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昔日的華族,竟然如此強橫……”
段浪聽着母丁元的話,感慨一聲,再次掃了一眼偌大的朝歌城池,道。
“我要在這座城池,以普通人的身份居住一段時間。”
“咱們入城之後,先尋一個地方住下來。”
“最好要清靜一點。”
段浪說完,便再次坐入了馬車。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詢問過許多人華族興亡的消息,但是打探到的訊息,卻是寥寥無幾。
華族,在這片土地上,似乎是一個永恆的禁忌。
哪怕是他詢問的諸多華族人,他們也根本不清楚華族的過往。
在這樣的情況下,段浪只有以普通人的身份,居住在華族的中心城池,來尋求答案了。
不得不說,母丁元的辦事能力,是很強悍的。
馬車駛入城池,半天時間不到,他便在朝歌偏北的位置,尋到了一處小院,將之租了下來,一番收拾之後,兩人便住入其中……
日復一日。
月復一月。
一眨眼,段浪和母丁元,就已經來到朝歌半年之久。
這半年時間以來,母丁元一直以一個僕人的身份,爲段浪瞻前馬後。
而段浪則是以一副十足的懶散的樣子,時而躺在院落的藤椅上曬太陽,時而跑到市井坊間鬥雞遛狗,時而外出遊山玩水……
在左鄰右舍眼中,段浪就是一個十足的玩世不恭,遊手好閒,混吃等死之人。
若不是他家底豐厚,怕是早就餓死了。
不過,誰又清楚,自打段浪邁入朝歌的第一天,他龐大的神念,便已經覆蓋了整座城池?
他每次外出,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目的。
但實際上,他每次都是在打探與華族有關的消息。
但遺憾的是,這半年時間以來,段浪並未有太多的收穫。
“撒旦哥哥……”這天,段浪正躺在院落裡的藤椅上呼呼大睡時,但見一道清脆的聲音,瞬間傳入他的耳際,隨即就是一雙纖細而白皙的手,抓着他的胳膊,不斷搖晃着。
段浪朦朧間睜開眼,就見到一襲白衣,肌膚似雪的十五六歲少女,正站在自己身前,喜笑顏開。
少女叫小草。
名爲小草。
命如小草。
她的出現,他的消失。
都那麼的不痛不癢,無人問津。
小草是段浪在幾個月前,在北海垂釣時,救下的。當時,段浪見到一條巨鯨吞噬一艘破舊的漁船,漁船上有着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在少女滿是絕望,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時,卻是見段浪一劍揮出,斬滅巨鯨,救下小草
將他帶回了自己的院子。
從此,小草便在這裡落了根!
段浪,就是她的依仗。
“怎麼了,小草?”段浪問道。
“我好想有朝一日,成爲陳牧大人一樣的強者,保衛華族啊……”
小草的聲音中,瀰漫着一絲淒涼,道。
“可是,我自幼,就被人告知不能修行。”
“今日,我又去了一趟華族祖廟,終於見到了大長老,請求他看看我能不能修行。”
“大長老也說,我不能修行……”
陳牧,是華族第一強者,小草的偶像。
小草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她自幼,都有成爲一個強者,保衛族人的想法。
尤其是上次,段浪在北海救下小草時,小草內心,這樣的想法,就愈加的強烈。
這幾個月以來,因爲居住在朝歌,爲此,小草一空閒下來,就不惜奔走十餘里,跑到祖廟外尋求見到大長老的機會!
華族大長老,是僅次於陳牧的強者。
小草見不到陳牧,但是,卻不一定見不到大長老。
因爲,大長老幾乎每天,都要出入祖廟。
三個月的守候。
只換來一句不能修行的結果。
但少女對於此,似乎早有預料。
爲此,她那番話,也是竭力保持着風輕雲淡。
但段浪卻能夠讀懂小草內心的悲涼和無奈。
在一個以實力爲尊的修仙世界。
哪怕血脈被嚇了詛咒。
但卻並非絕對不能修行。
而當一個人,真正知曉自己不能修行,那將是一件多麼無奈的事情?
“那是他們眼拙,看不出我家小草,天生神脈……”段浪依舊懶洋洋地躺在藤椅上,嘴裡咀嚼着一根狗尾巴草,說道。
“撲哧!”
剛纔還有些落魄的小草,聽到段浪剛纔那番話,再見到段浪如今這番模樣,可是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撒旦哥哥,你不要這麼逗行不行?”小草說道。
“逗,我哪兒逗了?”段浪笑道。
“你騙人都不打草稿嗎?”小草的聲音中,有些埋怨地說道,“我自己是什麼樣的體質,我一清二楚,還天生神脈呢……”
“這個……”段浪見到小草的樣子,一時間不清楚該如何表達。
小草,的確是天生神脈,只不過,以華族人的修行天賦和境界,即便是華族最強的陳牧,也是根本不可能看出來的,更別說是大長老了。
可是,段浪該怎麼向小草解釋呢?“瞧吧,沒話可說了吧?”小草見到段浪啞口無言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一屁股坐在段浪懷中,道,“連大長老都說,我不能修行,難道,你還自認爲,自己比大長
老更厲害嗎?”
“小,小草……”段浪沒回答小草的問題,而是看着坐在自己懷中的那道嬌豔而火辣的身軀,有些結巴地說道。
“幹嘛?”小草沒心沒肺地問道。
“所以啊。”小草道,“咱們是兄妹,我往你懷裡坐一下,怎麼啦?你該不會對我有非分之想吧?我可是還沒成年呢……”
“什麼?”段浪一陣愕然,小草這個女人,可是十足的讓他無語啊。“不過呢。”小草見到段浪那一驚一乍的樣子,雙手索性摟住段浪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掛在段浪的身上,道,“你這個人雖然懶散了一點,油膩了一點,廢柴了一點,但是,誰叫我是這麼多年來,唯一願意跟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女人呢?以後,我不留下來照顧你,還有誰願意留下來照顧你?若是你真對我有非分之想的話,我就勉爲其難
從了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