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從哪裡來的這麼漂亮的妹妹?你是從天上飛下來的神仙妹妹嗎?”這女孩一出來便好奇地打量着文不凡。
文不凡一下子被她吸引了,笑了,心想:“這個姐姐好熱心!”
“姐姐,我來自文府,叫文不凡,大家也叫我宓妃,你叫什麼名字?”文不凡看到純真質樸的女孩,很開心。
“文不凡啊,我早就聽聞大名了,原來你就是啊!今日一見到你我才知道什麼天姿國色。我叫夏玉荷,我媽媽姓夏,我爸爸就是那個歐陽,噯,我告訴你,你不許給別人講啊,我不想姓他的姓,誰讓他管我那麼嚴,一直不肯讓我出門!說我是瘋丫頭,怕打擾你們練功,嘿嘿,這次是我偷偷跑出來的,你就叫我夏玉荷。”夏玉荷笑着說。
文不凡笑了:“玉荷姐姐你真有趣,你更是花容月貌,羞花慕草,咱們可以做朋友嗎?”夏玉荷是那種第一眼看來就很有親和力,然後越仔細就越覺得很可愛很美麗的姑娘。
她的五官很端正,笑起來象盛夏的出水芙蓉,面色紅潤,健康活潑。
夏玉荷一把拉住她的手:“當然可以啊,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象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呢,你來了這麼久,我爹都不讓我們見面,真是個壞老頭!一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二人邊說邊笑,相見恨晚,文不凡很開心地隨夏玉荷一起向她們嚮往的地方跑去。
原來這個地方就是夏玉荷發現的新天地。
“好怪啊,這裡怎麼什麼東西都是藍色的呢?”文不凡小聲說。
“噓,別出聲音,我感覺到今天有些異樣?”夏玉荷朝文不凡耳語道。
文不凡瞪大了眼睛,彷彿在問詢爲什麼,夏玉荷抱了一塊石頭向洞裡走去,文不凡也抓起一塊石頭向洞內走去。
走着走着,發現洞越來越寬,藍光越來越淡,最後集中在一個點上。
“不好,快撤!”夏玉荷拉了拉文不凡轉身向洞外跑去。
文不凡一驚,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即感覺被一陣勁風捲着直吸入藍光的起源點。
“天啊,這是什麼情況?是有妖怪嗎?”文不凡心裡一抖,馬上想起幾年前的那個大臉怪。
她正想要逃跑,可是距離藍光越來越近,最後那冰冷的藍光想要穿透她的身體。
在距離她身體還有一釐米的時候,護身符自動開啓了,星形護身符放射出溫暖的白光,包圍着文不凡,藍光漸漸減弱,最後被星形護身符一點一點地吸噬掉。
洞裡面一片黑暗,文不凡的星形護身符開始散發出淡藍色的微光,照亮着來時的路。
“玉荷姐姐,你在哪裡?”文不凡哭喊着。可這裡卻一片死寂,任文不凡喊破喉嚨也沒有任何人作答。
四周空洞洞的,已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她的聲音傳出老遠,卻無任何迴應,靜得出奇。這是在什麼地方呢?再過一段日子就是衆師兄弟展示才藝的日子,多麼希望可以去看看,和大家切磋切磋,師傅常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只有取長補短才能進步,好期待能觀看地衆位師兄弟的表演。
可是走不出去怎麼能夠看到呢?文不凡把嗓子都快喊啞了,也無濟於事,她不停地向前走着,道路彷彿沒有盡頭,時寬時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累了,嘆了口氣,還是歇會吧。於是坐下來,想休息一會,不一會就睡着了。
夢中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冷酷地大笑着:“還有一個居然給跑掉了,當然釣到了這一個也不錯,入了我這魔洞,就是我的盤中餐了,太輕易得手了,唉,總是少了那份驚險和刺激!不好玩!”文不凡立即驚醒過來,到處張望,只見空空如也,剛剛不過是做了一夢,但又覺得不是夢,又似乎是真的,她飛快地向前跑去,多麼希望可以走出這無盡的虛空,可這道路根本就沒有終點,無論她走得多快,多遠,多累,一直綿延無限地向前遙無終點。
“怪了,歐陽老師說過,永遠纔是沒有盡頭的,這道路怎麼會走不到盡頭呢?有起點總會有終點,我記得平時練功的時候,一個時辰可以走三十公里,我走了少說也有八九個時辰了吧?難道說這道路比我想象中的距離還要遙遠?”其實她何止走了八九個時辰,而是走了三天三夜了。
文不凡喘着氣停下來,決定好好想想,除了遙遠外,還有一種可能導致我會感覺到沒有盡頭,莫非,自己所走過的路一直處於循環延伸之中,我就象處於籠中的小倉鼠,不停地奔跑,而只是沿着圓行規跡一直往復循環?我走,道路也在向前伸展?這是一條無限延長的直線沒有盡頭?一想到這裡,文不凡便嚇了一大跳,道路還能生長?這是什麼邏輯?
