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開始檢測着原石,他每每拿過一塊原石,就會在上面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
探出探針,然後分析裡面的成分。
秦陽這一切都做得一絲不苟的。
“秦陽,別找了,這都是初級場,外圍的石頭,哪能出玉啊!”
“哦!”秦陽也不反駁,拉着龍多寶聊了起來:“一般這翡翠,什麼樣的翡翠纔是好翡翠?”
龍多寶見多識廣,而且樂於分享……說得不好聽就叫賣弄。
秦陽這個問題,剛好對住了他的胃口。
他捻着鬍鬚,故作深沉。
“是不是不知道啊?”
“當然知道了,黃金有價玉無價,裡面的門道,大着呢,聽你寶爺給你分析分析。”龍鬥寶理了理思維,說道。
“翡翠吧大致分幾個等級——白菜地、狗屎地、水種、冰種、以及最爲高級的帝王種。”
“帝王種?這個名字還真是夠霸氣啊。”
“那可不。”龍多寶伸出右手:“你瞧我無名指上這個戒指。”
秦陽一手託着石頭,撇着眼睛瞄了一眼,瞧見龍多寶的無名指上有一個金戒指。
金戒指的頂部,鑲上了一塊翠綠的玉。
玉通透無比,像是一塊玻璃一樣,但細細瞧,表面並不如玻璃光澤那麼強,它的光芒有些溫潤。
“好東西,好東西一看就是好東西。”秦陽雖然理論沒有龍多寶丰富,但他的眼力,天底下能夠比得過他的,並不多。
他一眼就瞧出這塊玉確實是好東西。
“恩!你小子還算是識貨,這就是帝王種!帝王家中帝王種,翡翠石中翡翠王,光是這枚小指頭大的帝王種玻璃地翡翠,價值這個數。”
龍多寶伸出了九根手指:“九百萬。”
“噢。”秦陽也忍不住吸一口氣,九百萬一個旺仔小饅頭,有點貴啊!
這賭石,有點賺頭啊。
他下意識的問道:“有沒有比玻璃種的翡翠還要貴的石頭呢?”
“當然有了,但這種石頭,一般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塊的,很難見到的東西。”
“恩?很名貴?”
“相當名貴啊。”龍多寶說道:“翡翠的最高等級,叫奇石,也叫奇玉,這種玉並非分檔次,而是每一種有每一種的名稱,比較出名的幾塊——火燒雲、血滴子,都是相當出名的。”
“這種翡翠,那當真是極品中的極品,價值幾千萬那都跟玩似的。”
“這麼牛?”秦陽想不到這裡還有這麼多的道道。
“那是肯定的了,得了,我也不跟你說了,我也來癮了,你現在外圍練練手,我去VIP房間去瞧瞧好石頭,這次過癮了。”龍多寶玩性上來了,就要去單飛。
他對這些石頭,那可是真愛啊。
秦陽懶得勸龍多寶,他自己一個人玩石頭,就在他繼續檢測原石的時候,發現不遠處佔了個乾瘦乾瘦的竹竿。
“你幹什麼?跟着我幹什麼?”
“小哥,我瞧你是新人,要不要眼睛?”
“眼睛?”
竹竿樂了,這是個凱子啊,他解釋道:“眼睛是我們賭石場的稱呼,就是專門給客人當掌眼的。”
“你也會掌眼?”秦陽冷笑着,但並不拒絕竹竿。
他倒是想靠着竹竿,打聽一些事情,尤其是關於嚴白虎的事情。
竹竿墊了墊腳尖,搭上了秦陽的肩膀;“玩石頭玩了五六年了,石頭什麼情況我敢說還是有些經驗的,如果你想問問我石頭的事情,大可以聘請我。”
秦陽瞥了一眼竹竿,發現這個傢伙確實有些狡猾,估摸着肚子裡面有些乾貨,試探的說道:“石頭的事咱們先不談,能談談一些人的事情嗎?”
竹竿聽了更是將胸口拍得啪啪響:“臥槽,實話告訴你吧,我竹竿在名揚賭石廠裡面,石頭的事情倒不算擅長,畢竟神仙不斷寸玉,但要說起人的事情嘛!簡直是簡單得很。”
“是嗎?”秦陽點着了煙,抽了一口:“我要問的可不是凡人。”
“你要問凡人的事情我還不屑於說呢。”竹竿明顯有過不平凡的過去,腔打起來是真硬。
“很好,要多少?”
竹竿指了指外圍場裡面的石頭:“我隨意挑選三個石頭,這個價錢你總是認同的吧?”
“可以!”秦陽將手中的原石放回了攤位上。
竹竿指了指賭石場兩旁的飯館,指着其中一家很多顧客的店:“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我們去裡面。”
“走!”
