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有人喊救命,咱們快去救人吧?”文不凡說。
“師傅,我也聽到有人喊救命,咱們去看看吧?”馬天喜說。
“沒有人喊救命,我們不必理會!”歐陽春說完微閉上眼睛。
“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救救我吧?”那聲間極爲淒涼,是一個約摸四五十歲左右的大伯的聲音。
“師傅,這回您聽見了嗎?”文不凡睜大了眼睛,問歐陽春。
“徒兒,我們不要去管這些人間俗事,我們的任務是快些養精蓄銳,早日到達靜軒學堂。”歐陽春略有不滿地說。
“可我們應該有濟世救人的胸懷,我父母常常教導我要幫助世人解脫危難,可這見死不救,是不是太殘忍了?”文不凡與歐陽春辯解道。
“你年紀還小,還不懂得世間的險惡,聽爲師的話,養精蓄銳!不可輕舉妄動,明日到達目的地!”歐陽春嚴厲地說。
“噢!”文不凡極爲不滿地答應着,心裡又害怕又生氣,畢竟自己不是妖怪的對手。而歐陽春很可笑,就那樣在我們坐的四周劃了一道圈,難道這樣就可以防患於未然了?還命令我們任何人不得走出這個破圈半步。
“凡兒,快來救我!凡兒,救我!”乳孃的聲音穿透着黑暗,向這邊傳來。
“真的是乳孃的聲音!”另兩位女僕人也異口同聲地說道。
乳孃不是被妖怪吃掉了麼?文不凡半信半疑,也許妖怪故意囚禁着她,是讓我去救她!乳孃還沒有死,真好,我一定要去救她。
“乳孃,乳孃,你等着,我馬上來救你。”文不凡立刻站起來,要衝出歐陽春劃得那道圈,另兩位女僕人也躍躍欲試。
“回去,乳孃已經沒有了。”歐陽春嚴肅地說。兩位女僕很聽話,就不再做任何運作。
“可我明明聽到是她的聲音。我一定要去救她。”文不凡心急如焚,又欲衝出圈外。
“不行!”歐陽春很生氣。文不凡立即感覺到自己站在那裡,動不了,啊,想起來了,原來都是這老頭兒搗得鬼,我說我怎麼跑也跑不到乳孃身邊,一定是他從中作鬼,有本事怎麼不去救乳孃,反而來禁錮我!可恨的老師,文不凡氣得牙咬得格格響,可是毫無辦法。
心裡一萬遍地罵着歐陽春:臭老九,臭老頭,腦小鬼,窩囊費……。
黑暗中有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如燈籠般盯着這五個人,卻不做出任何舉動。當沒有人去理睬那救命的聲音,一刻鐘後,那聲音自動消失了。
聽得黑暗中有個聲音傳來:“歐陽春你這個孬種,真他媽沉得住氣,明天一早就是你的死期,啊哈哈哈哈……。”
無論妖怪多麼生氣,歐陽春緊閉着雙眼,無動於衷。文不凡始終睡不着覺。
妖精開始幻化成文麗妃的樣子,呼喚着文不凡:“凡兒,你快出來看,娘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啊,我娘來了,我娘來了!”文不凡喜出望外,立刻就想向圈子外跨去。可這才發覺自己渾身痠痛動彈不得,只見歐陽春半閉着眼睛說道:“不可輕舉妄動!”
文不凡撇了撇嘴,可惡的怪老頭,給他做徒弟,虧大了。
“歐陽老匹夫,哇呀呀呀,找死,我等不到明天了,今晚就要送你歸天。”那怪物說道。
“何方妖孽,快快報上名來,我歐陽春不殺無名鼠輩!”歐陽春不動聲色地說。
“歐陽春,我們做筆交易,你把文曲星君的女兒交給我,從此以後,你我二人稱霸這個世界,我讓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豈不逍遙自在?”魔頭笑着說。
原來魔頭的目標居然是我?是我連累了大家,乳孃是因我而死,魔頭,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文不凡暗暗地下着決心。
“休想,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壞事做絕,必定死無葬身之地。”歐陽春說。
“歐陽老傢伙,給你臉你不要,休要怪魔山老嫗不客氣了。”魔山老嫗生氣地說。
“魔不犯我,我不犯魔,魔若犯我,後悔莫及!”歐陽春冷冷地念道。
無論妖怪再說什麼,歐陽春都不予理睬。妖怪氣急,飛身向歐陽春撲來。那醜陋的盤臉睜着血紅般的燈籠眼睛,立即扭曲變成勾嘴,利爪向歐陽春襲來。
當妖怪來襲時,歐陽不知何時從懷時取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手指大小的七絃琴,很快由一寸來長變成五尺來長,他彷彿沒有一絲一毫的危機感,輕輕拔弄着琴鍵。
“師傅!當心!”文不凡大喊着,當看到妖怪向師傅撲來。
妖怪離歐陽春還有三尺遠的距離時,忽然間停了下來。歐陽春撫弄着琴鍵,琴聲由慢轉快,疾速前行,琴鍵發出的聲音宛如滔滔江水,以席捲狂朝之勢向妖精淹來。
妖精迅速向後退去,歐陽春的雙手再次飛速拔動着琴鍵,只聽得呯得一聲,似一道利箭向妖精射去。
只聽得“啊!”的一聲,那妖精再次無影無蹤。而歐陽春的琴此時卻斷了一根弦。
雙手彈出了血印,“師傅,您的手?”文不凡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師傅的雙手受傷了。文不凡對歐陽春老師的不滿漸漸地煙消雲散,原來師傅是爲了救自己才受了傷。
“沒事,皮外傷不礙事的。”歐陽春笑着說。
妖怪一邊飛一邊恨恨地說:“歐陽春,你這個老傢伙,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後,我再回來找你算總賬。”
天已經大亮,天空中陡然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雷聲,從天空中飛來很多天兵天將,文不凡一行人被歐陽春帶到一處山洞避雨。
奇怪啊,天空中怎麼下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
“歐陽老師,那從天上飛下來的人長得好嚇人,是不是怪物變得?他們是去幹嗎呢?好像往我家的方向飛去的?”
歐陽老師驚訝了,原來這個小人兒居然可以看到平凡人看不到的神仙,他本想說:“你家裡有難了!那兩個嚇人的人就是雷公和電母。”可他說不出來。
他的眼中包含着熱淚,扭過頭去,半天沒有說話。文不凡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她又想着,有父親保護着全家一定不會有事的。而與她同來的人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歐陽老師用手撫摸着文不凡的頭,對她說:“來靜軒學堂上學的孩子都是天資卓絕,毅力超羣的孩子,你不要辜負了父母親對你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