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塔進到艾德文在“海王之怒”競技場的書房時,伽羅和阿姆斯壯已經坐在那裡。伽羅跟他打了個招呼,伊斯塔點頭,轉動眼眸,打量了一下週圍的佈置。
巴魯跟在伊斯塔身後進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門**進的陽光。在瞬間昏暗下來的光線下,伊斯塔看到了在橡木製的書架前那個肥胖的不高身形。艾德文正在衝着他笑,伊斯塔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蹊蹺,神色漠然地回了一眼艾德文。
巴魯的身軀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時,書房裡也明亮了一些。伊斯塔在巴魯的示意下,在巴魯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雙手習慣性玩弄着鐐銬。
“今天叫你們來,是因爲我需要徵詢一下你們的選擇。”艾德文從書架前踱出來,坐到詹森給他拉出的那張大椅上,肥胖的身子立時填滿了兩個把手間的所有空隙,“這椅子又有點小了!”艾德文扭頭對詹森抱怨道。
“應該說是你又胖了,我的老夥計!”巴魯及時糾正。艾德文聞言,扭頭看坐在一邊的詹森,詹森正在隱晦地含笑點頭。艾德文咳嗽一聲,決定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我計劃把你們三個上調到聖麥倫那邊的俑兵團裡去,”艾德文說着,一一打量着伊斯塔三人的反應。
而這三個人竟然全都是面無表情,一臉的無動於衷。艾德文有點失望,在他的預料裡,他們應該是滿臉激動,興致勃勃纔對。
艾德文哪裡會想到,這三人的無動於衷是有原因的。阿姆斯壯是因爲,他壓根就不明白上調俑兵團和繼續留在競技場,這兩者間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所以他依舊一臉茫然的無動於衷。
而伽羅則是覺得無所謂,競技場也好,俑兵團也好,對他來說都不怎麼重要,哪裡不都一樣是有太陽可曬嘛!
只有伊斯塔瞭解,他知道,他所渴望期盼的,終於一步步地要來臨了,自由!伊斯塔已經等待太久了,幾年來他拼命地角鬥,所爲的不正是500場後的那份自由麼!
伊斯塔壓抑住心中的激盪,他知道,自己並沒有達到獲得自由的條件,而艾德文這個時候提出來,必定會有別的要求。伊斯塔面無表情地望着艾德文,他想知道艾德文到底有什麼打算。
“呃,是這樣,”艾德文看着眼前這三個完全沒有意思配合自己的傢伙,覺得說起話來也缺少了幾分興致,“但是呢,你們三個都還沒到達500場勝利的條件。所以,我準備了一份契約。”艾德文說着,示意詹森把契約交給他們三人。
“你們看一下……嗯,那個,阿姆斯壯啊,你好像拿反了吧!”艾德文看着在阿姆斯壯粗大的手指間顛倒着的紙張,哭笑不得地對這位皺着粗眉裝模作樣仔細閱讀的半獸人先生說道。
半獸人先生尷尬地衝着周圍幾人咧嘴一笑,低頭又瞄了眼契約,“俺不認字!”
“從你們的幾年來的戰績上來看,再過一年多點的時間,你們都將會徹底擁有自由。現在呢,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呢,就是加入俑兵團,簽訂一年的契約,在這一年裡全心全意爲俑兵團工作。一年之後,你們可以走,也可以留,我決不干涉;二呢,就是繼續待在競技場,直到你們獲得自由的資格爲止。”艾德文解釋着,然後坦誠地說:“不過,我希望你們考慮一下前者,現在我那邊有點缺人手。”
“聽上去,很公平。”伊斯塔仔細看完契約,沉默良久,平靜地說道:“我願意加入俑兵團。”
“很好,”艾德文微笑點頭,扭頭看向伽羅,問道:“你呢?”
“康芒旺!”伽羅一臉的無所謂,看了眼伊斯塔,繼續說:“既然毛筆同意了,相信在俑兵團也不會多麼無聊,我也加入咯!”
半獸人擡頭看見艾德文轉向自己的熱切目光,那張在半獸人中或許算的上漂亮的大臉蛋,出現了一絲絲靦腆,“那個,加入後,有架可打嗎?”
“呃,”艾德文聽到問題明顯一愣,之後哈哈大笑道:“俑兵最常乾的事情就是幫人打架!”
“那好,俺也加入!”半獸人的興致瞬時高昂。
“既然如此,在契約上籤下你們的名字或按上手印吧!誠信的提爾在上,希望你們能記住今天的承諾!”艾德文說。
伊斯塔拿着詹森遞來的水筆,在粗糙的紙面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在名字寫完的瞬間,一縷神聖**的微光在契約上亮起,沿着字跡線條緩緩流過,最後在伊斯塔的簽名處爆起一團耀眼的光亮,伊斯塔被晃得眯起了雙眼。再睜眼望去時,契約已經恢復如常。
“這是從“嚴厲之顎”聖殿那裡加持過的契約紙張,違背承諾者,會受到“嚴厲之顎”的懲罰,所以你們不必懷疑我的誠信。”艾德文看到三人的驚疑表情,解釋道。
“應該說是,你現在可以對我們放心了,至少你不必擔心我們會在這一年裡逃跑掉!”伊斯塔把契約交給艾德文,玩味地說道。
“以‘公平者’之名,這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件好事。現在你們自由了!”艾德文拍拍手。
“但願如此。”伊斯塔笑笑,“有條件的自由,不是麼?”
“這世界沒有絕對的自由,孩子!你應該記住這一點,自由也有它必須遵守的規則!”艾德文從椅子上起身,差點把整個椅子卡在屁股上帶起來。
“或許你現在應該給我們說說,接下來我們應當做些什麼了。”和伽羅他們交換了下眼神,問道。
“很簡單,到大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