爲了驗證自己所想,她決定慢慢地走動,果然,道路也慢慢地延展,她瘋狂地快跑,那道路似乎也瘋狂地隨着她的速度向前延展。看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如何才能出去呢?
除了空曠還是空曠,孤獨、寂寞、沒有陽光的空曠,靜得讓人絕望。
好想家人,好想老師,師孃,好想師兄師弟師姐,可如今自己被困在這浩渺無邊又一無所有的地方,除了和自己的思想對話外,剩下的就只能是空氣了。
這時,只聽得一個破鑼般聲音說道:“奇了怪了啊,這到手的山芋怎麼這麼燙手呢?居然讓老子難以下嚥,那個小不丁點的屁護身符,哼,老子一定要破解!”
“你是誰?”文不凡尋着聲源問道。
“我是誰?你這個砧板上的魚肉無權過問,不用跑了,沒用的,孫猴子逃得出如來佛祖的手掌心嗎?”這個破鑼般的聲音鄙夷地說道。
“請問這位老前輩,我們有仇嗎?你爲何要置我於死地?”文不凡雖然很生氣,但仍然壓住火氣說。
“貓吃魚,狼吃肉,我石洞魔高興怎麼就怎麼,需要理由嗎?”石洞魔說。
“石洞魔前輩,你喜歡聽歌嗎?我還會彈六絃琴!可以允許我爲您獻歌嗎?”文不凡想如果石洞魔真有人的思想,或許可以改變主意。我無論如何要試一試。
“不聽,不聽!休想要改變我的主意!我就不信餓不死你,一個星期了,你居然還活着。我還吃不了你,可惡啊!”石洞魔大聲嚷嚷道。
“難道他會讀心術?怎麼知道我心裡面在想什麼呢?”文不凡感覺很吃驚。
如果老師的六絃琴在這裡該多好啊,至少可以練練琴,歐陽老師說我的琴藝技術不錯,只是功力太弱,如果再修練十年的話,待功力大進,可以超過他的水平,超過他的水平,就可以彈奏無形琴!
十年,我該有二十八歲了,到那時,我可以……,別想虛的了,唉,現在出不去,一切都是白搭。文不凡頹廢地坐在地上,很無聊地嘆息着。
不知過了多久,一架六絃琴隔空出現在她的眼前,這不是夢吧?或者是我的幻覺?不管了,她飛快地跑過去,隔空彈奏,居然可以彈出行雲流水般的音符。
文不凡唱道:
誰,執我之手,消我絕世孤獨;
誰,吻我之眸,遮我絕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絕世哀傷;
誰,攜我之心,融我絕世冰霜;
誰,扶我之肩,驅我絕世沉寂。
誰,喚我之心,掩我絕世凌轢。
誰,棄我而去,留我絕世獨殤;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誰,可助我臂,縱橫萬載無雙;
誰,可傾我心,寸土恰似虛彌;
誰,可葬吾愴,笑天地虛妄,吾心狂……
文不凡彈着唱着不禁落下淚來,卻聽到另一男中聲簫音伴奏幽幽飄出:
伊,覆我之脣,祛我前世流離;
伊,攬我之懷,除我前世輕浮。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迴。
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
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
我, 牽爾玉手, 收你此生所有;
我, 撫爾秀頸, 擋你此生風雨。
予,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
予,執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長;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憐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請問你是誰?”當天籟之音嘎然而止,文不凡輕輕地問道,生怕驚走了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