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實際的事便是排除體內的危機。神王的聖氣確實是霸道的,即使是無極鬥氣的同化能力也無法將其消融,無能用七彩玄光將聖氣驅趕在一起,困與丹田中,利用無極鬥氣的旋渦中心將聖氣吸附住。被灼傷的五臟六腑以及斷裂的經脈,用光元素慢慢的修復着。
修復的過程是緩慢的,過了將近三天才將內傷完全的治療好。那少女也很瞭解,這三天一直沒打擾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下牀走走,躺的時間久了身體都快生鏽了。
走出門外,眼前竟然是森林。我呼出一口濁氣,大力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精神頓時好了幾分。少女這時從旁邊的屋子出來,見到我忙過來扶住我。
少女關切道:“你怎麼起來啦,以你的傷起碼也要躺半個月的。不過你倒也神奇按理說你體內的經脈斷成這樣早就撐不住了呢。”
此刻我纔好好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女。少女雖然不是很美,但是她給人的感覺很純真,水靈的大眼,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張小巧的嘴,長髮披肩,身着普通的平民服,卻透露出純潔的氣質。
我笑笑道:“我沒事的,不用扶我的。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卻依舊扶着我,在他眼中我始終都是病人。她道:“即使如此你也還是個病人啊,我叫雪兒。”
在雪兒的攙扶下,我坐在了門前的階梯上。
我很好奇,一個女孩子怎麼會住在這樣的地方,我道:”雪兒,這名字很配你,你給人的感覺就是如白雪般的純潔。我叫冥風,你一個人住在這裡麼?“
雪兒的眼中閃現出哀色,她幽幽道:“本來不是的。我和爺爺一起住在這裡的,只是……只是爺爺他。”雪兒頓了一下,接着道:“爺爺他在一年前去世了,所以只留下我一個人住在這裡了。冥風哥哥,你給雪兒的感覺很親切,雪兒覺得以前認識你哩。可雪兒從懂事以來除了爺爺之外從來沒見過任何人,你是我除了爺爺之外見過的第一個人。“
原本我以爲只有我覺得雪兒給我的感覺很親切沒想到她也是這樣認爲的。
“你怎麼知道我比你大啊,叫我冥風哥哥。”雪兒的純真讓我心中的悲痛減輕了些。
“雪兒只有16歲哩。”
此時她的表情讓我想到的就是,年輕真好,我看起來好象太老了。我道:“那確實,我17歲。”
雪兒天真的笑臉變的更燦爛了,她道:“冥風哥哥,雪兒一年沒怎麼說話了,平時只能和森林裡的小動物說說話。雪兒好想和冥風哥哥說說話。”
我平躺下來道:“你說吧,我聽着。”一個天真的女孩說起話來那還得了,滔滔不絕了,必須換個舒服的姿勢。
雪兒雙手托腮道:“其實雪兒並不是爺爺的親孫女。爺爺說他是在森林裡發現我的,當時雪兒只是哭。那年雪兒四歲了,可我只記得我四歲了,叫雪兒。”
我心裡一陣激動,照雪兒這麼說她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同伴,可是總不能打斷別人說話的,繼續聽下去吧。
“爺爺對雪兒很好的。其實爺爺也是個很可憐的人,爺爺的妻子因爲難產死了,而爺爺的兒子也在兩死的時候夭折了。而爺爺一直沒有再取妻了,他就般到森林裡,獨自一人度過了四十年。他這四十年過的很不開心的,爺爺六十多歲的人看去好老的呢。可後來因爲有了雪兒,爺爺開心多了。可是在一年前爺爺突然生病了,三天後便去世了。”
我也不會閒着聽她說話,精神力外放感受着雪兒的氣息。一種熟悉的氣息似乎在吸引着我,現在我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我的族人。
我猛的坐起看着她包含淚珠的雙眼,柔聲道:“雪兒,你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麼?”
