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
一大媽還能說什麼。
索性知道了賈張氏的底牌。
晚上跟易中海商量一下,看看這個事情要怎麼應對,賈張氏真要是把秦淮茹改嫁給村裡條件不怎麼好的懶漢。
易中海兩口子的養老極有可能天天看人家臉色討生活。
嘴裡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場面話。
剛要扭頭離開。
便看到秦淮茹邁着輕盈的步伐從外面回來。
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破局的關鍵。
還得從秦淮茹入手,一大媽可不相信秦淮茹會乖乖的跟着賈張氏去鄉下受苦,否則當初不至於求着易中海將她帶入城內。
跟秦淮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回到了自家。
隔着玻璃的看了看賈家婆媳爾虞我詐的大戲,直到有人把易中海用板車拉回四合院,一大媽才把她的心思從賈家婆媳的身上轉移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看着易中海。
嗷的就是一嗓子。
張口哭天喊地的哭訴起來。
“我的乖乖,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你走了,我怎麼辦?老易,你給我醒醒,伱可不能就這麼拋下我一個人去了下面啊。”
坐在地上的一大媽。
一邊哭。
一邊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傷心到極致的一幕,瞬間映入了院內及屋內一些人的眼簾中。
就在他們還錯愕的時候。
前、後兩個院落的街坊,也都順着聲音來到了中院,看着躺在板車上面部蓋着東西的易中海,瞧瞧一副死了男人可勁哭泣的一大媽。
立時解惑。
心道了一句。
難不成軋鋼廠又出了事故,上一次是賈東旭變癱瘓了,現在是要了易中海的命!
聾老太太也是這麼認爲的。
顫巍巍的聾老太太,拄着柺杖的出現在了一大媽的跟前,言語泛着痛楚的安慰着一大媽。
“老易媳婦,節哀順變,老易出了事,可不能再累壞了你的身子,往後的日子,你還長着那。”
言下之意。
你可得好好的。
要不然我老太太的養老靠誰?
有可能是易中海的死,刺激到了聾老太太,讓聾老太太突然意識到自己把養老這條線放在易中海身上,其實是錯誤的。
萬一發生了人力不可扭轉的事實。
就如眼前。
易中海死在她前頭的慘劇。
誰管她吃吃喝喝?
誰給她披麻戴孝?
思來想去。
又琢磨起了傻柱。
她用手中的柺杖,狠狠的戳了戳地面,朝着送易中海回來的那個人問了一嘴,“他一大爺出了這麼大的一檔子事情,我老太太的傻柱子怎麼沒跟着你一起回來?”
換成別人。
聾老太太的擺譜沒準有可能建功立業。
但問題是拉着板車把易中海送回大院的人,是當初那位舉着煤油燈看賈東旭跟三驢子他們打了一晚上牌的神人缺根弦。
一瞧聾老太太的做派。
就對聾老太太的言行舉止不喜了幾分。
你丫的誰呀。
“誰是傻柱子?”
“軋鋼廠二食堂的主勺大師傅。”
“不是傻柱嗎?怎麼成傻柱子了?他改名字了?”
“沒有。”
“那你怎麼叫他傻柱子?”
“我老太太是他奶奶,他傻柱子是我孫子。”
“你別瞎扯淡了,傻柱的奶奶和爺爺早死多少年了,他媽也死了,就一個爹,還跟着寡婦跑到了保城,你要是她奶奶,那就是何大清的媽呀,你兒子跟着寡婦跑了,你怎麼不攔着?你該不是死了又從棺材裡面爬出來吧?”
從別人嘴裡說出來。
這些話有可能是譏諷。
但是從缺根弦嘴裡說出來,那就是百分之百的真話。
誰讓缺根弦自始至終一直在臉上仰着一種認真到了骨子裡面的真誠,語氣也泛着無限的誠懇。
愣是懟嗆的聾老太太不知道說什麼了,大院祖宗第一次有種秀才遇到兵,她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我是傻柱子的幹奶奶。”
“合着是幹奶奶啊,聽你口氣,我還以爲你是親奶奶呢,這年頭,親爹親媽都管不着,你一個幹奶奶扯什麼鹹淡?”
聾老太太都要瘋了。
沒想到遇了這麼一個渾人。
手中的柺杖。
再一次狠狠的戳了戳地面。
“老易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廠領導就這麼讓你把他送回來了?後續的頂崗、撫卹賠償,也沒人來商量一下?”
“易中海跟你什麼關係?”
“我是易中海的乾媽。”
哭泣的一大媽。
頓了一下。
她家與聾老太太的關係,也就是抱團養老的關係,可不是什麼乾媽與乾兒子的關係,有心想要反駁。
一想到易中海的後事,還要用到聾老太太,便熄滅了反駁的心思,打起了借力打力的想法。
讓聾老太太鬧鬧也好。
大不了將來拿着東西回鄉下老家。
至於聾老太太。
愛誰誰去吧。
全然不知道已經被一大媽當垃圾一樣丟掉的聾老太太,還在儘可能的朝着一大媽顯示着自己的價值,朝着缺根弦問道:“老易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就這樣給他送了回來?”
“暈倒了,送醫院,醫生說沒事,廠領導讓我把他拉回來。”
暈倒了!
沒事,我把他拉回來!
這些詞彙,猶如重物一樣,落在了一大媽和聾老太太及一干吃瓜羣衆的身上。
合着不是易中海死了。
兩個當事人的氣,瞬間不打一處來。
易中海既然沒死,你丫的爲毛要在易中海的臉上蓋塊白毛巾?還是那種死人逝去的專用正方形白毛巾。
這是一方面。
關鍵缺根弦的拉法也不對。
正常人是頭上腳下及頭前腳後的那種拉法,缺根弦反其道而行之,他送易中海回來的拉法是頭下腳上且腳前頭後。
故讓一大媽和聾老太太產生了誤會。
“你呀,你,你叫什麼名字?”
“缺根弦就是我!咋了?還想當我祖宗?我一泡大糞糊你臉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你們院內被無數人嫌棄的那個聾老太太,還傻柱是你幹孫子,人家傻柱承認?就易中海這個乾兒子,我估摸着也是你自封的。”
聾老太太就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再然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