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紅旗屯很熱鬧,按照農村的習俗,結婚要擺流水宴,大傢伙已經幾年沒有這般熱鬧過了。
林霄和柳白的喜事,成了街頭巷尾的佳話,傳遍了整條街。
“柳姑娘啊,俺跟你說,狗娃小時候可內向了,自從他出了車禍以後,這性子才慢慢好起來,你以後可要多擔待啊。”
“是啊是啊,狗蛋個好孩子,這女娃長得可真俊,狗蛋好福氣。”
柳白羞紅了小臉,微微笑了一下,“其實是我好福氣,他挺好的。”
“哈哈哈哈!”衆人鬨堂大笑,看着柳白羞澀的樣子,好像忘了拆遷風波帶來的煩惱。
“篤篤篤!”
“篤篤篤!”響亮的敲門聲劃破了夜晚的長空,給這片歡笑的鄉親們帶來些許驚愕。
“誰呀?這麼晚了。”
門被“吱噶”一聲拉開,門外站着兩個穿着制服的警察,一個警禮打完,嚴肅的說道:“這是林霄家嗎?”
衆人“唰”的一聲齊齊的看向柳白,柳白站起來,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問道:“是啊,你們找他幹什麼?”
其中一個大蓋帽非常有禮貌的說道:“他在家嗎?”
柳白搖了搖頭,林霄是真的不在家。
他說要給柳白一個驚喜,然後就跑沒影了,到了現在也沒回來。
“哦,那我們在外面等。”說着將門關上。
鄰居家幾個嬸婆看這形勢,也顧不上與柳白閒話家常,客氣了幾句,推門出去了。
柳白翻出手機,手抖得極其厲害,“喂,喂,林霄,你在哪兒?有兩個警察找上門,看那樣子好像很嚴重。”
林霄在電話裡安慰了幾句,急急忙忙往回趕,手中捧着一個紅色絲絨緞面的錦盒。
遠遠的,林霄在自家門口看到兩個警察站在那,像兩柄冷冷的標槍,直直的立在那,紋絲不動。
“不簡單啊。”林霄小聲嘟囔了一句,明顯感覺到這兩個警察,絕對不是派出所裡那些個酒囊飯袋,雖然不是自己對手,可想要瞬間除掉也不容易。
“我是林霄,你們有什麼事?”
柳白一直趴在門口,聽到聲音,“唰”的一聲拉開門,跑了出來,站在林霄身前大吼道:“你們要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難道還要胡亂抓人嗎?”
兩位警察互相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這位姑娘,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找林霄問些情況,不是要抓他。”
“問問情況?”
林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做了一個請字,幾個人進了屋,柳白小心的倒了兩杯白開水,坐在一旁,像個擔驚受怕的小媳婦。
“你們想問什麼?”
“據劉世才報告,你於2001年5月30日上午10點15分在紅旗派出所將犯罪嫌疑人張黑虎帶走,是與不是?”
“是!”林霄面無表情的回答。
“還打昏了所警10名,損壞保險櫃一個,拿走現金10W。”
林霄本來聽的好好的,聽到後面的話,“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冰冷的說道:“所警是我打昏的,但我並未損壞保險櫃,也沒有看到10W元現金。”
兩位警察互相對視一眼,繼續問道:“據劉世才報告,你未經他的許可擅自闖入所內,並且攜同同夥作案,那人是不是念哲學?”
林霄越聽越生氣,聲音不禁提高,“有什麼事衝着我來,哲學根本就沒參與其中。”
其中一位警察微微擺了擺手說道:“你不要激動,只是錄個口供,是非黑白自有人調查,你只說你看到、聽到和做的就行了。”
林霄見二人並未有出格的舉動,言語也算合情合理,慢慢坐下說道:“哲學是你們總局的宗教科主任,他只是帶我過去認人,並未動手、也未參與任何行動。”
“好,那麼我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劫走犯罪嫌疑人?”那個久未開口的警察,銳利的眼神“唰”的一下打過來,像枚銀針,刺得人眼睛不敢直視。
林霄暗暗心驚,這兩個年輕人很不簡單啊,不僅身手看着不錯,就連心理素質和審案的手法也頗爲犀利,是位老練、專業的刑警。
“我也不想帶走拘留犯人,但是據我所知,凡民事糾紛案件,拘留不得超過48小時,可我的兄弟黑虎被你們口裡的劉世才非法拘留超過30天,而且對其動用私刑,左肋345三節斷裂性骨折,還不給飯和水,難道你們警察對待一個剛滿18歲的民事罪犯這麼嚴厲嗎?”
兩個警察眉頭突然深皺,互相看了一眼,並未回答。
“你提供的資料,我們會進一步調查覈實,但,在未履行正常保釋手續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視國法於無物,擅自將犯罪嫌疑人帶走,這是事實。不過你的事情我們會向上面如實彙報,只不過今天你必須得跟我們走一趟,待事情調查清楚,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林霄聽到這兒,看了兩眼警察,感覺不到他們身上的殺氣,心裡自有判斷。
“好,我跟你們走。”
“不行,你不能跟他們走。”柳白從牀上彈起來,張開雙臂擋在林霄與警察中間,微微有些慌亂的看了一眼警察,回過頭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
“林霄,你別跟他們走,你不是答應了要娶我嘛,你走了,我怎麼辦?”
