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長髮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
待你青絲綰正,鋪十里紅妝可願?
月華下,冷風中,孤燈裡!
兩句話,亂了月色,驚了冷風,愁了孤燈!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許多年以來,段浪一直以爲,自己放下了!
可誰清楚,他在面對佳人入懷,面對任佳佳這番話時,許多往事,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人還在,只是心已改。
如果,他現在還是一個浪蕩弟子,在茫茫人海遇見昔日的愛人,或許,能夠奮不顧身的愛一場。
只可惜……
千言萬語,凝結成一聲無力的嘆息!
“段浪,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也知道,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有家室的人了,但是,請允許我厚顏無恥地哀求一聲,我們重新來過,讓我做你奮不顧身的愛人,可好?”任佳佳問道。
“佳佳……”段浪殘忍地將任佳佳推開,後退了幾步,神色複雜地吮吸着煙。
如果,任佳佳只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他倒是根本就無需思考那麼多,可問題的關鍵在於,任佳佳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嗎?
自己當初不願傷害她,難道,現在就願傷害她了?
“你是一個好女孩,我這個登徒浪子,註定不適合你,你應該有自己更好的歸宿,忘了我吧……”
段浪說完,就朝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甚至是有些後悔了。
自己一開始就明明知道,按照任佳佳的性格,只要自己一離開別墅,她就應該會追出來,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是走出了別墅!
或許,他是想有一個了斷吧。
“段浪,你給我站住。”面對段浪的離開,任佳佳叫喊道。
段浪沒有頓足,只一個勁兒地往前走。
“段浪,你給我站住。”望着段浪的背影,任佳佳再次叫喊道。“你覺得,這麼一味的逃避,有用嗎?”
“咚!”
段浪頓足,面色難看至極!
任佳佳幾個箭步,來到段浪的身前,一雙美眸,再次凝視着她。
她的美眸中,有孤燈,有涼風,有月華,還有他!
“段浪,你就真不願意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嗎?”任佳佳眼神灼熱,滿臉期許,問。
“不願意。”面對着任佳佳那灼熱的眼神,段浪直接了當的拒絕,閃開身,就朝着別墅內走。
“段浪……”任佳佳叫喊道。
“我奉勸你,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段浪說着,就再沒有絲毫的遲疑,一個勁兒地朝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段浪,你叫我哪兒來,回哪兒去,這些年,你消失也就消失,可是,你爲什麼要帶走我的心?”任佳佳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道。“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不會放棄的,你越是叫我走,我就越是不走……”
兩個小時後,難得因爲韓嘉寧的生日喧鬧一時的草堂之春別墅,賓客散盡,再次恢復了寧靜。
別墅內,就只剩下董娜,張媽,韓嘉寧,還有段浪。
此刻,段浪坐在沙發上,懶散地吮吸着香菸,目光凝視着窗外的天際,略有所思。
韓嘉寧和董娜,則是在忙着幫張媽收拾亂糟糟的屋子。
“小姐,娜娜,你們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張媽見到兩女忙的不亦樂乎,說道。
“那哪兒成,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收拾完,還不等到天亮了呀?”韓嘉寧有些心疼地說道。
“就是,就是,張媽,我們跟你一起收拾。”董娜也跟着說道。只不過,在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不由地就落在了剛剛從外地歸來,剛纔在人前大肆表現了一番而此刻正懶散地吮吸着香菸的段浪身上,不滿地說道。“我們幾個女人忙活的不行,倒是有些人,坐在那兒挺享受的啊。”
“誰在享受了?”段浪吮吸了一口煙,正色道。“娜娜,說話可要憑良心,你們現在整天坐在辦公室裡,鍛鍊身體的機會,可是十分少的,我主動將鍛鍊的機會交給了你們,這本身就是一種十分大公無私的做法,如此崇高的品質,倒被你說成了什麼?”
“你……”段浪這番話,可是將董娜說的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啊。
這個混蛋,簡直是太無恥了,他自己偷懶也就算了嘛,竟然還編出如此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即便是忙活的滿頭大汗的韓嘉寧,這個時候,同樣是怒瞪了段浪一眼。
她們幾個女人忙碌的不行,段浪卻坐在那兒,優哉遊地吮吸着香菸,悠閒地看着電視,她剛纔覺得,段浪從羊城趕回來,一路勞累,就沒敢驚動他,可是,段浪現在說出這番話,就讓韓嘉寧也覺得不滿了起來。
倒是張媽,則是頗爲憐愛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我怎麼,要不,你們休息,將這個鍛鍊的機會交給我?”段浪說道。
“好呀。”這次,韓嘉寧和董娜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呀?段浪一瞧見兩個女人的表情,再一想到自己剛纔那番話,就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兩個耳光,他說什麼不好,非要說這話?
他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段浪,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如果還是一個男人的話,可要說話算話。”董娜放下了手中的東西,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道。
“是啊,段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可要說到做到哦。”韓嘉寧瞧見段浪那恨不得抽打自己嘴巴的模樣兒,直接在段浪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再狠狠地補了一刀。
“張,張媽……”段浪哀求的目光,一瞬間就落在了張勤琴的身上,在這棟別墅裡面,也只有張勤琴才真正的那他當人看。
至於董娜和韓嘉寧這兩個女人,可是恨不得將他當牲口呢。
“段少,你一天坐辦公室,同樣也挺缺少鍛鍊的,既然寧寧和娜娜願意將這次鍛鍊的機會交給你,你就不要錯過了……”面對着段浪那哀求的目光,張媽道。
“……”
沉默!
一時間,段浪瞬間就成了孤家寡人,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