不一樣。”十八歲鬼姑娘搖搖頭說道。
“有什麼不簡單的嘛,只是個聖王而已,沒那麼麻煩。我們的輝煌成就是別人無法想象的,曾經有八位老祖都被咱們殺掉了呢,和他同級的聖王,也斬死了五個,他沒什麼特別的吧?”
“可是我就是有那種感覺!一千多年前的那位老祖,我面對起來,都沒這位聖王恐怖。總覺的他似乎能看穿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十六歲鬼姑娘連連搖頭,“主人要活,必須要取‘還陽血’的。”
“過會兒吧,要是斬死了他,我們在挖開他的心,趁熱取‘還陽血’,獻給主人——”
“好!”
兩女鬼僕商量下來,感覺爲了防止意外發生,一致決定,再等一會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慘白的白色燭臺、陰森的鬼影,在屠宰場中隱隱若現。兇殘的屍牀上方,鐵鏈綁住的吊刃輕輕晃盪,寒光咧咧,就是人間地獄也莫過於此。
蘇金精神頭十足,那兩女鬼也不想想,在外面雖然大雪紛飛,可是大白天,這想讓人睡也難啊,於是乎蘇大少爺無聊的搬好一個石凳,翹起了二郎腿,兩女鬼要害他,這是事實。
不過,爲何這麼久還沒出現?
蘇金在等——
一炷香的時間,一晃而過。
屠宰場的大門,緩緩被打開,兩女鬼僕耳邊兒,出現了一陣輕輕哼着歌的聲音。
兩女鬼呆滯了臉色。
眼中,蘇金帥氣的坐在石凳上,已經翹起的二郎腿還在輕輕抖顫着,明顯愜意無比,嘴裡哼着歌!
兩女不約而同,心裡出現了個費解的想法。
他怎麼沒睡屍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