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眼前這個被自己譏笑和嘲諷過的年輕男子,可是連華西醫院的院長和天府省的巡撫,都要畢恭畢敬的人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將他劉小濤打入十八層
地獄。
這樣的人,若是因爲剛纔的行爲要報復他劉小濤的話,那他劉小濤豈不是死的連骨頭都不會剩?
而此刻,高遠矚見到之前一直趾高氣揚,心高氣傲,甚至在他們面前,都表現的異常狂傲的劉小濤,此刻在段浪面前那吃癟的樣子,內心不禁一陣感慨。
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你不敢?按照你之前那囂張狂妄的樣子,我可真的有些懷疑,在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的,”段浪冷冷地說道。
“段先生,我”劉小濤聞言,雙腿一軟,險些就要跪在段浪的面前啊。
他現在,那才叫一個後悔啊,自己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這樣一個殺神?
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他劉小濤的大好前程,可就完了啊!“行了,”段浪見到劉小濤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淡然一笑,一擺手,說道,“我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只要你從此以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剛纔的事情
我可以當着什麼都沒發生過。”
“多謝段先生,多謝段先生,我從此以後,一定腳踏實地,洗心革面,從新做人”劉小濤連忙拍着胸脯保證道。
“玲玲,時間也差不多了”段浪沒再理會劉小濤,而是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說道,“你是留在這裡,繼續陪一下你舅舅舅媽他們,還是我送你回去?”“玲玲,我們好久沒在一起好好地聊一下了,不如,你再多坐一會兒?”嚴茂華見到段浪準備離開,雖然想在第一時間挽留,可是嚴茂華一想到段浪的身份地位,又實實在
在沒有那個勇氣,於是,只有採取圍魏救趙的策略,對着謝玲玲說道。
“我”謝玲玲看了看自己的舅媽,再看了看身邊的段浪,一時間,有着一種生活在夢境中的感覺一般。“是啊,玲玲,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就留下吃點兒夜宵吧,你和高敏兩個孩子,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現在各自參加工作過後,聯繫就少了起來,難得今天有機會,你們一定
有很多話要說,待會兒啊,我開車送你回去”高遠矚也跟着說道。
“段浪”面對自己舅舅和舅媽的哀求,謝玲玲一雙目光,就投向了段浪,眼神中遍佈着猶豫。
“既然舅舅舅媽都這麼說,那你就留下陪他們一起吃頓夜宵吧,”段浪拍了一下謝玲玲的肩膀,寬慰道。
這樣的場面,實際上也是段浪十分期望看到的。
“好的,那你一個人回去,路上小心,”謝玲玲道。
“我知道,”段浪說着,跟高遠矚高敏兩人打了一個招呼,就朝着門口走去,至於嚴茂華和劉小濤這兩個人,他才懶得去理會的。
不過,饒是如此,在段浪離開時,一羣人還是紛紛全部站了起來,若不是段浪阻止,他們非要將段浪送出錦江賓館不可。幾個人目送着段浪離開,直到段浪抵達門口時,才忐忑地坐下,不過,就在幾個人略微鬆了一口氣時,他們卻是分明又看到,之前早早已經離開的伊利,在段浪走到門口時,則是大跨步迎了上來,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當段浪跟着伊利走出大門時,一輛奧迪6,已經停靠在了錦江賓館門口,伊利直接拉開後排座的車門,讓段浪坐進去之
後,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
這樣一幕,處在高遠矚等人的位子,恰巧可以看到。
伊利,原來一直在門口等待段浪,這會兒,還要親自送段浪回去?
天啊,這個段浪的身份背景,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吧?高遠矚,嚴茂華,高敏幾個人,內心可都是一陣又一陣的驚濤駭浪啊。而本身就已經被震撼的一塌糊塗的劉小濤,在親眼目睹了眼前這一幕時,可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
天啊,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擁有着如此恐怖的背景,可是偏偏是這樣的一個人,還被他劉小濤給得罪的體無完膚?
一羣人在心思複雜的同時,段浪已經乘坐着伊利的車,朝着草堂之春的方向奔去。
段浪本來自己開了車的,他在此刻要坐入伊利的車裡,則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老伊,”段浪想了想,叫道。
老伊?正在開車的司機,剛纔在見到伊利親自給段浪開車門時,就已經表現的足夠震撼了,而此刻,當他聽到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稱呼伊利“老伊”時,饒是見慣了世面,心理素質足夠好的司機,也不免被嚇得手心一抖,方向盤一斜,正在行駛的奧迪,現在直接偏離路路面啊,還好他經驗豐富,處理及時,這才讓奧迪6再次以平緩的速度在
馬路上行駛。
不過,饒是如此,此刻的司機,卻是滿額頭都是汗水
不是因爲他剛纔的操作失誤,而是因爲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那句“老伊”的稱呼。
“我還是覺得老伊這個稱呼有些彆扭,不如,您還是叫我小伊吧,”伊利道。
“咔嚓!”
小伊?司機一聽到這個稱呼,本身就已經被震驚的不慘的他,可是再一次的被震驚了啊,整個人在潛意識裡,也是不由地一陣疏忽,險些就要撞在前面一輛車上,連忙一個急剎
車,將車內的段浪和伊利都給顛了一下。
“小馮,怎麼開車的?”伊利見狀,不免有些不滿地問道。“巡,巡撫大人,我,我”被稱爲小馮的司機,一聽到伊利的詢問,聲音中,夾雜着與生俱來的威嚴,可是當即就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完全不清楚究竟該怎麼回答啊
。
他這個時候才深刻地意識到,伊巡撫剛纔在那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面前表現出來的十足的畢恭畢敬的樣子,並不是他產生了什麼幻覺,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實啊。因爲,伊利,還是那個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