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河區的葬禮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我放慢了車速從遊行的儀仗隊邊經過,並沒有下車打招呼,雖然知道四聯會今天不一定會出現,但我還是讓暴春帶着一票精銳小弟在殯儀館對面的旅社裡貓着,凡事都要留着一手嘛!
走進旅館的某個房間,裡面滿是菸酒和花生米摻雜的異味,暴春正赤着上身和幾個小頭目級的人打牌,窗戶邊兩個機靈的小弟則盯着樓下的動靜,一旦有異常情況就立即彙報。
“夜哥,你來啦!”
“夜哥!”
“老大!”
一票小弟跟我打招呼,我笑着點了點頭,坐到暴春身邊,說:“手氣怎麼樣?”
暴春悶悶不樂地說:“操他媽的,半天輸了三萬三,日了狗了。”難怪幾個頭目滿臉紅光。我乾笑兩聲說:“唉,輸點錢沒事,就是別耽誤正事!”
暴春把手裡的牌一攤,說:“夜哥,你說咱在這守着,能守出個啥鳥?四聯會那幫子人才不敢這個時候來打這裡呢!看看樓下多少憋着火的混混,今天來多少四聯會的人還不是有來無回!”
“呦,讓你小子清閒着在這打牌,你還不滿意了?”我笑着說,
“夜哥,天命哥都去收地盤了,你怎麼不派我去呢!我很能打的!”暴春不滿地說,
“搶地盤又不是光靠能打就可以的!”我沒好氣地說,拍了拍暴春坐在屁股底下的砍刀。
“你們幾個趕緊滾蛋,我跟夜哥有話要說!”暴春把幾個小頭目攆出了房間,“春哥,記得給錢啊,你欠我八千八呢!”一個小頭目不情願地說。“知道了知道了,趕緊滾!媽的!”
“夜哥,是不是有啥事啊!”暴春說,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根香菸,點燃,眯着眼睛說:“剛纔楊天命給我打電話說,安平路剛佔的兩間酒吧被人搶了,好幾個弟兄都受傷了,還被扣在那了,楊天命還在三橋接收地盤,他可沒空管幾個小弟的死活。”
“我操,什麼人這麼大膽!”暴春瞪圓了眼睛,像是在質問我一樣。
“是王凱的人,怎麼樣,敢不敢幹了他?”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問,暴春一拍大腿:“媽的,有啥不敢的,我現在就叫上弟兄幹了他!”
暴春剛要站起來,我一把按住了他,“你的兄弟還要在這守着,你跟我去!”
“什。。什麼?”暴春一愣,似乎沒聽清我說的話,哆嗦了一下嘴角:“就我們三個人?”
“放心,我和白鸞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的!怎麼,你不敢?”
“我敢,怎麼不敢的,咱們現在就走。”暴春嚥了嚥唾沫,十分心虛地說。
開着小車來到了安平路一間名曰“熱浪”的酒吧,這個時候酒吧還沒有營業,捲簾門半開着,裡面隱隱約約傳來吵鬧聲,應該就是王凱的小弟。
車裡暴春像即將出嫁的小姑娘一樣,叮囑我:“夜哥,我去啦,如果我十分鐘沒出來,你一定要進去救我……”我吧唧吧唧嘴巴說:“放心吧,你老大我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嗯,那我去了。”暴春從座墊底下抽出砍刀,下了車。
我把頭伸出車窗外說:“喂,你拿着刀進去,這是擺明了找人砍吶!你一個人一把刀能打得過那麼多人嗎?”暴春撓了撓頭說:“我是想防身吶……”轉念一想幾十人拿着砍刀向他撲來,嚇得一身冷汗,趕緊把刀扔回了車後座。
“媽的,老子是去談判,談的成就好,談不成老子就跑……”暴春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着走了進去。
我笑嘻嘻的點了一根香菸,剛吸了兩口,就使勁咳嗽了兩聲,“媽的,暴春這小子就不能買點好煙抽,嗆死我了。”白鸞面無表情地坐在副駕上輕輕擦拭着手中雪亮的飛鏢,“你真的放心他一個人進去?”