林霄苦惱的笑了笑,擡起手輕輕的捧着柳白梨花帶雨的小臉,爲她擦了擦眼淚說道:“放心吧,沒人能傷害我,我跟他們走,只是爲了配合調查,這起案件只是民事案件,要用正常的手段去處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嗯?”
柳白無奈的點了點頭,撲在他的懷中嗚嗚的哭着。
旁邊的兩個警察並未催促,靜靜的看着他們,似乎也有些不忍心起來。
“好了好了,警察叔叔在一旁看着呢,看你哭的像個小花貓,喏,把這個收好,等我回來。”說完,林霄擡腳向門口走去。
林霄還是跟他們走了,留下柳白一個人,呆呆的坐在牀邊,手裡拿着一個深紅色的絲絨緞面的錦盒。
她哭了一會,慢慢的打開盒子,“唰”的一下,一道無比閃亮的暖光從盒子裡散發出來,那是一顆珠子,下面用特殊的金屬鑲嵌在下面,將珠子固定在中間,又圓又潤,閃着淡淡的光輝。
柳白捂着小嘴,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儘管她看過的珠寶數之不盡,哪怕就唐昊天送給她的那顆天價鑽石,她都看沒看一眼,可林霄的這顆小小的珠子,卻深深的震撼了自己。
“這是他的魚珠,被他祭煉成小指甲般大小,嵌在鎖釦中,打算婚禮上爲她戴上的魚珠戒。”
相傳魚珠的眼淚被炒至天價,那麼這顆被凝鍊成精華的小魚珠,具有起死回生,永褒青春的作用的這小小枚,究竟值多少錢,誰也不知道,恐怕只有真正懂得的人才明白,這相當於多了無數條命,是多少錢也換不來的寶貝。
而林霄這邊,和兩個警察鑽進一輛黑色警車中,呼嘯着向外駛去。
駛了不到10分鐘,聽到後面有幾輛急疾的悍馬緊緊的追着,林霄知道看來有人不安份了。
兩個警察深深的皺了皺眉,其中一個掏出手機,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對着裡面說道:“人在我身邊,但後面有狗。”
“嗯,好!”
撂了電話,其中一人一個緊急打舵,車駛向左邊小道,向下疾弛。
後面的兩個悍馬緊追不捨,死死咬着,見距離越拉越大,其中一輛車中探出一個人影,手裡端着槍,對着林霄這邊掃來,“突突突!突突突突!”
“臥槽!”
林霄爆了一句粗話。
感受着後擋風玻璃傾刻間破碎,本能的把頭一低,“嗖”的一聲,子彈擦着頭皮飛過,“噗”的一聲打在前面開車的一位警察身上。
他哼都沒哼一聲,林霄看到他的右胸被子彈穿膛而過,裡面正一汩一汩的往外冒着鮮血。
“你受傷了。”林霄驚呼一聲。
“你別動,他們的目標就是你,我們一定要把你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相信我們,我們不是來害你的。”
林霄看了眼旁邊的警察,配合的一動未動。
又一輛悍馬衝了過來,大力的撞着警車的後屁股,“轟!轟!”
這輛警車雖然也改裝過,可明顯和悍馬的高配不是一個級別,眼看就要被撞飛,前面的司機一個急舵,轉體360度,向來路急弛。
原在後面的悍馬悴不及防,一腳油門轟到底,也是一個急舵調過頭,對着林霄再次追來。
“突突突!突突突!”又是一陣槍聲響過。
後視鏡兩側全被子彈擊穿,坐在林霄旁邊的警察無奈的掏出腰間的小手槍,探出身子對着後面,“呯呯呯呯”的開了幾聲,隨後聽到一聲慘叫“啊!”
應該是有敵人掛了彩。
突然,林霄感覺身後有一個極大的危險正在靠近,他本能的向後面看去,只見悍馬車裡鑽出來一個男人,探出身子,手裡舉着一顆小型追雷彈,正賊兮兮的狂笑聲對着林霄的方向按了下去。
“臥槽,二位跳吧。”
還好林霄金身小成,感知超常,預先看到這一幕。他迅速的抱住旁邊的那個小警察,“轟”的一聲撞破車門,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轟轟!”
身後的車爆炸了,沖天的火光向上翻滾着,落地後的小警察看到這一幕,急得紅了眼,大罵道:“黑子,黑子,黑子!”
林霄使勁的拉住他的胳膊,沉下聲來說道:“兄弟,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對不住了,讓你的哥們犧牲了,可你不能再死嘍,否則你的哥們就白死了。”
這位小警察眼睛通紅,停了兩秒,微一點頭,拉着林霄向密林山下跑去,遠遠的,身後傳來幾個人的聲音,“隊長,死了一個,好像那姓林的跑了。”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