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聚元散
一夜無話，當杜銘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他簡單梳洗了一下，隨後便是離開了住處。
走在杜家小徑上，杜銘碰到了不少人，他們都是杜家小一輩的，其中，杜銘還見到了杜晨，只不過，這時的杜晨，少了當初那份囂張，看到杜銘後，眼神明顯有些懼意，繞道離開了。
“欺軟怕硬的傢伙。”
杜晨的舉動，讓杜銘內心有了冷笑，他並沒有去找對方的麻煩，而是徑自離開了杜家，向着坊市行去，明日便是族比，他需要提前準備準備，至少，比試之時需要一件稱手的武器。
武器，是武道修煉者必備的東西，一般而言，分爲普通武器和靈器。普通武器，都是由寒鐵或是其他金屬打造而成，而靈器則不一樣，鍛造它的材料非常特殊，具體是什麼，杜銘並不清楚，但從古籍上杜銘知道，靈器擁有靈性，能夠自動吸納天地元氣，在攻擊力上面，比起那些普通武器，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正因爲如此，那靈器一般修煉者很難見到，至少，在這四方城的坊市內，幾乎看不到靈器的影子，而就杜銘所知，四方城四大家族，也只有王家擁有靈器。
“銘少爺，您又來了？”
這樣想着，杜銘擡眼，卻是發現，又到了當初購買靈藥的杜家藥鋪前面，正值此時，那小廝笑臉相迎，已經走了出來。
“不知銘少爺今日有需要什麼靈藥？”
一時興起，杜銘跨進藥鋪，卻沒有見到當日的杜斌，藥鋪內三三兩兩的人羣，正排隊購買靈藥。
“這次不用了，看來生意還挺不錯的。”
杜銘微微一笑，目光在那些人羣上瀏覽而過，便沒有再理會，管理這種東西，他沒有興趣。然而，小廝在聽到杜銘的話語之後，臉色並沒有流露出驚喜，反而有着淡淡的愁容縈繞。
“怎麼了？”
“不瞞銘少爺，藥鋪的生意可是每況愈下，雖然小的只是夥計，但也知道藥鋪的前景。前段時間聽到掌櫃和三爺閒談，得知最近王家突然請到了一名煉藥師，正準備壟斷四方城整個靈藥市場，杜家管轄的幾個藥鋪，都因此而……”
聞言，杜銘眉頭微微皺起，他倒是沒有料到，這表面上的繁榮，居然背後則是大相徑庭。
“三叔他們想到辦法沒有？”
“這個不清楚了，嗨，銘少爺，你看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麼？”小廝搖搖頭，看着杜銘，臉上略有些歉意，“對了，銘少爺，三爺說，以後你來購買靈藥，直接拿就是了，不用登記。”
“哦？”
這話，讓杜銘驚訝，眼中涌動着絲絲疑惑。
“卻是爲何？”
“上面的意思，我也不知道。”
小廝聳聳肩，指了指頭頂，一副無奈的表情。這般舉止，讓杜銘臉上生出笑意，心頭對於小廝存在小小的好感來。
“對了，你知道這坊市，哪裡販賣的武器最好？”
小廝眉頭微皺，沉吟起來，片刻後，方纔開口說道。“四方城買武器的只有三家，其中柳記的最便宜，張記的最貴，不過他的武器倒是品質最好。”
“張記麼？”
杜銘喃喃，隨後看着小廝，似笑非笑的問道，“上頭吩咐我拿任何靈藥都隨意，不知道金幣是不是一樣？”
“這個當然。”
小廝立刻心領神會，走到幕後，看模樣似乎去告訴掌櫃了。對此，杜銘來到一旁，靜靜等待着，如今他可是缺少金幣，既然杜家這樣吩咐，他又何必裝清廉？
這樣的等待沒有過多久，杜銘便是見到，藥鋪掌櫃正急忙從幕後走出，看到杜銘後，臉上急忙堆着笑容，走了過來。
“王叔……”
看到掌櫃，杜銘也是開口叫道，此人名叫王山，是杜家外姓人中，資格較老的一輩，對杜家忠心耿耿，得到了杜騰的賞識，將其派遣到這裡管理藥鋪。
“銘少爺多禮了，方纔小廝將事情給我說了，不知道銘少爺需要多少？”
“不多，能夠購買一些武器就行。”
杜銘倒沒有獅子大開口，方纔小廝已經說現在的經濟不好，他作爲杜家人，也沒有必要落井下石。
“那這樣……”王山略一沉吟，向着後面的小廝吩咐道，“去拿十枚金幣來。”
小廝得令，立馬來到櫃檯，從錢箱中取出十枚金幣，交給了杜銘。得到金幣，杜銘再次感謝了一番，臨走之際，又收到了王山給予的一枚丹藥。
“聚元散。”
一品丹藥，是所有淬體九重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它能夠增加凝聚氣旋的成功率，此外，對於武者，也有一定的效果，是以，杜銘方纔接過，沒有推辭。
“掌櫃，爲何要給他十枚金幣？那武器，只要不是靈器，不過是幾枚銀幣的價格而已。這樣做，是不是太多了？”
