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2. 囚頭貨
王能話剛說完，蓮花的聲音就從他心裡響了起來，“嗯，好的，我和姐姐都在看。”
原來，王能不想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麻煩，直接讓蓮花和桃花重新回到了各自的護國神器裡面，而他則把這兩件護國神器裝在了自己的體內，這樣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情況下，又能得到一定的效果。
通過了解，王能知道了一些切石的規矩。
譬如選擇了一些便宜的石頭，那麼只能在周邊一些破爛的小攤子上去切石，而這些切石的師父更是態度惡劣，直接是攔腰一刀，把石頭直接從中間就給切開了，如果有看到了翡翠，那麼纔有資格拿到一些資深的切石師傅那裡加工，如果沒有，看也不看第二眼直接扔掉。
王能隨便拿了一塊原石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煞有其事的仔細觀摩，一旁不少人看了他一眼也就沒有太多說一句話。
在賭石坊也有一條非常明顯的分水嶺。
這裡也被稱爲界限，靠門的那邊是窮人區，而靠裡面一些的則是富人區，在這兩個區域中間，則是由幾個小攤子分開，這些小攤子就是那些所謂的資深切石師傅所在的地方。而把這些切石師傅設在這裡，也爲的是鼓動那些個窮人區的人極力超富人區裡擠，不管怎麼說，富人區裡面的原石在比例上，還是比窮人區裡面的那些原石開出翡翠的機率要大了不少。
有蓮花和桃花兩人在，王能也是放下了心，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鳴驚人，所以他準備開始對最靠近門口的那批原石進行大清掃。
這最門口的區域還有一個別名，叫做狗屎地，也就是說，這裡就連狗都不願意來拉屎的意思。
當然，這裡的原石是最便宜的，往往你花上一兩百塊錢，就能買上一大推的爛石頭。
“王老弟，這種囚頭貨可開不出翡翠啊。”嶽千仇在一旁有些好心的提醒道。
“囚頭貨？什麼是囚頭貨？”對於這新名詞，王能還真的不懂，雖說曾經也跟過賭石切石大師學過一段時間，但人家說的都是正常的名詞，對於這種地方性的詞語，還真是不知道。
“你看這石頭。”說着，嶽千仇就隨手拿起一塊大概有拳頭那麼大的原石放在了王能面前解釋道，“這石頭都被苔蘚包圍着，就跟被囚禁起來一樣，所以我們也都叫它囚頭貨。”
“哦，原來如此。”王能倒是對這個新名詞有些感興趣。
“王老弟啊，哥哥和你說一句實話，這種囚頭貨倒也不是開不出翡翠，只是那概率幾乎是零，每一塊玉石或者翡翠，它都有一種特有的靈性，而一直被這樣囚禁起來，得不到陽光等滋潤，那麼它們自然而然的就會和石頭融爲一體，轉換爲名副其實的實心石頭了。”嶽千仇倒也不是想王能跑到裡面去消費，只是出於一種老鄉的情感，還是好心提醒。而他也看的出來，王能應該是個外行，不然怎麼會跑這裡來呢，這都是一些賭徒賭的傾家蕩產之後，沒辦法，過來最後一搏的。
王能面帶謝意的衝着嶽千仇點了點頭，不過他病沒有就此離開這片狗屎地，而是繼續一塊石頭一塊石頭的端詳。
嶽千仇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告了一聲罪離開了。
他一離開，王能就有了空間，急忙問向蓮花，“我剛纔挑出來的三塊石頭，你們感覺怎麼樣？”
王能在嶽千仇在的時候，絞盡腦汁回憶當初切石師傅教自己的一些知識，然後運用到了這裡，倒是也滿意的挑出了三塊石頭，現在想請蓮花給鑑定一下。
蓮花還沒說話，桃花倒是先開口了。
“兩塊是爛石頭，還有一塊不錯。”
原本王能也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可一聽到桃花說裡面有一塊不錯，直接是興高采烈了起來，周邊一些人看到王能這樣子，還以爲這小子腦子有病呢。
“那我去切了、”說着，王能興高采烈的就要拿着一塊石頭跑去切石。
而蓮花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你千萬別聽姐姐瞎說。”
“怎麼了？”王能聽到蓮花的聲音，心就涼了一半。
“裡面確實有點東西，只不過那是……”
“那是什麼？”王能有些急切。
“是屎……”
蓮花有些羞澀的說道，而桃花則在一旁‘咯咯咯’的直笑，王能那一臉窘相，差點把桃花揪出來暴打一頓，當然，這也只能是他在心裡面想想而已，真要付出行動的話，估計可能性微乎其微，在左右衡量了一下實施的可能性以後，王能還是放棄了暴打桃花一頓的想法，帶着哭腔說道，“姑奶奶，咱能不玩不。”
桃花倒是挺驚訝，“我沒玩啊，這裡面的東西確實不錯啊。”
“都是屎了，還不錯個屁啊。”王能鬱悶的說道。
“你想想，一坨屎能在石頭裡面麼？”