雪兒用奇異的眼光望着我,道:“冥風哥哥,你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麼?你告訴雪兒好不好,雪兒想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
我搖了搖頭,道:“我並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讓你記起。”
雪兒更是感到不可思議,道:“讓雪兒記起?”
我鄭重的道:“是的,讓你記起。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記起的好。”像雪兒如此純真的人,真的不該捲入這場戰爭中,復仇不適合她,突然間我想雪兒永遠保住這種純潔。
雪兒抓緊了我的雙臂道:“可雪兒想知道啊,冥風哥哥,你讓雪兒記起好不好,雪兒求求你了。”雪兒眼中的淚水落了下來。
我語氣不變道:“雪兒你知道麼?當你記起你的父母的時候,你還會記得你的生世,同時還要揹負起沉重的責任。到時候會殺很多很多的人,即使你不願意也必須要那麼做的。這樣你還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誰麼?然而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你的父母已經死了。那樣記起了又能怎麼樣?”其實說這麼多也沒什麼用,畢竟是自己的父母啊。有哪個孤兒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的麼?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雪兒不避諱我的眼神,堅定的道:“雪兒想記得。”
我放下了繃起的臉,試去雪兒臉頰上的淚珠,笑道:“雪兒,不必那麼早的回答我,我會繼續住在這兒,一個月後再告訴我你的答案好麼?”
“可是……”雪兒還沒說出口我就打斷了她。
“我肚子餓了,有沒有東西吃。”
“雪兒給冥風哥哥去準備。”她說着起來走入了另一邊的屋子,那裡似乎是廚房。
這一個月不僅是想讓雪兒考慮清楚,同時也是給我自己時間。若是沒有受傷之前我有絕對的把握解開雪兒的封印,可如今我體內的無極鬥氣只能夠調運五成,超過五成的話是,那旋渦造成的吸力是無法控制住聖氣的。只能另外想辦法把聖氣除去或者是同化,只要體內的無極鬥氣足夠強的話是足以同化那聖氣的。
之後的一個月時間,我整天都在修煉無極鬥氣。無極鬥氣很奇特,它不僅僅是靠自身的修煉,還依靠對外界能量分子的吸收。在這森林中,到處都充滿了生命能,這使得無極鬥氣的修煉效果很好,聖氣在一點一點的被同化。這一個月對我來說收穫很大,鬥氣的提升不說,而切對無極鬥氣的特性更加的瞭解了。
這個次元的一切都是由能量所幻化而成的,這是無庸質疑的。既然能量能夠實體化,那麼相反的,任何東西也能夠還原成能量體。要是我真的做到了這一步,那麼我幾乎是擁有不死之軀,只要生命印記不滅,意識不死,那麼我的肉生就可以重塑無數次,而且無極鬥氣的修煉會更加的輕鬆。可理論是簡單的,實際卻是難的,無論我怎麼做,還是無法將身體轉化爲能量態,以後要走的路還是很長的。
一個月的期限到了,雪兒帶着我到了森林裡的一個水潭邊。這讓我想起了水月山,想起了紫柔,想起了冥羽,想起了焚天他們。同樣,也想起了不滅的仇恨。
雪兒看着平靜的潭水道:“冥風哥哥,雪兒決定了,不管結果會怎麼樣,雪兒還是決定記起爸爸和媽媽。那畢竟是雪兒的父母,如果雪兒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那雪兒不就很可憐麼?冥風哥哥,你幫雪兒恢復記憶,好不好?”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雪兒自己的決定我是無法改變的。如果說一個月前雪兒還是有些衝動的話,那麼現在雪兒所說的話都是通過深思熟慮的。
