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靈雨已經毫無退路!
她都不敢相信,不相信一個人能在短短几天內,宛如脫胎換骨一般,達到連她應對都有些吃力的地步。
真的是士別幾日!當刮目相看了——
一擊,白髮靈雨知道自己只有一擊機會!情勢不等人,她在蘇金斬出這一劍時,直接遙指虛空,一把古樸淡綠色的‘錦瑟’翻轉被她抱住!
錦瑟乃遙遠歲月前的樂器,同‘琴’,但又和琴有所差別,‘瑟’一般都是二十三絃以上,最高有五十弦之多,一般爲二十五絃!
這是一把很罕見的五十絃樂器祖兵!
轉眼間,白髮靈雨抱‘錦瑟’而盤坐虛空,所有的祖境虛相隱隱也抱住了一把,那素白的瓊指,輕輕在弦上一個撥弄~~~
一圈嫩綠色音波同樣斬來!
蘇金眼睛猛亮,但同樣心中猛的一疼,他永遠也忘記不了,在瑤池聖地時,殤璃聖王把碧城仙子抓死的場景,而那塊瑤琴應該還在瑤池聖地,他很快就會去討回來!
這把錦瑟,漂亮的難以移目,淡綠色神木身,上面雕了兩束柳枝,枝葉嫩綠,簡單大方,看了頗讓人欣喜——
蘇金送給碧城仙子一隻祖兵石笛,不過還不夠,瑤琴很快就會被他拿回,但那瑤琴還不算聖兵,那麼……這把完好無缺的祖兵,他要了!到時,去九江水府帶回聶倩妃時,正好可以送出。
古有琴瑟、簫瑟一說,足可以看出‘瑟’在樂器中的地位,碧城仙子想必萬分喜歡!
說時遲,那時快,思緒都不過剎那間!
幾十裡劍光,一斬而下,白髮靈雨抱‘錦瑟’撥出一圈圈音波,但還是衣袍鼓動起來,被蘇金力劈山嶽的霸道一擊,斬飛——
白髮靈雨衣袍凌亂,束住的頭髮披散下來,宛若瘋祖一樣,眼中徹底呆住,蘇金的這一擊,她沒接住!
怎麼可能接不住!白髮靈雨怎麼也想不通!
不過現在蘇金渾身氣血翻涌,也不好受,對方女祖修爲無比精深,甚至讓他受了點小小的傷勢,轉瞬能復原罷了,他佔了氣場上的便宜!
“你、你給我去死——”白髮靈雨氣的嬌軀顫抖,手中連連撥弄,從凌亂斬出的音波來看,她明顯已經失去了理智!
蘇金一步消失,再一步出現,完美躲過犀利凌亂的嫩綠色音波,極速閃到了白髮靈雨身前——
鼓搗出一拳。
畢生聖王力量,全都匯聚在這一拳上!
太快了!快到讓白髮靈雨都沒能躲過,如果她不失去理智,或許憑女祖修爲,能較量一二,但當一個人開始懷疑自己時,就會亂了陣腳,出現的漏洞讓自身也無法彌補!
噗~~~
白髮靈雨在虛空噴了一口血,被蘇金這強悍的一拳打飛,盤坐的姿勢再無法保持,雙手抱住的‘錦瑟’也被鎮壓,抓攝回了蘇天子手中!
靜寂——
現場一片靜寂,逆天聖王蘇金,將女祖靈雨打成了重傷!楚姬幾女難掩小嘴,目露駭然的神色,她們原本都不太看好蘇天子,畢竟對方女祖的修爲擺在那,最多也只是平分秋色。
但沒想到碾壓起來,如此簡單!
“主人擊敗了白髮靈雨……”九天聖姬石瑤,瞪大了眼睛,如非親眼所見,決然不能相信。
“主人神功蓋世,未來成就如滾滾潮流,不可阻擋,我等當盡心服侍,同樣也是我等的福澤機緣。”楚姬現在腦海裡還轟然作響,她和幾女一樣,同樣被震撼到了。
“服侍就服侍嘛——”
白寶貝臉色如血潮一樣紅潤,之前在爲蘇天子更衣時,她都不讓主人親她的,現在看來,確實有點做得不對,違背了師傅白素素離開前的意思。
虛空中,蘇金撫摸‘錦瑟’,陷入了沉思。
“你走吧。”蘇金擡頭看着不遠處,臉色正難看的白髮靈雨,淡淡說了一句。
“你有那麼好心,放任我離去?”白髮靈雨寒起小臉,明顯不信蘇金的鬼話。
“愛走不走,不走莫非是想和我顛龍倒鳳一番?”
蘇金冷笑,話語間得理不饒人,這倒不是彰顯他的仁慈,姑蘇靈雨雖然脾氣差了點,有公主病,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或多或少有他蘇金的過錯在其中。
但他沒想到白髮靈雨並不接受自己的憐憫。
“我若帝境初成,第一個來斬死你。”白髮靈雨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無法制約蘇天子,還是走爲上策。不過由於沒有殺掉蘇金,姑蘇靈雨那丫頭不肯和自己徹底融合。
倒是個麻煩事。
蘇金看着這位女祖轉身離開,把‘錦瑟’收進骨戒中,看了看天色,轉而掠到了幾女身側——
“主人,飯菜已經命人做好,您現在要不要用餐。”石瑤說道。
“嗯。”蘇金稍作猶豫,還是點了點頭。
……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金酒足飯飽,出來時已是月掛枝頭,山風清亮,習習拂面,四周樹葉不斷輕搖起來。
宮闕的玉石欄杆前,正有幾株不知年份的老樹,在黑暗中枝丫怪張,頗有種情緒滋味在心頭。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姜如怡輕輕吟詩,這前半句如今被蘇金刻在了鸞鳳閣的山上,此即念出,頗符合場景——
“如怡姐姐這詩……”西樓月動了動櫻口,忍不住問道。
“主人贈給鸞鳳閣的詩,不過我感覺還是不全,應該還有下半句吧?”姜如怡把美目投在了蘇金側臉上。
西樓月震撼了……
早知道主人滿腹經綸,才華橫溢,但沒想到隨便贈出一句,就是此等唯美詩意,宛如置身詩景中一樣。
蘇金展出‘山神大川圖’摺扇,輕輕搖曳身前,淡淡道:“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西樓月和姜如怡嬌軀巨顫,眼中透出一抹狂熱崇拜,倒是白寶貝做了個鬼臉,古靈精怪的趴在玉石欄杆上,說道:“什麼山,什麼船呀,聽不懂呢!”
“你聽不懂正常。”蘇金連連扇動摺扇,轉身向着安排住下的宮殿中走去。
“蘇哥哥,天晚啦,我們住哪兒——”白寶貝長叫一聲。
“都過來,還有節目。”蘇金頭也不回的說道。
“什麼節目!”白寶貝又喊了句。
“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