看着杜銘離開的背影，小廝臉色立馬變了，原本的笑臉，突然間嚴肅起來，那眼神中更是涌動着淡淡的殺意。不光他如此，就連王山也一樣。
“無妨，這不過是杜家的財產，給他一點又何妨？再說了，杜斌前段時間告知，給予這杜銘最大的便利。如果我們不照做，一旦被杜斌發現，我們不是自找麻煩麼？”
“這倒是……也不知道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這樣被重視！”
“不清楚，應該與他成功凝聚氣旋有關。嘿嘿，三年沒有成功，現在居然成功了。有意思……”
“他真的凝聚出氣旋？難道上次杜飛少爺說的是真的？那小子真的將杜晨給打敗了？”小廝倒抽了一口冷氣，看着杜銘離開的方向，眼珠子轉動起來，隨後向着王山開口說道，“剛剛晉升就能夠將已經跨入武者長達半年的杜晨打敗，這杜銘看來不簡單吶，怪不得引起了杜家高層的重視。掌櫃，你看我們是不是……以免到時候他壞了我們的計劃？”小廝說完，做了一個刀抹脖子的動作。
看着小廝，王山沉吟起來，接下來他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在轉身的剎那，小廝發現，在王山的老眼內，有着一道精芒掠過。
根據小廝的指引，杜銘很快來到販賣武器的地方，看到前方牌匾上的張記兩個大字後，走了進去。
“客人，快請進。”
此時的張記武器鋪內，正值冷清，那掌櫃懨懨欲睡中，突然發現杜銘的到來，立馬來了精神，急忙從後臺走出，熱情的迎了上來。
“您來我們張記，那可是來對了。這裡的武器都是最好的。”
掌櫃說着，不由分說將杜銘帶着前往了存放武器的架子前面，而後拿起就近的一柄大錘，滔滔不絕的推銷起來。
“客人，這是天馬流星錘，乃是用天山寒鐵鍛造而成，淨重達到三百斤，攻擊力超高，若是您使用起來，在力量上還有誰是您的對手？”
“這天馬流星錘客人若是中意，小店給您七折優惠，原價三枚銀幣，只收兩枚，您看如何？”
看着衣領上的唾沫星子，杜銘眉頭微微一皺，隨後看着掌櫃，搖了搖頭，“你看我這樣的身體，適合這樣的武器麼？”
經這麼一說，那掌櫃也不好意思笑起來，隨後走到一旁，取下了一柄長劍，又開始了演講。
“這是飛雲劍，削鐵如泥，吹毛斷髮。”
掌櫃說着，真的扯了一根頭髮下來，準備將其放到長劍的刃口上，卻被杜銘阻止了。
“行了掌櫃，你不要再說了，我聽說張記的武器很不錯，所以纔到這裡來的。你這什麼天馬流星錘，和什麼飛雲劍，說實話，也不咋地。”
“這樣，將你店裡最好的武器拿出來，否則免談……”
之所以這樣說，有兩方面，一來是杜銘對於掌櫃的推銷很反感，架子上可是有着不下百件武器，若是一一推銷，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二來杜銘方纔發現，架子上的武器，基本上都是寒鐵鍛造而成，沒有任何的好壞之分，是以，杜銘方纔開口，就想要看看這張記是不是有好貨。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口，掌櫃微怔，隨後立馬笑了起來。
“客人真爽快，既然這樣，跟我來。”
跟着掌櫃，來到後堂，轉過小徑，進入一個專門的儲藏室內。剛進入，杜銘的視線便是落到了儲藏室中，對面牆壁上的兩件武器上面。
兩件武器，其中之一是一柄大刀，大刀約有一米來長，刀身插入刀鞘，不過，在其上面，杜銘能夠感覺到一絲隱隱的不同。
另一件，是一把摺扇，扇子長約半米，通體呈現晶瑩的綠色，從那上面，杜銘也能夠察覺到不同之處。
“客人好眼力，這兩件武器，是我們店裡的鎮寶，一般不拿出來的。這扇子是採用玄鐵製造而成，極爲堅忍，除非碰到靈器，否則全無折斷的可能。客人是看上了這件？”
“不，我要那件！”
杜銘搖搖頭，走到大刀所在，將其取了下來，隨後將大刀抽出，頓時，一股寒意從其中散發出來。
“開個價吧，需要多少？”
杜銘的舉動，出乎了掌櫃的意料，不過，生意在眼前，他到沒有說些什麼，片刻後，舉起了一隻手。
“五枚銀幣？”
“客人說笑了，五十枚！”
“太多了吧，這樣，一口價，四十枚。”
“成交！”
掌櫃也很乾脆，隨後，雙方交割清楚，杜銘拿着大刀，離開了張記。剛離開，杜銘便是迫不及待的在心中詢問起來，方纔他本想購買扇子，結果是古云堅持，他才轉口。
“老師，這大刀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