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蘇金揣着兜兒,嘴上叼着菸頭,一步步走來。他除了灰頭土臉的狀態影響了點外在形象外,整個人簡直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裝痹無極限——
好幾十個人呆呆的看着從拐角處走出來的單男,而後臉色都古怪的很。
古山在看到頭戴歪着安全帽的蘇金,第一眼感覺……
工人漏叫了?
童妙可則是根本沒把那個狂炫酷拽的蘇大少爺和眼前這個灰頭土臉的傢伙聯繫在一塊,心裡和古山的想法差不多。
蘇金安靜的走着,正將帶頭衝鋒,心感‘孤獨寂寞遠’、還將要離去的時候。
“蘇金!”夏雨煙忽然叫了一聲。
儘管那美麗的臉蛋上還帶着詫異,儘管蘇金僞裝的毫無破綻,可惜,終究被看破!
蘇金驀地停住身形。
本來還平淡的帥臉上,透着一抹神經質般的瘋狂,他握緊雙拳,緊閉眼睛,狠狠揮了揮,搖着頭看向夏雨煙說道:“爲什麼!爲什麼我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得出我!我就真的這麼帥嗎!老婆,給點活路走可好?你跟來幹嘛啊!”
“切!”夏雨煙臉上帶着不可理喻,叫道:“過來!你就是變成灰,我都能認出你!”
蘇金只能……無可奈何。
“原本認爲,我只要去整了容,就可以不這麼帥!就能平平凡凡的生活下去!”蘇金摸着自己的一邊兒側臉,仰天悲嘯:“可我想錯了!原來整容醫生也毀不了我!”
一語落下,蘇金馬上就嬉皮笑臉着,扶正頭上的安全帽,很逗痹的小跑着來到夏雨煙的身前。
古山被雷的簡直外焦裡嫩,呆滯着看向蘇金說道:“老大,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吊——”
有些公認聽到古山這麼說,就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不是平常人,其中有些個工人也不怕,感覺蘇金挺逗的,也是說道:“這位兄臺,看你裝痹的套路,不像本地人啊!”
還有個工人咧開嘴,露出一口的大黃牙,嘿嘿直撓着頭說:“這種裝痹套路,我活了幾十年,聞所未聞,從未見過。”
童妙可聽到蘇金的聲音,才辨識出是他了,也顧不上心裡的失落,反正再看到蘇大哥心裡就挺開心的,也當即就微笑着說:“蘇大哥,全是套路呀。”
蘇金:……
“都散了吧,今兒個放假,工資照發!”蘇金擺擺手。
在蘇金的話落下後,衆人都沒有動身,反而看向了古山,他們不知道蘇金的身份,只是知道古山纔是這邊兒管事兒的,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好使!
“諸位兄弟!這位是老闆,他說的話絕對一言九鼎。”古山對衆人說着,“秒可妹妹,今兒都把他們記上,剛剛那幾位兄弟的醫療費,也會全額由我公司負責,再補一些營養費啥的。”
衆公認都滿臉喜色,都開始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他們哪裡能想到,今天還有這等好事兒,可他們心裡還很好奇,老闆這是玩的啥套路,沒見過大老闆還能有這副打扮的。
遣散了工人。
蘇金無奈的指着前方,示意老婆往前走,咱回到惠山鎮上再說。古山當即就很聰明的給童妙可使着眼色,並且表示自己要做掃尾工作,給足了老大和大嫂相處的空間。
在沒旁人,蘇金和夏雨煙肩並肩的走在鄉間的水泥路上,有各色野花作伴。
蘇金平靜的說道:“我很疑惑,應該不會這麼輕易被你認出纔對。剛剛,你從我臉上看到了什麼?”
“帥。”夏雨煙玉齒輕啓,就說了一個字。
“我就知道!拜託!能不能不拿我的容顏說事兒?實在太膚淺了,我再也不想聽到這個字!”蘇金義正言辭的訓斥說着,滿臉的認真。
說着間,蘇大少爺還把頭上的紅色安全帽給擼了,瀟灑的甩在了路邊兒。
“你還怪我,丟下我,你還怪我?”夏雨煙刻意強調了兩句。
“沒有啊……”蘇金攤開手,“哪有?你說說看啊。”
“我——”夏雨煙沒了脾氣,貌似還真沒有,要怪也怪她的第六感,可她怎麼想到這傢伙真是來工作的,白擔心了一次。
“完了完了。”蘇金瞄着夏雨煙,“要在鎮上過夜了,衣裳帶了沒?”
“沒……走的時候太急。”夏雨煙臉上帶了點不好意思。
“行吧,原味兒我更喜歡。”蘇金彈了彈佈滿灰塵的劉海,接着說:“我得找個地方洗一下,反正荒郊野嶺的,少有人來,還給咱國家節約自來水了。現在,尊貴的老婆殿下,蘇大騎士鄭重的邀請你,一塊迎着山間的夕陽,一同沐浴在那邊兒的一個大水坑裡……你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