“呃……”王能想了想，也確實是如此，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屎化石？靠，這東西拿給人家考古學家，估計都沒人搭理你。
“主人，你左手邊那塊石頭你可以拿去試試。”蓮花爲了緩解王能的鬱悶，還是開口說道。
王能順着自己左手邊看了過去，是一塊上面長滿苔蘚還不算，竟然是一塊千瘡百孔的石頭，這完全違背了自己當初所學的知識啊，可既然蓮花說了，那自己就試試。
拿着這塊石頭，王能並沒有去找那些個普通的切石師傅，而是直接到了分水嶺。
“哇，冰種的耶。”
當王能剛剛走進這塊區域，一聲驚呼將周邊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哇，確實是冰種。”
隨後一道道驚呼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已經是劉師傅這個月開出來的第二十塊冰種了，只要再有幾塊冰種面世的話，劉師傅就能擠進前三了。”
王能好奇的擠到了跟前，在一名切石師傅前面的臺子上面，擺放着一塊剛剛露出雛形的翡翠原石，從品質上面看，確實是一塊冰種翡翠無疑。
不過王能好奇的是這個排名的問題，看到旁邊有一位年輕人，王能虛心的問道，“請問這位大哥，剛纔你們說的劉師傅擠進前三是什麼意思？”
這人看到王能面具還有些奇怪，“就是切石師傅的排名啊，只要切出翡翠越多，那麼排名就能更靠前一些了。”
“那排名靠前一些之後，都能有什麼好處？”王能想了想繼續問道。
這人本來還打算繼續解釋的，可當他看到王能手上捧着的爛石頭，直接厭惡的朝一旁走開了。
王能搖了搖頭，感覺有些無語，不過他繼續留在人羣中看着。
這塊冰種翡翠，最終還是完好無損的面世了，王能不禁在心中讚歎，這劉師傅的手藝確實不錯，就算當初在米國，老首長找來的那幾名特邀切石師傅，也不過如此啊，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個賭石坊裡面竟然還有這種人纔在。
“下一位。”
劉師傅滿意的將這塊冰種翡翠交給了賭石的那位客人之後，爽朗的高呼了了一聲。
解石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當切石師傅在切石的時候，除了這枚原石的主人以外，剩下的人都必須得退後三米遠，這可不光是爲了保證安全，最主要的還是爲了不影響到切石師傅的心境。
當劉師傅一說，遠遠排着一長隊的人，爭先恐後的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排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擡手和大家致敬，就彷彿自己將要贏得幸福果實似的了。
“先給我解。”
王能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不知道規矩罷了，手裡拿着那塊囚頭貨直接朝着劉師傅走了過去。
他的行爲明顯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甚至有人還直接出言諷刺，劉師傅也是一臉不屑的看了一眼王能手上的囚頭貨不再說話。
“怎麼？不給解？”王能皺着眉頭問道。
雖說王能帶着面具，讓不少人都感覺這個人或許挺神秘的，不過王能身上所穿的衣服實在是有點太寒酸了，結合了這幾天，大家一致認爲，這是一個窮困潦倒的裝逼犯，沒事跑這裡來裝逼來了。
“我說這位朋友，你是不懂規矩還是怎麼滴。”
這劉師傅沒有說話，他身後一名類似侍從打扮的青年皺着眉頭說道。
“規矩？什麼規矩？”王能有些不解的問道。
“首先，解石都需要排隊的你不懂嗎？”這青年顯然也不想太得罪人，只是沉聲的說道。
王能看了看這足足有三十多人的隊伍，先不說什麼時候能排到自己了，估計今天這解石師傅能把眼前這些石頭給解完就已經很不錯了。
“第二，你丫捧着這麼一囚頭貨就跑來這裡切石，你有病是吧，要切石你到那邊去，等切出東西了，你可以來這邊。”這青年一指門口一排切石攤鋪說道，“就這兩點，你就違規了。”
王能皺着眉頭看着劉師傅，而劉師傅也是一陣的無語，不過大師還是有大師的風範，倒也沒有失了風度，他站起身來衝着王能一揖，“這位小兄弟，我這雙手可從來都沒有解過囚頭貨，您就別難爲老夫了，老夫還得靠這個養活一家老小呢。”
“怎麼滴？解一囚頭貨你就不能當切石師傅了？”王能感覺，這完全是在狡辯嘛，說的話一點都不通情理，難不成你這輩子都只撿上等貨？
“不好意思，剛纔這位先生的話您也聽到了，您還是排隊吧。”劉師傅也沒想和王能多說什麼，一看王能就是一門外漢，和一門外漢解釋，那不正是對牛彈琴麼。
王能倒不以爲然，笑呵呵的從懷裡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丟在了劉師傅的面前，“這東西我能有優先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