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兩人一騎再次向西北飛奔。如同人在江湖一樣策馬揚鞭。一直在大漠上飛奔數日,才見到一個村子。王香凝捅了捅我,指向大漠不遠處的馬隊,口乾舌燥道:“老孃遭了什麼孽,遇到你個天殺。”我看到村子裡的人都倉皇逃竄。我將馬繮帶住,回頭看向大漠,足足有百騎馬匪耀武揚威從大漠上衝下來,他們將一支只有十幾人的大唐商隊圍住,我擡頭看向烈焰,王香凝有點害怕道:“我們怎麼辦?”把水囊裡僅存的水喝光,我和李淳星有約定,穿過這片大漠,到天山再歇腳安心住下來。
我看到大唐商隊裡一個遊俠以一騎戰百騎,正是當日在東林寺佛道之爭的遊俠郝梧桐和他的馬隊。我看到郝梧桐一人一劍,將一位迎面奔襲的馬賊挑下馬,這大唐商隊被馬圍住,多少有點心慌。馬匪見大唐商隊裡有一個了不得的遊俠,馬匪向後退,發動第二次衝鋒,這一次大刀揮下來,大唐商隊有人被砍下馬。大漠的馬匪極其兇殘,不但搶物資還殺人。我拍了一下王香凝的屁股道:“你先下馬,找個地方躲起來。”王香凝依依不捨道:“你呢?”我道:“這裡雖然是大唐的邊境,但也不允許馬匪胡來。”王香凝在我臉頰上親上一口道:“小心點。”王香凝下馬躲起來,我看向鐵匠鋪,策馬時順手將鐵匠鋪一支矛槍抽出來,同時奔向馬匪,一個躲在暗處剛要偷襲郝梧桐的馬匪將要策馬,我便將矛槍拋出去,矛槍貫穿馬匪胸膛,我一人一騎瞬間來到馬匪近前,同時抽出矛槍,用大唐官話道:“大唐樞密院第七掌權在此,爾等不可放肆。”
郝梧桐道:“別廢話了,這馬匪太多,太難纏,得想個辦法突圍。”我看向三次後退衝鋒見拿不下郝梧桐的馬匪準備使陰招,一張大網向我們撒過來,我和郝梧桐同時腳尖點馬背,向後騰空數丈,落在外圍。再看馬匪見一擊不中,折了面子,直奔馬下的我和郝梧桐。
郝梧桐道:“全殺光嗎?”郝梧桐是步兵遊俠,馬下功夫比馬上功夫好,在馬下實戰更靈活。黃昏的時候,馬匪撤了,留下一大片屍體,和剩下我和郝梧桐。吐蕃牧民開始生火慶祝,郝梧桐用吐蕃語和牧民道:“來搭把手。”
郝梧桐和當地吐蕃牧民很熟,牧民拿出最好的食物來招待我們。郝梧桐看向王香凝道:“嫂夫人好。”王香凝點點頭。郝梧桐道:“這是當地的一支比較大的馬匪,當地牧民都很痛恨這馬匪,這一戰我們斬殺馬匪三十餘騎,馬匪不會善罷甘休。”郝梧桐咬了一口肉道:“你們要去哪裡?”我道:“天山。”郝梧桐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商隊,除了有兩個人死亡,其它都是輕傷。
郝梧桐用吐蕃語和當地牧民交流,片刻當地牧民喊來十幾個遊牧民族小夥子。
郝梧桐道:“我跟他們說今天晚上馬匪會來偷襲,讓他們小心。”郝梧桐解釋道:“這些小夥子都是當地的獵手,白天馬匪有騎兵優勢,到了晚上這些小夥子並不怕馬匪,馬匪如果夜晚偷襲一定會騎馬用火把燒村子。”