“嘿嘿,只懂得砍人,不懂得被人砍,那不叫刀客,這小子最近張狂的很,不消消他的銳氣,遲早會誤大事的。”我把煙扔出窗外,在白鸞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咱們倆。。還沒試過車震吧……”我淫笑着說,也不管白鸞臉上飛上的緋紅,雙手不老實地在她的胸部摸索了起來。
“夜……你怎麼這麼色,大白天的還想那樣那樣。。”白鸞咬着嘴脣羞澀道,我笑嘻嘻地說道:“我是個正常男人嘛!男人哪有不色的。”說着我的手探進了白鸞的裙底,正當我準備實施下一步邪惡的動作時,“嘭~譁~”酒吧裡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很像是啤酒瓶。
“糟了,這小子不會真的跟人家幹起來了吧?”我一怔,趕緊下車衝進了酒吧。
酒吧裡坐着約莫二十個青年,地上躺着四五個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的人,應該是天門的小弟,暴春此時正被四個強壯的男人推來推去,男人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臭小子,你以爲你是誰啊?一個人就想來要人,以爲爺爺是白混的嗎?回去告訴你老大,準備好錢來贖人,媽的!”
暴春的臉色很不好,他的頭髮上還沾着些許碎玻璃,估計剛纔的啤酒瓶就是砸在他的頭上的,額頭上還有一條寸餘長的小口子。要不是幾個手持鋼刀的混混在一旁站着,估計暴春早就跟他們幹了。
看到我來了,人羣給我讓開了一條路,坐在卡座上的一個手臂上紋着蠍子的男子開口說:“你是誰?”旋即眼神瞟了瞟我身後的白鸞,接着說:“道上傳聞,夏夜豔福不淺,有一個絕色美人兒,還是個高手。你就是夏夜吧?”
我勾了勾嘴角說:“既然知道我是夏夜,還不滾下來,今天你自廢雙手,我或許還可以饒你一條狗命。”
蠍子哈哈大笑兩聲說:“夜哥真是好膽量,兩個人就敢來跟我要人,哈哈。”接着惡狠狠地說:“你當我傻嗎?你以爲我沒有準備?”
他這麼一說,門外立即傳來嘈雜的聲音,一票生面孔魚貫進入酒吧,我粗略估計一下,約莫六十人。加上之前的人,對方人數應該在80~90之間,如果這時我們和他們硬拼,估計就算我和白鸞把他們全乾掉,自己也得在醫院躺上兩個月。
這時,不知道哪個不要命的小弟,把酒吧的捲簾門給拉上了,原本昏暗的酒吧,氣氛變得更加沉重了。白鸞擺出戰鬥的姿勢,警惕的看着周圍的每一個人,暴春也推開擋在他面前的幾人,來到我身邊。握緊了拳頭說:“夜哥,咱幹了他?”
我勾了勾嘴角說:“你們這麼做,王凱知道麼?他應該沒那麼大膽子吧?”
蠍子動了動嘴角,說:“嘿嘿,四聯會開出槍花,你的人頭可值三千萬,等我們拿了這筆槍花,我相信虎哥是不會怪罪我們的!”
我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三千萬麼?我的腦袋還真是值錢,哪天沒錢乾脆把它當了好了。”接着擡頭十分天真地對蠍子說:“喂,大塊頭,如果我給你三千萬,你能不能放我走!”
蠍子整個人都樂翻了,“哈哈,你是不是怕了?沒想到堂堂血修羅夏夜也有怕的時候,哈哈…哈哈哈……”蠍子狂笑了半天,然後用他那犀利的小眼睛看着我說:“其實我還是會幹掉你,因爲我和你的樑子已經結下了,今天放你走,以後就怕你會報復。”蠍子說着,話鋒一轉,“不過,如果你願意多出個一兩千萬的,我還可以考慮一下哦~”
“哈…哈哈哈……”這次輪到我笑了,我指着蠍子的鼻子說:“你也不傻嘛!”
“你TMD耍老子?”意識到自己被耍,蠍子瘋狂的摔碎一個酒瓶子,大吼道:“給我砍死他!”
“砍死他,喝啊!”人羣涌動着,幾個不要命的小弟紅着眼衝上來,紛紛向我遞出刀子、鐵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