只要是能夠用錢搞定的人,秦陽向來不吝嗇。
在賭石場裡,經常有些傢伙願意一天都呆在裡面,和普通的賭場一樣,總是有些嗜賭成性的人,竹竿明顯也是這種人羣中的一員。
爲了方便這樣一羣人,也爲了更好的賺錢,嚴白虎乾脆將賭石場的一些邊角場所租給了開餐廳的人,也好從中撈上一筆租金。
進了餐廳,竹竿對迎賓大聲的嚷嚷:“給我挑個雅間,有什麼好吃的儘管上,爺今兒有錢。”
迎賓是爲高挑的妹子,平常沒少被竹竿三番五次的調戲,不過竹竿這個傢伙以前有些錢,現在卻窮得叮噹響,每次調戲幾句之後,都是徑自走開,想不到今天有點菜的時候。
“喲或?窮鬼,你今天挺闊綽的啊,遇上貴人了?”迎賓的眼神不停的掃着竹竿身後的那位年輕人。
竹竿揮了揮手:“滾犢子,天天喊我窮鬼,等我待會開出了玻璃地,老子將你帶到賓館裡面連搞三天,讓你下不了地。”
“就你?我懶得說了,你要是真的能夠開出玻璃地,老孃腿叉開了讓你白上。”迎賓明顯也不是省油的燈。
賭石場的環境不下於賭場,這種渾濁的場所,就算是體面人混上一段時間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癟三氣息。
走進了餐廳的雅間,竹竿卻不停的說東說西,根本沒有按照秦陽的問話來,大有答非所問的傾向。
“哥,我叫樂進,以前嘛!我也是個二世祖,自從我老爸過世了,給我留下了上千萬的財產,我當時吧!沒有別的想法,僅僅是想當個更加有錢的人,於是來這裡賭石,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秦陽憋着一肚子的火,等着樂進回答。
“窮得叮噹響啊,我一天到晚都候在這裡呢,就想等你這樣的貴人,給我弄幾個好石頭,我好一氣翻本。”
秦陽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走到了竹竿的面前,猛的一伸手,活生生將樂進這隻竹竿給提在了空中:“從他媽進來開始,你丫就沒有給我講過一句正常的話,我可以給你三塊上好的原石,但同時我也能像捏死螞蟻一樣的將你幹掉,信不信?”
樂進的臉從剛開始的營養不良的暗黃變得煞白,連連點頭,吱吱呀呀的叫着。
秦陽鬆了手,將樂進給放在了凳子上面,拍了拍手掌,隨意的問道:“嚴白虎到底靠什麼賺錢?”
“賣原石?”
砰!秦陽一拳勾在了樂進的面門,將這頭竹竿狠狠的擊飛,直到撞在牆壁上面滑落下來。
“告訴你,我耐心可是有限的。”秦陽鬆動鬆動肩膀和脖子,一副大打出手的架勢。
“他真的是靠買原石賺錢的,開賭石場的都是靠買原石,這錢穩當。”樂進的眼神有些躲閃,不願意多說話。
秦陽也懶得廢話了,從腰帶上面拔出了一柄虎牙軍刀,拍在了桌子上面,殺人的兇器,他一般是不願意帶的,但是帶着總是能夠唬唬人,尤其是遇到樂進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
他拿起了虎牙軍刀,摸過一張餐巾紙,輕輕的舔舐着刀鋒,根本不說話。
樂進有些畏畏縮縮了,不停的吞着口水,他可不懷疑對面那人沒有殺人的膽子,從剛纔乾淨利落的幾下,這哥們可謂是心狠手辣。
撲通。
他雙膝跪地,一步一步的挪向了秦陽:“爺爺,爺爺,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嚴老闆他賺穩錢的方式靠買原石,可是賺大錢……的方式是靠……。”
鏗鏘,秦陽的虎牙軍刀瞬間調轉了刀尖,刀尖對準了樂進的眉心:“靠什麼?”
“對賭!”
“怎麼個賭法?”秦陽陰冷着臉皮問道。
樂進再次吞了吞口水:“我以前就是虧損在這種賭法上面,一千多萬一天就給嚴老闆弄走了。”
秦陽這才相信樂進吐露實話了,奶奶的,不給點顏色看看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他收起了軍刀,返回了座位:“邊吃邊說。”
“是,是。”
有了剛纔的一幕,樂進是打心眼裡不敢糊弄秦陽了,對面這是一位狠角色,二話不說就拿刀幹人,他暗惱自己有些倒黴,這麼強悍的人,就算告訴他想要的東西,對方也很大機率不會兌現自己的承諾。
要知道,對面那位爺手裡的刀和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樂進戰戰兢兢的說道:“如果嚴老闆查清楚你是一個有錢人或者才賭石場裡面弄到了好翡翠,他就會啓動對賭模式,將你的錢或者是翡翠全部留在名揚。”
“怎麼個對賭模式。”
“這個?這個?”樂進生怕秦陽不給他原石,還是想賭一把:“爺,咱們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誰都不容易,你給我三塊原石,我一定幫你的忙,如果你不給,我這話也不敢說。”
“反正伸頭是死,縮頭是死,反正都是死,我也無所謂了。”樂進想擺出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
偏偏一擺,整個人更像是一個慫包了。
秦陽自己喝了一口小酒:“其餘的我管不着,我的目標只有一個,說真話!原石我不會少你的。”
“那爺你就先給我吧。”