我道:“這些事大唐就不管嗎?”郝梧桐道:“你是樞密院裡的掌權,你比我清楚,這裡是吐蕃,即便吐蕃納貢,這裡的遊牧生活也會讓馬匪有利可圖。而且馬匪會定期上繳給官兵糧餉。”我拍了一下郝梧桐的肩膀,向坐在月空下的王香凝那邊走過去,坐下來將她摟在懷裡道:“想家了嗎?”王香凝道:“害怕,怕是你的累贅,我到今天才知道江湖很苦。”我笑道:“這不是還有我。”
王香凝道:“如果有一天沒有你,我該怎麼活。”黎明是人睡覺最沉的時候,馬匪選擇在這個時間偷襲,聽到馬哨聲,我和郝梧桐相互對視一眼,這十幾個吐蕃小夥子都用鐮刀一樣的彎刀潛伏在村口,馬匪的馬一進村子,這鐮刀就發揮到作用,瞬間將馬蹄切割下來,同時馬匪栽倒在村子。
警覺的馬匪第一波騎兵已經深陷陷阱,外圍的馬匪並沒有急速進攻,他們是先包圍村子,打算用火攻。我道:“擒賊先擒王。”我感覺這不是一般的馬匪,我和郝梧桐的身法都是大唐大宗師級別。感覺到我和郝梧桐會擒賊先擒王,馬匪首領面前立刻涌現出十餘人弓弩手。
我和郝梧桐不得不在偷襲途中放棄偷襲回到村中,靠牆躲避。這是連弩,根本不容人出去應戰。我看向腳下的矛槍對郝梧桐道:“這一戰只能遠攻。”馬匪的弓箭手已經就位,弓箭向空中射去,帶油火,頃刻村子裡幾處燒了起來,有牧民偷偷滅火。
我看向郝梧桐道:“你告訴我這是馬匪?”郝梧桐道:“我也不知道這波馬匪這麼強。”我道:“有沒有大弓。”我看向鐵匠鋪,鐵匠鋪有三百石左右的強弓,我振臂一拉,直接將弓弦拉斷。我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聽到嬰兒啼哭聲,有牧民因爲滅火中箭。我迫不得已將牆壁上三支強弓同時摘下,我對郝梧桐道:“想一個辦法,削弱馬匪首領面前的盾牌手。”
我將三支強弓捆綁在一起,以矛槍爲箭對郝梧桐道:“機會只有一次。”我將周天全部打開,金丹開始發力,同時郝梧桐向前攻去,盾牌手撤下,換上連弩手。就在此刻,我體內金丹蓄力已久到最強,我將九百石拉了個滿月。
再看我聚精會神,向馬匪首領射出一箭。這一箭下去連我自己都感覺到臂力晃了三晃。再看這矛槍如同穿雲箭一樣直奔馬匪首領,察覺到異樣,立刻有死士用盾牌護住馬匪首領,這矛槍的力量太強,直接穿過盾牌,將馬匪首領連矛槍帶出幾丈外。
沒有了馬匪首領的指揮,看到牧民手持武器衝出來,看的出來他們平日裡沒少被欺負。
我和郝梧桐一馬當先,直奔馬匪揮刀斬去。有幾騎馬匪奪命跑去。郝梧桐道:“不用追了,大勢已去,這幾騎馬匪會被接下來的馬匪給吞下去。”我看向熱血沸騰的牧民道:“他們明知道這裡有馬匪,爲什麼不搬家。”郝梧桐道:“這就是牧民的性格,哪裡水美草肥,哪裡就是牧民的家。”我道:“這裡只是大漠。”郝梧桐道:“大漠的背後有最美的水草。”
郝梧桐和我緊緊握住雙手,王香凝跑出來一臉委屈給我洗臉上的血。
郝梧桐道:“等這一單結束,我就去天山尋你。”牧民送給我他們最好的肉乾。我對牧民致謝,牧民爲我和王香凝戴上類似於後來黃教祖師宗喀巴時代藏民取名哈達的絲巾,手舞足蹈送我和王香凝離開。我問王香凝會不會騎馬,王香凝搖頭道:“不會,我想在你懷裡紅塵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