我笑道:“既然雪兒都這樣說了,冥風哥哥自然會答應的呀。你先坐下。”
雪兒依言盤腿坐下。
我一隻手放在了雪兒的頭頂道:“雪兒,待會兒會很痛苦的,你忍一忍。”
“雪兒不怕痛哩。”
這天真的孩子真的能承受住解開封印帶來的衝擊所造成的衝突麼?七彩玄光只能保護住封印之外的,至於封印內的就沒辦法了。
我將精神力從雪兒的天靈處滲入,延伸到她的全身。雪兒並不像我一樣,丹田處沒有封印,只能說明她是個魔法師。無極鬥氣和七彩玄光也從掌心灌入雪兒的體內。七彩玄光將無極鬥氣以及封印都包裹在其中,我控制着無極鬥氣不斷的凝實,成了一個小錐子。封印其實只是一道門一般,只要找到足以使門破裂的一點,一擊就碎。碎裂之後會產生震盪,而趁着碎裂的空隙,我有足夠的時間用七彩玄光將雪兒的大腦包裹住。
當無極鬥氣無法再凝實的時候,我將全身的精神力都積聚在了那封印上,感受着封印的能量,尋找着最脆弱的一點。封印的能量是不停的波動的,沒有哪一點的能量是固定不變的,可是憑藉着我的精神力是可以抓住波動的短暫瞬間的。我將精神力分成三股。一股鎖定封印,一股則控制無極鬥氣化爲的錐子做出最快的反應攻擊,最後一股則控制七彩玄光做好保護措施。等候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終於讓我等到了,錐子以訊雷般的速度擊上了最弱的那一點,封印在那一瞬間碎裂了,七彩玄光也趁着這個空隙涌進了封印內的世界,留下一半留在封印外,內外兼顧纔是最牢固的啊。無極鬥氣也幾乎在同時在雪兒的腦中形成了旋渦狀,這樣完全的措施絕對能將衝擊帶來的傷害減少到零。
封印的碎片毫無徵兆的就形成了衝擊波,只是擴散到了一半就停止了,被無極鬥氣吸附在旋渦的中心。七彩玄光收攏了,將能量連同無極鬥氣包裹起來,成了絲線狀,一屢一屢的回到我的體內。將無極鬥氣和七彩玄光各歸其位後,也顧不得去同化能量。我收回了手,退後幾步。
我所說的痛苦此時正要來臨,記憶的重組必定是痛苦的,肉體的改造也是痛苦的。雪兒的全身泛起了白色的波紋。她痛苦的喊叫着,此時誰也幫不了她,能靠的只有她自己。雪兒的頭髮漸漸的由髮根開始變成了純白色,連她的臉也發生了變化。原本只能算是清純可愛的臉,此時美的程度幾乎可以和紫柔相比。她的身體慢慢漂浮起來,盤起的雙腿也伸直了。周圍的魔法元素瘋狂的向她涌去,雪兒此時周身也閃起了七彩的光暈,但那不是七彩玄光,而是魔法元素。
雪兒的白色青絲在慢慢的變長直達她的膝關節處,飄逸在空中。隨着雪兒的一聲嬌喝,這個傳承的過程也就結束了,光暈迅速的涌入她的體內。雪兒的身體從空中墜落下來。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知覺,我一個箭步用力一點,身體高高的彈起,接住了落下的雪兒,帶着他回到了小築。
我將她平放在牀上,自己則開始了未完的事。
我用無極鬥氣開始同化封印的能量。另我感到驚訝的是,這些能量原本已經化成了液態而此時又凝結在了一起。雖然那能量很小,但其中蘊涵的能量卻絲毫不弱於此時我體內的無極鬥氣。若不是我取巧,以現在的我是絕對不可能將這封印解除的。而這能量卻顯得很平和,沒有一絲的霸道。要不是這樣,此時的雪兒也定要受傷的。
我慢慢的同化着那能量,同化的速度異常的緩慢,這應該和能量的純度有關吧。現在的修煉方法其實也並不是很好,通過同化得到的力量與修煉得來的力量畢竟是不同的,對能量的利用會差上很多。所以只能先同化一部分的能量,然後等到完全的掌握了鬥氣後再進行同化,當我對無極鬥氣有了更高的領悟的時候,我相信,到時候同化後的能量可以運用自如的。
一天後雪兒幽幽的醒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