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武城第一世家楊家大長老楊威在除夕夜勾結外人意圖不軌,被楊家不出世高手給轟殺,其親信盡亡的消息在龍武城中風馳電掣般傳開,掀起轟然大波。
新年的第三天,楊天站在祖閣前打量祖閣。祖閣依舊殘破欲塌,被冬天的飄雪覆蓋,將恐怖森然之氣盡掩,平地聳立,銀樹冰花相伴,風聲肅瑟,亙古而存的孤寂滄桑,仿若眼前是一位垂暮孤獨而又飽經風雨飄搖的老者。
楊天拂了拂衣衫上的雪沫,清了清嗓子,對着祖閣拱手說道:“楊天求見老祖宗。”過了一會兒,祖閣大門緩緩緩打開,傳出楊傲龍的老邁而飄渺的聲音。
“進來吧!”
楊天看着已打開大門的祖閣,心中驚奇,當日要五位前任長老方可打開大門的祖閣,竟被楊傲龍輕易打開。不過楊天也只是在腦中一想,大步流星地踏入祖閣。
眼一黑,頭一眩,身似陷進渦流之中,逆轉空間的特徵無不顯露出來。幸好這種情況早已在楊天的意料之中,所以楊天只是在落地的一瞬間就回應過了,微微張開雙眼,不太耀眼的光線讓楊天的眼睛有些許刺眼。
天依舊灰暗,漫天兵戈插地,兵氣如芒激盪,由於被靈曦收了不少兵器,已無楊天上次來那麼多兵器了,不過自兵器本體而發出的銳氣與蒼茫陰沉的天地相襯卻仍能給人帶來莫名的壓抑。
空間波紋微晃,楊傲龍蒼老卻雄偉的身軀出現在天地之間,眼中日月星辰變幻,似亙古,如大道,蘊涵着無盡的滄桑,靜靜看着天穹。楊天看着楊傲龍,嘴中不說一句話,兩人靜靜對立,如兩尊石人。
許久,楊傲龍看着灰暗的天穹似追憶般說道:“你知道嗎?這祖閣其實就是一方世界,孕育無數生靈,青山碧樹,銀簌飛泉,飛禽走獸,良田美竹,雅屋秀舍,人人生活安寧,不染半點煩惱,無憂無慮,幸福美滿。”
原先楊天還在腦海想這趟來是楊傲龍藉着讓他來祖閣要他從帝子身上敲詐的東西而對楊天傳授幾招絕招,然而楊傲龍卻對楊天介紹起祖閣來了。楊天雖早從靈曦的口中知道祖閣是一方殘缺的世界,卻不知道祖閣在以前曾孕育生靈,還有很多人在這裡生活,這一切都讓楊天思維變得有些混亂了。
楊傲龍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崇敬的神色,有些激動地繼續說道:“這一切都是一個人賜予的,他傲視天下,與五大皇尊抗衡而不敗。”
“什麼,一人與五大皇尊抗衡,不可能,大陸的史書怎麼沒有記載,就連傳說也沒有?”楊天大驚道。
楊傲龍面露怒色,全身顫抖,拳頭緊握,憤怒地道:“他爲率領自己的子民爲天武大陸抵擋異族入侵,無數戰士拋頭頭顱,灑熱血,用無數鮮血和生命擊退了異族,回來卻遭到自己捍衛的人的背後一刀,史書是不過是後來者的工具,枉你生前名揚天下,功高蓋世,都敵不過後來者的一枝筆桿,將一切抹殺,另書歷史。謠言傳說更是可笑,只要強權一出,諸聲皆絕。”
楊天看着氣憤的楊傲龍,疑惑地問道:“那人給謀害了?是五大皇尊嗎?”
楊傲龍搖了搖頭,有些心灰意冷地說道:“不是,五大皇尊也自身難保,哪有時間來謀殺他。”五大皇尊都自身難保?楊天更是疑惑了,不過楊傲龍似乎沒有說五大皇尊的意思,繼續說道:“世人皆以爲他死了,誰也不知道他不但沒死,還在東方隱藏起來,結婚生子,留下血脈。不過那時的他已身受內傷,接近油盡燈枯了,臨死前將他的兵器留下來。他一生縱橫天下,本欲挑戰天道,建一個不朽皇朝,保萬民安居樂業,最後竟因爲守護大陸功高蓋世,遭人妒忌謀殺,最後竟鬱鬱而終,可嘆,可恨。”
一道霸道無比的身影在楊天腦海中浮現,霸天霸地俯視衆生的氣勢讓楊天一窒,丹田中本來平靜地吞吐紫氣的戮天劍錚錚而動,鏗鏘出現空際,霸道凜冽的戮天劍不斷髮出清脆如龍吟的劍鳴,雖是清脆卻蘊涵着一股淡淡的悲傷。
楊天手朝戮天劍一招,在空際驚鳴的戮天劍猛然飛落在楊天的手上,楊天輕撫戮天劍如紫玉的劍身,吶吶道:“你是在思念故主嗎?不過有我在,總會讓你再現曾經的輝煌。”楊天英俊的臉上霸氣畢露,眼神堅決毅然,頗有幾分睥睨天下之姿。
戮天劍在楊天手中紫芒璀璨,劍鳴錚錚而鳴,似迎合楊天,楊天輕彈幾下,讓戮天劍停止了劍鳴,光芒盡斂,如一把普通的紫劍,只不過多了幾分華麗和尊貴的氣息而已。
楊天握着戮天劍對楊傲龍說道:“想必這戮天劍就是那人的兵器吧!而戮天劍是老祖宗你給我的,對不對?”
楊傲龍讚許地看了楊天一眼,也不否認,說道:“不錯,那人是我楊家的創始人,也是楊家乾坤二脈的共同祖宗。戮天劍被楊家歷代守護,只爲讓祖宗口中的預言的人來取戮天劍,它不是我給你,是因爲你和戮天劍有緣,自古寶物有緣者得之。你得到戮天劍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這並不是很容易就能達到的。”
楊天忽然想到戮天劍中的霸道聲音,心中一顫,繼續祖宗的志願,挑戰天道,建立一個不朽皇朝,這可是一個很艱難而久遠的責任。
過了片刻,楊天笑着說道:“責任,難道我能因爲艱難而拒絕嗎?武者本就不服天,不敬地的逆天旅程,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止武者的決心。一旦退縮,豈不是讓自己無畏的武者之心蒙上畏懼。”雖是在笑,但語氣卻是砍釘截鐵。
“好好好,不愧是我楊家的種。”楊傲龍大聲叫好,雪白的長鬚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